“你……”穀海本來想問她怎麽突然想通了。
“章明曦就要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所以,我還有機會回到阿凜身邊。”穀思雨說,恢複了幾分血色的嘴角抿著輕淺的笑意,那是種發自心底的愉悅。
“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幸福,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送到他身邊。”穀海掙紮的承諾。
穀思雨沒回答,而是問,“哥,不管我做了什麽,你都會站在我這邊對嗎?”
“對,就算你殺了人,我也會把所有的證據都毀了,毀不了……我就替你去頂罪。”
晚上七點多,陳易凜果然發了一條短信給章明曦,說晚點回去。
晚上九點多,陳易凜還在跟國外客戶視頻會議。
喬洋突然闖進來,一臉沉重,“總裁,出事了。”
他跟電話那邊的客戶致歉後,示意喬陽開口。
他欲言又止,“警察局來了消息,說有人放走了章少爺,另外,別墅那邊也來了電話,說章小姐今天晚上出門後就沒再回去。”
“打過電話了嗎?她在幹什麽?”陳易凜已經低頭找章明曦的手機號。
“章小姐的手機不通,而且,現在所有人都在找章少爺的下落。”他頓了一下,接著說,“一旦找到了,就算之前的事情無罪,也沒那麽容易放出來了。”
這種事,往大了說就是畏罪潛逃,簡直就是坐實了罪名的鐵證啊,就算章明澤糊塗,章明曦不會也跟著糊塗吧?
可是,章明曦哪來的這麽大本事,把章明澤弄出來呢?
電話那邊‘無法接通’的機械女聲像一盆涼水一樣從陳易凜的頭頂澆落,他周身一片冰涼。
“找,讓所有人都去找,找不到人都不用回來了。”
“雲城就這麽大,兩個大活人,不可能人間蒸發。”
整整一夜,陳易凜都沒有合眼,能用的人也是一夜沒睡,全在馬不停蹄的找人,喬陽再次來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陳易凜的樣子很頹廢,下巴上冒出一片青茬,配上他疲憊的表情顯得有些狼狽。
從淩晨開始,他的姿勢就沒有變過。
“總裁,有章少爺的消息了。”喬陽的聲音比昨晚還要沉重。
陳易凜抬眼緊盯著他,“人在哪?”
“已經,已經死了。”喬陽把今天早上的幾份報紙遞到陳易凜麵前,“警察局那邊傳來的消息,具體死亡時間大概在昨晚九點到十點之間,在高速路上被發現的,據說,被發現的時候渾身是血,身體已經僵硬了。”
報紙上隻有一個模糊的黑白圖,雖然被人精心處理過,卻還是能看出現場的一片狼藉。
‘畏罪潛逃’,‘死有餘辜’這樣的話詞層出不窮。
也許文章中還有更犀利的話,陳易凜無暇去看,滿腦子都是一個問題。
“章明曦呢?”
“章少爺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章小姐並不在場,不過法醫鑒定結果顯示……章少爺身上有章小姐的血,章小姐現在生死未卜。”
喬陽艱難的說出最後四個字。
‘嘩啦’一聲響,陳易凜手裏的報紙瞬間皺成一團,被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一個生死未卜的人,大晚上在高速路上她能去哪?她肯定還活著,說不定就在雲城的某個地方,找,繼續找!”
他沒有想到,等了一晚上的消息最後等來的就是生死未卜四個字。
這四個字像一把刀子一樣,生生的剜掉了陳易凜心頭的一大塊肉,血肉模糊得疼。
“章明澤沒躲過這一劫,那她的傷勢必然也很重,不適合長途移動,她就在雲城,掘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出來!”陳易凜的目光閃動著一絲瘋狂的光芒,“對,住院記錄,查所有醫院的住院記錄。”
喬陽也跟著眼前一亮,“我著手讓人查醫院。”
“還有道路監控也不要放過,看看那段時間誰開車送一個車禍傷者去過醫院。”一切的可能都想到之後,陳易凜的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眸子裏閃逝過一抹痛意,接著說,“另外,派人盯著穀海,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他一定會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派人尋找章明曦,不能被他的人先找到。”
“等等——”陳易凜想到了什麽,繼續吩咐,“找最好的律師,為章明澤做無罪辯護,明曦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弟弟,我不能讓他死後還名聲不保,遺體盡早送去火化,一周之後辦葬禮。”
“還有,她弟弟的葬禮要大操大辦,所有的新聞媒體都要報道這件事,我就不相信她能不回來看看。”陳易凜言語不帶一絲溫度,目光深沉的複雜。
“萬一章小姐真的鐵了心要借這件事消失……”
“就憑章明澤為她而死,這種場合,她就不能不在場。”陳易凜沉重的嗓音如同灌滿砂礫,透著幾分疲憊的沙啞。
“今天的行程全部推掉。”陳易凜冷聲道,“我要去一趟穀家。”
有實力放走章明澤,並且讓章明曦也跟著離開的,放眼整個雲城,隻有穀海有這個動機和實力了吧?
中午陳易凜回辦公室,就看到桌子上的資料。
是幾份轉讓協議的複印件。
上麵不光有章明曦名下幾家店鋪有的轉讓,還有章家那個別墅的轉讓。
被轉讓人不是別人,正是章明曦那個後媽,柳雲。
“你覺得,可能嗎?”陳易凜冷笑一聲就把東西扔到一邊。
喬陽也跟著皺眉,“章小姐就算不轉到章少爺的名下,也得轉到章先生的名下,怎麽都輪不到柳雲啊。”
“估計是柳穎串通律師做的這件事,你去找公司律師,看看這件事還有沒有什麽挽回的餘地,如果正常手段不能拿回來,那就走非正常手段,總之,這些東西不能在這個人手裏。”
陳易凜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文件最後柳雲的名字上點了點。
才半個月,陳易凜辦公室裏酒櫃珍藏的酒第一層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才兩杯,他的眼前已經開始重影了,看著監控錄像上麵的每一個人都像章明曦。
“明曦,明曦……你去哪裏了……回來吧……回來……我想你……”
彌漫著酒氣的安靜的辦公室隻剩下這幾聲呢喃,不仔細聽還以為是監控錄像上嘈雜的背景音。
辦公室的門從外麵被人打開,輕輕啟開一條縫,門外的女人穿著一件非常低調的素色毛衣進來,徑直走到陳易凜身邊。
她俯下身子,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欣喜,“阿凜,我來了。”
“你……”陳易凜聽見聲音抬起頭,迷糊中能辨認出麵前是個女人,剛抬起胳膊,袖子上的酒順著衣袖滴到地上,這一幕十分有視覺衝擊。
“你是……明曦?”陳易凜輕飄飄的說出最後兩個字,綿軟的聲音空蕩得有些不太真實。
穀思雨臉色一僵,沉默了幾秒才苦澀的說,“是,是我,我回來了。”
陳易凜盯著她看了好幾秒,看的穀思雨心裏都發慌了,“阿凜,我送你回家,你醉了。”
醉後有些站不穩的陳易凜半個身子都靠在穀思雨身上,他的呼吸聲很重,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穀思雨就被陳易凜一把推開。
“不,你不是她,出去!”他驟然發冷的聲音中有一絲醉意的沙啞,眼底一片銳利。
“阿凜,我在你眼裏,就真的什麽都不如她嗎?送上門來你都不要?”穀思雨扶著辦公室門口的矮櫃才勉強站穩,有些痛心的說。
“你趕緊出去,別逼我讓人把你丟出去。”陳易凜額頭發燙,步伐也有些輕浮,搖搖晃晃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冷漠道,“滾出去!以後別再來。”
他的話沒有一絲溫度,就連目光也沒有半點感情,就像他們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她就那麽好嗎?她已經死了,你還這麽……”惦記她。
“出去!”
穀思雨極其狼狽的離開陳氏的大樓,她應該慶幸來的時候是晚上,公司沒什麽人看見她,不然又能在她的黑曆史上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站在車水馬龍的路邊,穀思雨突然覺得很冷,剛要蹲下,一輛豪華的私家車停在路邊,下一秒,駕駛座上走出一個男人,脫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扶她上車。
“走吧,我送你回醫院。”
穀思雨笑著笑著眼角滲出幾絲淚光,直接扭頭轉向窗外。
“哥,你送我去伯父伯母那吧,事到如今,隻有他們能幫我了。”她安靜的說。
“好。”穀海咽下所有要安慰製止的話,全力支持她。
穀思雨離開後,陳易凜正準備關上錄像,突然看見了章明曦的背影,她上了一輛車。
監控錄像顯示的時間是出事那天的晚上八點,地點就在他的公司門口。
章明澤的死亡時間是九點,章明曦八點坐上這輛車,陳易凜幾乎可以確定,章明曦就是被這輛車帶走之後出了事。
至於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章明曦的血為什麽會在章明澤身上,而章明澤的屍體又為什麽會在高速路上——這一切都要等找到這輛車和司機才能有答案。
“喬陽,馬上來我辦公室,有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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