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我相信他。”
進了電梯,是死寂一樣的沉默。關艦說:“我不希望你再受一次感情的傷。”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也正望著我,眼神純淨,驀然撞進我的心房。讓我有一刹那的慌亂。他幹什麽突然這麽含情脈脈啦,真是害我嚇得不輕。“嗯。謝謝。”
有時候我覺得他好像真是喜歡我的,可,他喜歡我什麽?明明我還比他大呢!再者,如果是喜歡我,之前剛來公司的時候,就不會針對我了。那華麗麗的2000大洋啊,想起來就痛心。我剛到部門的時候,也沒見老同事請我吃大餐嘛。
周末如期而至,我輕快地把手頭的工作都完結了,準備走人。同事們晚上打算AA大餐和K歌,明天就要去拍婚紗照了,我應該要回家做做麵膜,早些睡覺的,可這是部門第一次小聚,不去的話似乎有點說不過去,隻好說我就玩一會兒,家裏有事得早點回去。
男人們喜歡吃肉,於是去了韓香館吃烤肉。長長的桌子拚在一起,大家胡吃海塞,豪邁至極。總經理是不參加這種活動的,天天受他打壓,他不在大家反而都輕鬆。
我怕長痘痘明天拍照難看,便隻吃一兩片肉,就放下了筷子。坐我對麵的關艦抬起頭看我:“節食啊?”
“對啊,怕胖。”
旁邊的男同事說:“偶爾吃一下怕什麽呀?你這麽苗條,還嫌自己胖,那我老婆聽到了,不是要哭死了!”
這是拐著彎讚我呢?我嘻嘻笑:“女生嘛,總是嫌棄自己太胖。”一群人嗡嗡嗡地說話,完了之後準備去K歌,我隻好說:“家裏有事,我得先回去了。你們玩得盡興一點哦!”
他們唏噓了幾句,倒也沒在意。這麽多男人,就我一個女生,其實他們玩得也不盡興。關艦送我到停車場。“我說,葉文靜,男人的當上一次就夠了啊,別傻第二次。”
“我知道啦,你快成我爸了。”我嗬嗬一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謝謝,你真夠哥們。”
關艦點點頭:“那我回去玩了。”
開車離開的時候,我不禁有點虛榮感油然上升。說不定他真是喜歡我的,可見我的魅力還不小嘛,不然怎麽就把他電到了呢?
關艦其實還行,就算剛開始他有些小任性,隨著認識的加深,這種認知也被覆滅掉了。也許由於出身的關係,他要比實際年齡要幼稚些,但不難看出來,他有一顆柔軟善良的心。
柔軟善良經常意味著優柔寡斷,但好在他做事很利落。也沒有富家子弟的虛浮和輕視。
回到家裏,我躺在床上做貝佳斯粉泥麵膜,然後洗掉,再做補水麵膜。這時候何芬芳打來電話,我口齒不清:“有話快說,我在做麵膜。”
“你說的那個李煜前女友,皮膚很白,陶瓷卷發?”
我想了想:“好像是。怎麽了?”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難道何芬芳見到他們在一起了嗎?果不其然,她接下去說:“我看見他們了,在純情PUB。靜靜,你還是和他談一談吧。”
“……”心裏像打翻了五味雜壇,很不是滋味。半晌才說:“我知道了。我打電話給他。”
把臉上的補水麵膜拿下來,我在電話薄裏找到李煜的號碼,按下撥通鍵。響了好幾聲,李煜才接起來,旁邊顯得有些嘈雜。我問他:“在哪裏呀?很吵哎。”
“哦,和同事在PUB玩。一會兒就回去了。”他說,“你的聚餐結束啦?”
心情刹時DOWN到穀底。和同事在玩……“嗯,結束了,我正做麵膜呢。你晚上結束之後能不能來我這兒一趟?”
“嗯?好。”
掛斷電話,我的心還在跌宕起伏。還沒結婚他就撒起謊來了,那結婚後怎麽辦?何芬芳恰巧遇見而已,不遇見的話呢?我相信已經分手的戀人之間做朋友的人是存在的,但是與“前任”頻密地接觸,想讓人不懷疑真的有點難。
我給何芬芳打了電話:“除了一個女人,他旁邊還有別人嗎?”
“沒有。就她一個。剛剛趁李煜去接電話我拍了張那女人的相片,發彩信給你哦。”
掛斷電話,果然不久就有一條彩信傳到手機。相片裏的女人,就是沈薇無疑,她用手撐著臉,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我把手機扔到床上,順便把自己也埋到了枕頭裏,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住。
屁股挨了一巴掌,媽媽喊道:“你在幹什麽哪?做鴕鳥嗎?”
“別管我,我現在心情很糟。”我的聲音在被子裏傳出來,悶悶的。
“又幹什麽了?明天就要去拍照了,你不早點睡覺,小心拍出來變醜。”媽媽溫柔地拍了拍我,“早點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