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要跟她結婚?阿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隻能跟我結婚,哪怕你在外麵養著這個女人都沒關係,你就跟這麽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結婚,你想過以後嗎?你打算怎麽跟伯父伯母交代?”穀思雨不惜讓步。
穀思雨的話讓章明曦有些不舒服,因為穀小姐專門跟她說過,真相還是挺讓人擔心的。
陳易凜察覺到了她的退縮,抓著她的手更是不留縫隙,攥得更緊,讓她毫無脫身的可能,“我說對她負責,就是對她負全責,沒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傷害她,你也不行。”
他的話很輕,卻比任何疾言厲色都來得有威懾。
穀思雨的眼底泛起一陣濃鬱的悲傷,兩條秀挺的眉毛深深的蹙在一起,她不顧誰在場,有些歇斯底裏的喊,“你會後悔的,她不適合你!”
“那誰適合?你嗎?”他的眉眼間劃過幾分戲謔的顏色,“她進不了我的世界沒關係,我可以從我的世界裏出來。”
刹那間,穀思雨表情僵硬,呆呆的站在原地,恍遭雷劈。
她聽見了什麽?
她貌合神離三年多的前未婚夫居然當著她的麵跟別人表白了?
穀思雨點點頭,笑的眼尾撩人心弦,卻也寒從心起,“好,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幸福下去。”
仔細想想穀思雨的話,章明曦有點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陳總,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緩緩吧,穀小姐說的沒錯。”
“那你是不相信我?”
“怎麽會呢?”章明曦艱難的拍了一把馬屁,“陳總,我其實並不覺得自己吃虧,所以,你也不需要負責,咱們就當……”發生了一夜情,相忘於江湖好了。
章明曦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易凜鋒利的眼神製止了。
“就算我不對你負責,你也得對我負責。”他的麵色微冷,言語生硬了幾分,不歸這並不影響他對她溫柔,“今天這證,我們領定了!”
在陳易凜的威逼利誘之下,章明曦半推半就的上了車,然後踏上一條不歸路。
民政局的男女老少見到陳易凜,立馬擺出了見了親爺爺和丈母娘的熱情,就差不能事事代替。
一份份材料在章明曦麵前一字排開,章明曦覺得這就是一堆豪華賣身契。
看似嫁入豪門,實則就是一場勾心鬥角的開始,她還沒見過所謂的婆婆,不過看穀思雨的臉色也能知道,今後的婆媳關係至少隔了一座喜馬拉雅山。
章明曦的家庭關係,婚前財產比較簡單,十幾分鍾就填完了。
陳易凜不一樣,婚前財產這一項洋洋灑灑一張紙還沒填完,章明曦很有壓力。
婚前財產錄入接近尾聲,陳易凜的電話響了,他頭也不抬,專心致誌,一心為了結婚做準備,“手機在我口袋裏,你接。”
“……”章明曦很難維持臉上淑女般的笑容,掃了一眼在座的工作人員,大家立馬配合工作,開始聊天喝水,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就差跟她直說:陳太太,您掏兜吧,我們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看不見。
章明曦跟著裝聾作啞,以一種十分曖昧的姿勢從陳易凜的口袋裏掏出手機。
看見上麵閃爍的名字,楞了一下,“是穀小姐的。”
“掛了吧。”陳易凜暗自誹議:這種影響夫妻和諧的電話理她幹嘛?之前阻攔一次不算,現在還想再來一次?
然而章明曦已經接起來了,並且開了免提。
電話那邊是一陣非常艱難的呼吸聲,粗重粘稠,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麽電影的配音。
“阿,阿凜,救我……”
陳易凜臉色突如其來的難看,就像一場暴雨來襲,連點征兆都沒有,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穀思雨的故技重施,畢竟之前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不算少。
穀思雨是影後,拿捏起來比真上吊的人還要精準。
他剛要說掛斷,準陳太太已經激動的恨不得一頭紮進電話那邊。
“穀小姐,你怎麽樣?你在哪裏?”
“地下……地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電話那邊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像是咽了最後一口氣似的,再也沒了動靜,任憑這邊怎麽叫,那邊就是沒有聲音。
然後電話也莫名其妙的掛了。
陳易凜還是一臉墨色,章明曦已經急的不行,看著這五分多鍾的通話記錄,像是看見了一具屍體,“陳總,穀小姐有危險啊。”
“你親眼看見了?”
“啊?”怎麽是這個台詞呢?不是應該拉上她走人嗎?“陳總?”
“這種電話,我接過沒有十次也有八次,穀思雨在我這裏信用程度很低,我很難相信她這次不是在演戲。”陳易凜隱隱動怒,“你確定要為了這個人,為了這件事,耽誤我們領結婚證?”
章明曦覺得在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說結婚證這種無關緊要無足掛齒的事非常不道德,決定豁出去了。
“陳總,這次畢竟是讓我趕上了,不管穀小姐是真演戲還是真出事,我們總得去看看,萬一穀小姐出點什麽事,我的良心這輩子都不安。”章明曦趁熱打鐵,放出最誘人的條件,“陳總,不管這次穀小姐有沒有事,處理完了我都會回來跟你結婚。”
陳易凜一聽就覺得很劃算,放下筆,大手一揮,今天先不結婚了,明天再來。
民政局局長攜男女老少工作人員恭送陳易凜離開,並歡迎他下次再來。
這還是局長第一次說歡迎下次再來沒挨白眼。
幾十分鍾之後,陳易凜知道穀思雨這次並不是演戲,而是真的出了車禍,奄奄一息,在一家私人地下賽車場。
陳易凜就是在一堆廢墟中把穀思雨救出來的,把人從駕駛座抱出來的時候,她滿臉是血,一側的臉頰已經血肉模糊,皮肉外翻,他一低頭就能聞到一陣焦香,汽油味的。
陳易凜隻給穀海打了個電話,說了簡單的來龍去脈,他相信穀海有能力把剩下的事處理好。
果然,穀海就帶著穀家二老來了,兩位來者不善,除了剛來的時候對著手術室那悲傷的一瞥,接著就是對陳易凜不悅的審視。
“既然伯父伯母都來了,那這裏也沒有我什麽事了,我先告辭了。”
“站住!”穀老爺子精神鑠矍的開口,“你是思雨的未婚夫,留在這裏也是應該的,你旁邊這個,可以走了。”
穀老爺子活了一大把年紀,也算是人精中的人精,一看就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對章明曦沒什麽好臉色,沒大喊一聲‘還我女兒命來’就是老人家品德高尚。
被點名的章明曦被這種氣十足的聲音震得愣了兩秒,然後點點頭,“哦,好,我也覺得我該走了。”
“我跟你一起走。”陳易凜伸手去牽,要不是章明曦眼疾手快躲了一下,這會就得十指相扣。
章明曦心裏叫苦不迭,人家爸爸媽媽哥哥看著呢,陳總,您就別跟著裹亂了。
穀家二老聽見陳易凜說的是‘跟你一起走’,而不是‘送你離開’,穀夫人當下就落了臉,“阿凜,這是誰啊?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我確實該介紹一下。”陳易凜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幸福,側目微笑,“這是我的未婚妻,章明曦。”
這下,就連穀老爺子的臉也繃不住了,大聲質問,“這個女人是你的未婚妻,那我們思雨算什麽?阿凜,年輕人說話就要負責任,你們可都過了隨便玩玩的年齡。”
男人有個三妻四妾那都是實屬正常,貴圈裏的人也都能相互理解,可萬一別人的妻是自己的女兒,那這事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伯父,如果不是送穀思雨來醫院,我跟明曦就已經是合法夫妻了。”陳易凜直言相對,“還有,我跟穀思雨已經解除婚約了,這件事,穀總也知道。”
從頭至尾,陳易凜都跟他們穀家人保持著淡淡的疏離。
穀老爺子一時沒法對陳易凜發難,轉頭看向自己的養子,“這件事你也知道?”
“是。”
‘砰’一聲悶響,老爺子的手杖就招呼在股海的小腿肚子上,“那怎麽不說?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老頭子嗎?”
“爸,這件事思雨也是同意了的。”老人家力道很足,穀海的腿跟著顫了一下,依然麵不改色,對穀家老爺子依然恭恭敬敬,沒有半點齟齬。
“思雨年紀還小,她知道什麽?她做錯了事你這做哥哥的不知道在旁邊提醒,還幫她一塊瞞著家裏?這就是我從小教你的?”穀老爺子一聲高過一聲,對穀海十分不留情麵。
“我以後會盡心盡力照顧思雨。”穀海一臉嚴肅,神色間沒有半點不滿。
章明曦心想,這不是裝得太深就是穀老爺子的洗腦太成功。
“我看你的話……”
手術室的門‘嘩啦’一下子開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穀夫人是第一個衝過去的,“醫生,我女兒怎麽樣?”
“病人沒有什麽大礙,傷到了腦部,醒來之後可能會有輕微腦震蕩,不過這並不是最要緊的,病人燒傷比較嚴重,尤其是臉上,燒傷麵積超過百分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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