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一聽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們盛遠珠寶集團是比不上陳氏的實力和規模，好歹也是珠寶企業佼佼者，在陳氏集團的眼中就是一文不值？
對方遲疑道，“不能吧？好歹也是上億的大生意，這麽說就有點太過分了吧？”
“過分？你還沒聽見更過分的，我也是好心，把咱們的公司拍得比較成功的宣傳畫冊拿給他們看，他們說這些東西低俗，說咱們的業績都是模特賣肉換來的，不然誰買咱們的帳。”陸琳達說的惟妙惟肖，好像真有這回事似的。
“他們怎麽能這樣？我們的宣傳手段這麽多年了都沒什麽問題，他們有什麽不滿的？”同一團隊同事並不覺得他們的宣傳有什麽問題，覺得陳氏太吹毛求疵。
“他們豈止是不滿，對我也沒那麽客氣，覺得不是經理級別的人跟他們談，就是浪費他們的時間，說話趾高氣昂的，知道的我是去談生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去道歉的呢。”陸琳達越說越來氣，把心裏的那點不爽全都添油加醋的發泄出來，讓大家陪她一塊不爽。
陸琳達的一麵之詞在盛遠珠寶集團引起非常不好的影響，她的頂頭上司，也就是項目負責人當天下午就給陳氏集團的項目負責人楚墨去了一個電話。
下午五點，部分高層到了下班時間，不加班的基本上可以走人了。
這不加班的下班高層就包括蘇辭，打開辦公室的門，門口站著一個人。
“你……你應該不會這麽無聊，站在這裏專門鍛煉我的膽量吧？”蘇辭承認，一打開門就看見楚墨的感覺並不是特別好。
不光是這種非同尋常的打開方式，更因為楚墨在公司的一貫作風——無事不登三寶殿。
“嗯，恭喜你，你今晚要加班。”
“我入職的條件就是不加班，公司上上下下都沒有異議。”畢竟他不缺錢，所以沒必要那麽拚命。
“一個小時，如果你不在乎那點加班費，我把事情說完你就可以下班。”
楚墨已經繞開蘇辭進去了，蘇辭隻能被迫自願選擇加班，“一個小時。”
“我聽說，昨天和盛遠珠寶的飯局，你也去了？”語調微微上揚，語氣卻十分肯定。
蘇辭不太關心楚墨是聽誰說的，點頭道，“沒錯，是我陪設計部的章明曦去的。”
“結果怎麽樣？”
“不歡而散。”
楚墨停頓了兩秒，表情隨意，“你們都說什麽了？”
“雙方都有簽約意向，盛遠那邊的陸助理說他們的條件是有我們承擔盛遠的宣傳製作部分，而且，宣傳製作部分的審核交給他們。”蘇辭十分精簡的描述見麵的情況。
楚墨的眉心皺了好幾次，最後才說，“這個條件是有點過分，不過還在能答應的範圍之內。”
“對，我也是這麽說的。”蘇辭的身體往沙發靠背上一傾，細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在身前，“陸助理比較人性化，把他們公司設計比較成功的宣傳冊拿出來給我們借鑒，你知道我什麽感覺嗎？”
“……”能有什麽感覺？
“我覺得像是在看車展宣傳，全是輕裝上陣的清涼小姐。”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胳膊撐在沙發扶手上，神情戲謔，“如果我們答應了這樣的條件，你說，後續我們該找什麽級別的演員來拍宣傳？動作片女主角？陳是需要這麽墮落嗎？為了一筆九位數字的生意就自降身價？”
楚墨神色嚴肅，不置一詞，對方負責人隻跟他說了他們的條件，關於宣傳冊的事，隻字未提，看來這中間還有什麽事是他們不知道的。
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問了一句，“見麵的過程，你和章明曦沒說什麽侮辱對方公司的話吧？”
蘇辭覺得楚墨來找他說這麽多，好像這一句才是重點，黑亮的瞳孔流閃爍一絲疑惑，目光幽深了幾分，“你覺得我像那種人嗎？”
“那章明曦呢？”
章明曦？蘇辭的思緒突然飄到昨晚把那兩道菜拎回家之後，他家管家看他的眼神，覺得他在外麵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神色忍俊，平緩的唇線微微有了些弧度，唇角上揚，“你還沒見過她吧？”
“你怎麽知道？”楚墨挑眉。
“她更不會侮辱人，我不知道對方公司跟你說過什麽，單憑這一點，我都想拒絕合作，楚總監覺得呢？”
楚墨心思一動，目光深沉悠遠，臉色沉了沉，神情莫測，嗓音壓得極低，“既然他們的條件就是廣告宣傳，那咱們也咬死底線，如果他們不同意，那兩家合作就再考慮考慮吧。不管是他們詆毀還是怎樣，總之他們有句話說對了，咱們還真不缺這一個訂單。”
“真任性。”蘇辭低笑道。
楚墨和蘇辭私下達成的一致並沒有人告知章明曦，在她眼裏，公司是不太可能放過這個訂單的，蘇辭嚴令囑咐過她不準給陸琳達打電話，既然簽約的事她也幫不上忙，不如就寫一套廣告策劃案。
為此，章明曦也是下足了功夫的，一整天都泡在圖書館，看近幾年比較成功的廣告案例，得到很多啟發，小本上記了一筆又一筆。
最近訂單很多，財務處送來的審核訂單，以及項目部和銷售部的審核文件都能堆成小山，陳易凜加班，章明曦陪他一起。
晚上九點，章明曦還沒有等到陳易凜的短信和電話，直接去了高層總裁辦公室，“陳總，你不下班嗎？”
“還有點結尾，你去車裏等我。”陳易凜直接把鑰匙甩給章明曦。
章明曦七手八腳的借接住，金屬製的鑰匙和鑰匙環砸的手心一陣酥麻的刺痛，她很想說一聲‘野蠻粗魯’，五步外看到他認真執著的輪廓，突然咽下去了。
“我去下麵等你。”
晚上十點，陳易凜還沒有下來，章明曦的策劃案也已經接近尾聲，整個人昏昏欲睡，很不在狀態。
為了防止周公找她約會，章明曦拿出手機玩手機自帶的消消樂，劈裏啪啦的聲音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格外歡快。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陳易凜懷裏。
章明曦朦朧的睡眼睜開昏昏沉沉的，迷離而又混沌的視線對上陳易凜瘦削的下巴，一個激靈目光變得清明，視野清晰開闊，眼前就是他放大的臉，她在……陳易凜懷裏！
“陳，陳總？”
“醒了？我還以為你能一覺睡到明天早上。”陳易凜在眾人嚴肅的視線的目送下，一步步上樓。
“……”她又不是豬，怎麽可能被人抱著走了那麽遠的路還沒感覺？
她的身子很輕，腰很窄，他的手放在她凹陷的腰線上剛剛好，一股暖流從他的掌心隔著衣料灼燒她的皮膚，她的身上蓋著他的外套，上麵也似乎有他的餘溫，還有味道……
章明曦雙頰開始升溫發燙……
“別動！從樓梯上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章明曦掙紮著想離開這個灼熱的懷抱，就被陳易凜製止。
老實說，他的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章明曦側著腦袋，視線隔著他的胳膊往他身後的樓梯看，有點暈。
從這裏掉下去的節奏一定是哆來咪發嗦啦西哆，想想都覺得屁股疼。
陳易凜似是察覺了她的異樣，低沉淋漓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還想下去？”
“……”這個問題問的很有難度，怎麽回答都不太好——說想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陳總的不高興，說不想下去不知道會不會被誤會貪戀男色。
在這個巨坑是的問題上，章明曦果斷選擇閉嘴。
“你想怎麽下去？”陳易凜玩味道。
“正常點的方式就行。”章明曦疑惑了兩秒，還能怎麽下去？
“掉下去？”
“陳總，我現在還不想下去！”
章明曦清楚的感覺到陳易凜的手鬆了一下，驚嚇之下兩條細藕似的胳膊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還真怕這個男人放開手。
他是減輕負擔了，她的屁股就能開花了。
章明曦低頭隻能看到陳易凜的後背和修長的腿，看不到的他的臉上劃過一絲狡黠，男人故作鎮定，“不想下來，就在上麵好好帶待著。”
“是是是，你想放手之前我絕對不想下去。”章明曦覺得自己臉皮變厚了，這句話理論上沒什麽邏輯問題，那就拿出來江湖救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或者聽覺出現了什麽錯亂，章明曦聽到了他的低笑聲，像苦咖啡和美酒的結合，香濃而甘醇，芳似馥鬱。
時間像是停在某一刻，章明曦覺得像是靜止了似的。
‘砰——’一聲低低的悶響。
章明曦覺得屁股一疼，陳易凜打了她的屁股？
章明曦臉一燒，腦袋狠狠地往他頸窩出拱了拱，不用看也知道，這會臉上紅的肯定比火燒雲還好看。
甕聲甕氣道，“陳，陳總，我不下去。”
陳易凜一愣，隨後對著她的屁股又是一巴掌，動作很輕。
“陳總，我真的不下去。”章明曦再次表達自己的想法。
陳易凜從未覺得心情如此舒暢，聲音放柔，帶著幾分取笑和寵溺的意味，“抬頭，先看看這是哪裏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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