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季新品的展出本來是由齊悅負責的，不過，齊悅手底下發生了這麽大的是，差點耽誤公司珠寶展的時間，這個權利就落到楊希手裏。
會議結束後，楊希去了總裁辦公室。
“總裁，以前公司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公司新品麵世，關注度和曝光率都會很高，之前柳小姐發表的網頁瀏覽量雖然小，但還是有人看到了，一旦爆出這樣的新聞，對公司的珠寶行業和章小姐都是一次打擊。”
楊希還是很欣賞章明曦的，想培養提拔她，自然希望她的第一步不要出任何差錯。
早上的會議就是關於新品發布的，章明曦職位不夠，所以沒能參加，她作為設計部總監有責任預先想到展會上可能會發生的每一種情況。
“這件事已經交給公司公關部了，出了任何問題他們會出麵解決，楊總監不用擔心。”陳易凜頭也不抬的回答。
“可是……”
陳易凜從繁雜的審批文件中抬起頭，淡淡一瞥就讓楊希止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已經重點交代過這件事，你擔心的問題不會發生。”他沒說的是他也不允許發生。
“我明白該怎麽做了。”楊希有些失落的離開辦公室。
喬陽一頭霧水，陳易凜什麽時候交代過公關部去處理這個問題？他怎麽不知道？
陳易凜多年的工作敏感早就察覺有人盯著他，而且視線十分灼熱，“想問什麽？”
喬陽嚇得手一哆嗦，手裏的白皮文件差點灑一地，組織了一下語言，“總裁，章小姐這件事你不管嗎？”
直接問陳易凜什麽時候交代過公關部，或者現在需不需要交代公關部簡直太愚蠢，不如直接問章明曦的事，這樣最穩妥。
“我問你，如果真的發生了展品一麵世，就有人說在網上見過的情況，該怎麽辦？”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召開新聞發布會，或者找幾家影響力大的媒體，把事實真相公布出去，這樣對章小姐沒有一點聲譽影響，反而因為大家比較同情弱者，會更買……”
話說到一半，喬陽止了聲，眉心一跳，想到某種可能，“總裁，你是想……”
“嗯，最不希望發生這種事的不是咱們，是齊悅和柳穎，她們也怕被推出來，到時候不是丟人，而是在這一行混不下去。她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為這次珠寶展的順利進行保駕護航。”他的長眸泛著幾分冷意，微微眯緊的眼角透著算計。
“萬一齊主管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把事情鬧大，敗壞章小姐的名聲……”
“不會，她不敢賭，她得到今天這個位置不容易。”
喬陽不再說話，他懂了，陳易凜那天沒對齊悅做出實質性的處罰，更把柳穎留在公司，一來是恩威並施，二來，也方便她們合計一些事。
比如這次。
好一出借刀殺人……不，是借花獻佛。
跟合作商談價錢這種事章明曦不擅長，不過寶石原料的采用是章明曦親自過目的，顏色和純度非常接近她理想化的要求，采購部的負責人來之前就得到喬陽的授意，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符合要求，符合誰的要求？自然是這位章小姐。
所以，不管寶石原料有多貴，負責人答應的都很爽快，原料很快就談下來了。
當晚，章明曦回家就覺得雙腿酸脹，那種感覺就跟爬了個山沒什麽兩樣。
“不是讓你去負責監督珠寶加工嗎？怎麽累成這樣？”跑跑車間就能把人累成這樣？章明曦有這麽嬌氣？
“對啊，就是因為讓我監督，所以我才從源頭把關啊，今天跟采購部的人出去跑了一天，早知道要跑這麽多地方，我就不穿高跟鞋了，中看不重用，腳腕都快跑斷了。”
章明曦可是無數次含恨拿起高跟鞋，想把後麵的跟掰掉，然後當平底鞋穿，要不是現在生活艱難，飯都快吃不起，更別說買新鞋，不然這雙高跟鞋就真變成平底鞋了。
陳易凜哭笑不得，如果監督審核都得這麽來，他跟喬陽累死了也檢查不過來啊。一天天一份文件也不用簽，滿世界監督去。
“不是有手機嗎？可以讓人給你發圖片和視頻啊，公司有專門的珠寶鑒定師，有他們跟著去，你湊什麽熱鬧？”
“……”珠寶鑒定師，怎麽不早說？頓時覺得有點委屈，“我哪是湊熱鬧啊，算了，就當為公司做貢獻了。”
“你這貢獻公司可不承認，別想申請工傷。”陳易凜麵色不改的推卸責任。
“……”陳總，你就摳死吧！自動無視了這句話，轉頭跟陳易凜說起采購的事，“不去采購不知道，一塊原石那麽貴，一塊原石最多做三到五套珠寶，如果有破損那就更少了，一塊原石居然要幾十萬，那一套珠寶怎麽也得十幾二十萬吧？”
姑娘，你沒買過珠寶吧？
姑娘，你把陳總當成開慈善企業的吧？
“十幾二十萬？我就是開價到幾百幾千萬，買珠寶的人也會趨之若鶩。”陳易凜不以為意，想到章明曦那套顛覆珠寶奢侈理念的青春款又多說了幾句，“不過，楊希說你的其中一套是麵向大眾的，所以，這一套選材不一定是精品，價格會平民化一下，可能幾千到幾萬不等。”
陳總，你其實不是總裁，是土匪吧？
陳總，你這麽過分怎麽不直接明搶？
“陳總，你這麽有錢是有道理的。”章明曦十分誠懇。
“……”陳易凜不想跟她說珠寶的製作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和時間，賞了她一記白眼，“過幾天成品出來，喬陽會送過來，你直接打開就好。”
“送給我的？”章明曦那顆平靜的心一下子沸騰起來，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拿出去轉手一賣，她跟陳易凜可就兩清了，說不定還能發家致富，搖身一變成百萬千萬富翁。
“讓你看看。”陳易凜說，“你不是負責監督嗎？”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怎麽可能這麽好心，連幾十萬都要讓她一分錢工資沒有的打工來還，怎麽可能轉手就送她一套昂貴的珠寶？小聲嘟囔，“我在公司也能看，而且，我負責監督，我肯定是第一個看到的。”
“成品珠寶的消息泄露和畫稿圖片流出概念是不一樣的，這次公司十分重視，確定大規模生產之前，成品會送到別墅，不會留在公司。”陳易凜解釋。
章明曦若有所思，“除非有人本事通天才回來你家直接偷成品。”
“什麽？”
“我說，我有幸住在總裁家才能一睹成品。”
成品實在三天後送來的，這個效率不算快，不過兩套珠寶，也是個不小的工程。
章明曦小心翼翼的拿在手裏查看，甚至試戴了幾次，不同的環境，光線，角度下，覺得效果還不錯。
胸針的鑲邊是白金，寶石選用的是通透度極高的藍水晶，章明曦特意選了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試戴，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她記得當初自己對這幾樣作品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這枚胸針，覺得用通透度極高的藍寶石十分百搭，就算身著藍色的衣服，也顯得像是毛衣上原本就有的裝飾。
成品不能泄露，不過，楊總監她還是信得過的，拍了幾張照片去公司，直奔楊希的辦公室。
“楊總監，我看過展出珠寶的成品，效果還可以，就是那個胸針……我覺得有點別扭，現在距離展品發布還有幾天時間，能讓我重新設計嗎？”
“小章，你希望精益求精沒有任何人有意見，不過，這次實在是太著急了，公司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你，如果之前沒有鬧出抄襲，你想全部重新設計都沒有問題。”楊希話鋒一轉，委婉道，“不過眼下沒幾天了，很多東西都要根據展品的實際情況來設計，你現在提出修改，無異於牽一發動全身啊。”
“不會耽誤很長時間的。”
“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嗎？現在時間緊湊，所有的工作都開始著手準備，一環扣一環，如果下次設計出來的東西製成成品你還是不滿意，那怎麽辦？我依然要給你時間讓你重來嗎？”
章明曦沒了話，這是不可能的啊，就算楊希這裏給她開綠燈，那別人能讓她折騰嗎？
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楊希已經深諳其道，微笑著說，“你就是太緊張了，站在專業角度，起碼我很欣賞你的作品，別這麽為難自己，有這個熱情和靈感不如用在下一次，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另外，你也知道槍打出頭鳥吧？你這次大出風頭就已經很找人眼，要是拿出的作品成績太好，以後給你下絆子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章明曦恍然大的點點頭，送上感激的一眼，差點在不知道的時候給自己惹麻煩，她現在招惹的紅眼已經夠多了，罵聲一片，這種時候是應該低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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