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落小城再遭出賣，歸漢中誰知生死
上文書中講到，鄧艾再次吃了敗仗，逃到了留壩縣縣城。
留壩縣，一個隻有數千戶的小縣。
縣城中，衙役不過十餘人，縣令也不知道是沒有，還是逃跑了！
反正，現在這個縣裏麵說的算的便是衙役的頭領班頭了！
見到數千官兵入城，班頭趕緊點頭哈腰的過來迎接。
麵對班頭奉承，鄧艾說道：“我軍一路奔波，需要休整，你速速安排人準備些食糧！”
“大人放心，小人這便安排。請大人和眾位軍爺到縣衙休息！：”班頭說著，帶著眾人來到縣衙。
還不錯，這個縣衙裏大小房間很多，竟然把這千餘人都安置了下來。
安頓好後，班頭從縣衙裏出來。
早有衙役過來問詢。
“頭，我們怎麽看這些人像是敗軍呀！？”一名衙役問道。
“啪！”班頭打了衙役一下子，偷聲說道，“你想害死老子呀！管他是不是敗軍呢？那可是上過戰場的，你們可要小心了！”
“偶！”那名衙役吐了吐舌頭，說道。
又一名衙役問道：“聽說那位將軍乃是我們漢中城的都督，後來在斜穀關吃了敗仗！”
“不管那些了！大家小心一下伺候好了！現在這些當兵都凶殘著呢！”班頭又叮囑大家。
方才說話的衙役忽然問道：“看他們的樣子真的像敗退下來的。若是後麵有追兵，我們豈不是要遭殃了？”
聞聽此言，班頭亦是大驚，急切的問道：“那可怎麽辦？”
“要不，我們也派人到城上放哨，一旦發現有追兵，我們就立刻帶著家眷逃出城去!”那衙役說道。
班頭搖搖頭，說道：“那會兒再跑，怕是來不及了！不管有沒有追兵，我們先把家眷安排到後麵的山上就是了！”
商議妥當之後，他們各自回家，悄悄的帶著家眷撤到了後山。
在縣衙裏等了良久，鄧艾見飯菜久久不來，便派出士兵前去班頭家。
不多時，士兵回來稟報：“啟稟將軍，班頭家空無一人！”
“怎麽會這樣？可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鄧艾大驚，急忙問道。
“沒有人知道！城內的衙役都不見了！”士兵回答道。
鄧艾心頭一緊，暗自想到：“莫非這該死的班頭要出賣我等不成？”
想到這裏，他吩咐士兵喚來杜恕。
“務伯，看來事情有些不妙呀！”鄧艾不安的說道。
“將軍何出此言？”杜恕問道。
鄧艾言道：“班頭不見了，連帶城內的衙役和他們的家眷都不見了！”
“這確實不是一個好消息！若是他們出城去引了薑維等人，我們可就危險了！”杜恕說道。
鄧艾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汝立刻派加強城上崗哨，再命令士兵到百姓家中借些糧草。”
“諾！”杜恕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盡管安排了杜恕，鄧艾心中依然不放心。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提著兵器來到了城牆之上。
見到城上值守的軍司馬，他問道：“今日可看到有人出城？”
軍司馬說話間有些吞吞吐吐：“回將軍，我們入城之時，城中不少百姓便逃到了城外！自從屬下接管城門之後，城中百姓倒是老實了不少！隻是……”
“隻是什麽？不得隱瞞，速速講來！”鄧艾把眼睛一瞪，厲聲說道。
軍司馬這才說道：“城中的班頭帶著那班衙役出城去了！他們說打些野味，幫將軍改善改善！”
“胡扯！打野位還來帶著家屬嗎？”鄧艾聞言大怒。
“沒有，他們絕對沒有帶家屬！”軍司馬趕緊說道。
聞聽此言，鄧艾心中一緊，暗道：“不好！這廝定是前去尋那薑維了！”
想罷，他吩咐軍司馬：“立刻召集兵馬到此，來見本都督。”
“諾！”軍司馬應聲而去。
不多時，杜恕跟著軍司馬來見鄧艾。
“都督，到底出了什麽事？”杜恕問道。
鄧艾歎了口氣說道：“那班頭已經帶人去尋薑維了！我等不能在此坐以待斃，當速速退回漢中才是！”
“既然如此，當速速啟程！”杜恕說道。
鄧艾問道：“糧草如何？”
“已經找了一些草料，將馬匹喂了。士兵們隻能吃些幹糧了！”杜恕回答道。
“哎！也隻有如此了！”鄧艾歎了口氣，然後說道，“一炷香後，立刻出城，向南，出褒穀，回漢中！”
“諾！”
然而，時間就想一塊海綿。
在著急的時候，他就像充滿水的海綿，被緊緊的擠壓，一下子水就變沒了！
在這一炷香的時間裏，鄧艾的內心之中十分煎熬！
他不知道現在敵人到了那裏！
但是，他能夠預感到，敵人已經離這裏不遠了！
派出去的探子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是不是被敵軍抓住了！
他心中十分擔憂！
忽然，他感覺到了地麵的顫動！
不好！
敵人騎兵！
“快走！”他忽然大聲喊道。
翻身上馬，他綽槍在手，對正在吃幹糧的士兵說道：“敵人騎兵來了！迅速出城！”
士兵們趕緊收起幹糧，拿了兵器，緊跟在鄧艾和杜恕身後，出了城池，沿路退了下去。
果不其然！
不多時，一哨騎兵疾馳而來！
最前麵的那人正是縣城中那個管事的班頭！
進入城中，他發現鄧艾等人早已不見。
急忙尋了人來問，他得知鄧艾等人已走，趕緊向同來的將軍稟報：“將軍，可能是騎兵的動靜大，他們得知消息，迅速撤離了！”
統軍的將領乃是攻打五裏坡時候的副將張南。
張南知道鄧艾智勇雙全，雖然被薑維所敗，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他昏庸無能！反倒是薑維再三叮囑，小心對付此人。
“不礙事！此去漢中的道路，你可知曉？”張南說道。
班頭回答道：“回將軍，這條道平時兄弟們都常走，很熟悉！我給將軍帶路！”
“好！”
就這樣，班頭騎著戰馬，在前引路。
張南所部騎兵一千餘人緊緊跟在後麵！
騎兵的速度遠非步兵能夠比擬的！更何況，鄧艾所部士兵早已勞累非常，饑渴難捱！
前行不過十餘裏路，鄧艾便聽到了身後的馬蹄聲！
“務伯，敵軍騎兵追上來了！”他對杜恕說道。
杜恕這才仔細聽了一下，說道：“都督，怕是不不遠了！怎麽辦？”
鄧艾看了看左右的地形，然後說道：“撤到山裏去吧！讓士兵們都退到山裏去吧！你我帶著這幾名親衛騎馬倒也能夠逃回漢中！”
杜恕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吩咐那些步兵，讓他們撤往山中。
就這樣，鄧艾、杜恕帶著十幾名騎兵親衛往漢中跑去。
“報將軍，剛剛從那座山過來得時候，屬下發現山上有人！”一名軍侯趕上張南說道。、
張南不由得一愣，旋即一想，感覺也對，遂引兵回去。
趕到那裏，恰逢那些士兵從山上下來，張南立刻帶兵將他們圍住。
“汝等何人？持刀弄槍，意欲何往？”張南厲聲問道。
眼看自己被圍，為首一人趕緊將手中的兵器扔掉，然後讓身後人將兵器也扔了，走到張南麵前單膝跪倒在地，說道：“回這位將軍的問話，某等本是鄧艾麾下的士兵！奈何將軍在後緊追，鄧艾因我等步兵拖了他們的速度，遂舍了我等，自行退去！然，他已棄我等，我等又何必為他賣命？若是將軍不棄，某等願意追隨將軍！還望將軍收留！”
聽說是鄧艾的士兵，張南立刻了然，笑著說道：“收留汝等倒也無妨！隻是某還需追趕那鄧艾，卻也帶不了你等！不如這樣，你等先隨班頭會縣城安頓下來，待我軍收複漢中之後，你在帶著願意從軍之人到漢中參軍如何？”
那人說道：“實不相瞞，現在將軍帶兵追趕鄧艾，怕是已經晚了！鄧艾和杜恕騎馬而行，斷然不會慢了將軍！此去漢中不過百裏，一路疾馳數個時辰便到！將軍已經晚了半個時辰，又如何能夠趕上？不如回了縣城，等大軍趕來，同往漢中不遲！”
張南思索片刻，感覺甚有道理，遂引兵退往縣城。
次日，黃敘、薑維大軍經過附近。
張南帶著一眾降兵來見黃敘和薑維，向他們講了以往經過。
聽罷，薑維一笑，對眾人說道：“此番鄧艾隻身退往漢中，曹氏兄弟定然將其扣押起來。隻要鄧艾失去兵權，去漢中如探囊取物也！”
“伯約何以如此斷言？”黃敘不解的問道。
薑維說道：“曹泰為人心機頗深，老謀深算，自幼隨其父曹仁行軍打仗，自以為深得其父之能！然，鄧艾得司馬懿賞識，先在馮翊戰場立下戰功，後在斜穀阻擊後將軍數年，而得漢中兵馬都督之位。不過，曹昂上位之後，曾交代曹泰三兄弟，若是鄧艾失了斜穀，可免其兵權！”
“竟有此事？”諸將皆感驚訝。
薑維接著說道：“此乃陛下密探得來的情報，某離開荊州時，得知的！況且，陛下親征，我等豈不趁此機會，將北方戰場推過漢中。等陛下取了上庸，那麽漢中便將成為進攻成都的前沿！”
聞聽此言，黃敘不住點頭，對此甚是讚同，遂問道：“今有兩條路前往漢中，如何進軍，還請伯約獻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