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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一起,片片雪似的梨花開始跳舞。
我捋了捋頭發,搖頭:“不吃了,你去吃吧。”
“不吃飯怎麽行。”秦深進一步上前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想吃。”我繞過他。
秦深再次上前,伸手攔住我:“你不吃,怎麽有力氣替我寫好分手信?來,我帶你吃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我說了,我不想吃,你聽不懂?”我不耐煩地瞪他。
他卻毫不在乎地拉著我往前走。
我掙紮:“秦深,你想幹嘛?”
“請你吃東西啊。”
“我不吃。”
“不行。”
秦深拉著我去了超市,買了好幾包的泡椒雞爪,麻辣魷魚絲,酸辣魚等等辣味零食。
即使我在旁邊跟他多次強調,我不想吃任何東西,也向來不吃零食,他就是買了一袋子和幾罐冰鎮的七喜,又拉著我去後山的亭子。
他撕開一包泡椒鳳爪遞給我:“吃。”
“我不吃,準備上晚自習了,我走了。”我沒伸手接,徑直站了起來。
他連忙拉住我:“傷心的時候,吃點辣的,就沒那麽傷心了。”
我一頓:“誰傷心了?”
“啊,是我啊,我很傷心。”他放開我。
“你幹嘛傷心?”
“考試啊,我老是考第二。”秦深露出些微傷感。
我見他這副傷心的模樣,竟有點感同身受地坐下來:“嘉欣是有天資,也努力,你考第二是很正常的。”
“你這人會不會安慰人啊?”秦深狠狠地扯了一塊雞爪咀嚼了起來。
“我是不會安慰人,而且,嘉欣是我好朋友,她考試第一,我肯定開心啊。”
“切。”他把那一袋子的零食往我這邊推了推:“吃不吃?”
我看了看,遲疑了會,還是拿了一包鳳爪,撕開包裝,咬了塊鳳爪。
一吃,我立即擰眉:“好辣。”
秦深開了罐七喜遞給我:“喝水。”
我急忙接過來,一喝,辣勁過了之後反而更辣,辣的我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請你吃點小零食,你就感動地哭啦?”秦深笑彎了眉。
“不是,我是辣哭的。”
“沒事,你直言無妨,別謙虛。”
我握緊飲料罐子:“你愛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
話畢,我又狠狠地塞了一塊雞爪到嘴裏。
很辣,辣感使得那股子酸痛的感覺淡了些。
“來幹杯。”秦深舉起一罐七喜。
“幹嘛幹杯?”
“人生難得一知己啊!看這深藍色的天空,看這蔥翠的竹林,正好適合吟詩。”秦深雙手撐著石椅,身子微傾,抬起頭仰望夜空。
我也跟著揚起頭來,仰望夜空的時候,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耳朵邊。
忽然,秦深伸手觸碰我的耳朵,替我揩掉淚水。
如被電擊一般,我即刻閃開身子。
秦深笑了笑:“幹嘛幹嘛?怕我吃了你啊?”
“天黑了,我要回宿舍洗澡了,謝謝你的零食。”我拿著未吃完的雞爪疾步離開。
“林鹿,怎麽那麽快走啊?你都還沒跟我對詩呢?”
“改天。”我心慌地逃走。
這種感覺如同自己做了什麽背叛顧北辰的事情而自愧不已。
晚自習放學後,我在課室等了一會,沒見顧北辰來找我,打電話過去,他告訴我,他不在課室,有事在忙,讓我跟童樂樂一起回去。
我一陣失望。
但,回想起他曾經說過的那句“相信我”,我就盡量地說服自己,也許他跟華一笙在一起,是有什麽要事呢?等晚點,他回宿舍了,我再問他不就可以了嗎?反正,他也說了,凡事有疑問就直接問他,無需藏在心裏,疑神疑鬼,惹得雙方都不快。
結果,當晚我隻收到了顧北辰的晚安短信。
翌日清晨,我在晨跑。
“鹿姐。”司徒煋站在跑道邊緣朝我招手。
我摘下耳機,奔了過去:“星星,你也來跑步?”
司徒煋搖頭:“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喘著氣,拿出紙巾擦汗:“什麽事?”
司徒煋擰開一瓶農夫山泉遞給我:“你猜。”
“關於你的,還是我的?”我喝了口水。
冰涼的水滑入我的腹中,給予我火熱的頭腦一會兒的冷靜。
“我們的。”司徒煋笑顏展現。
“漫畫過稿了?還是點擊量很多?”
“都不是。”
“不然我們兩個能有什麽事?”
司徒煋打開手機,將一條扣扣消息給我看。
“司徒,公司認為你的漫畫獨具創意,讀者數量與日俱增,因此,公司決定將你的漫畫進行出版,收益按簽訂的合同所計,這幾日,我會把封麵,紙質,內容排版一類事宜與你商討,如果沒什麽問題,將於下個月發行。”
我露出笑臉:“星星,你成為一名真正的漫畫家了!恭喜啊。”
“我也恭喜你啊。”
“恭喜我幹嘛?我頂多賺多了點錢。”我擰緊水瓶的蓋子。
“鹿姐,這一本處女作因為之前簽約,我沒有加你的署名權,所以,對不起啊,不過,下一本,我一定要加你的名字,這樣呢,漫畫家是我,作家,就是你啊!”
“作家?”我低語。
“是啊,鹿姐,你的故事寫的真的太有創意了,要不是你的故事情節好,我的漫畫哪裏有人看啊?故事情節老套的話,很多人的畫畫技術比我好多了,我肯定沒那麽快就出名的。”
我臉上微紅:“我隻是比較喜歡寫點故事。”
“鹿姐,你應該自己去一些網站寫,這樣呢,你就是一個作家了,不一定依賴著我的漫畫。”
“嗯,這個可以考慮,不過目前我想好好學習。”
“不急啊,反正夢想這種事啊,急不來,一般人都要花上十幾年的功底才能夠實現的啊。”
我一怔:“夢想?”
“對啊。”司徒煋真誠地看著我:“當你喜歡做一件事,並向以這件事來實現你的某個人生目標,就是你的夢想啊,你喜歡寫故事,你的人生目標不就是作家嗎?鹿姐,難道你不想當個作家嗎?”
“不是,隻是。”我難以平複內心的激動,深呼吸了下再說:“星星,我這是有夢想了嗎?”
司徒煋疑惑地望向我:“難道鹿姐你沒有夢想嗎?”
我激動地跳了起來:“我有夢想了。”
“鹿姐。”司徒煋略有些擔心地按住我的手。
我反手握住她的雙臂:“星星,我太高興了,我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啊?”
“星星,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告訴胖子,告訴他,我終於有自己想幹的事情了。”
“啊?”
“拜拜。”我興奮地一路狂奔,衝到顧北辰的課室裏頭。
紀默見我衝進來,並且滿頭都是汗,還一臉興奮,便好奇地問我:“林鹿,你是有什麽好事?”
“嗯,有一件很好的事情。”我環顧了一下高三十班,並沒有發現顧北辰的身影:“紀默,胖子呢?”
“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你們班,跟你吃早餐嗎?”
“哦,對哦,那我走了啊。”
“嗯嗯。”紀默不解地跟我擺了擺手。
跟紀默告別後,我又忙不迭地從五樓奔到三樓,跑到課室門口,便看見顧北辰坐在我的位子上,定神在我的作文本上。
“胖子!”我在門口就迫不及待地喊他。
顧北辰聞言,微微抬起頭,與我的目光相對時,眉眼微彎。
我奔到他前麵:“胖子,我有件很開心的事情要告訴你。”
“不急。”他伸手拉著我坐了起來,掏出一塊方巾替我擦汗:“今天怎麽跑的那麽辛苦?”
“胖子,你聽我說。”我握住他那一雙寬大的手。
他收回手,溫柔看著我:“你說。”
我歇會氣,鎮靜地說:“胖子,我有夢想了。”
“嗯,說說看。”他一如往常那樣打開食盒,將粉色食盒放在我的麵前。
“我想當個作家,寫很多很多不一樣的故事,也想把我們之間的故事也寫出來,讓很多人看。”
“作家,不錯啊,我看你的作文寫的比我好”
“胖子,我作文都是亂寫的。”
顧北辰將筷子遞給我:“我知道。”
我吃起麵,邊說:“你知道,還說我寫的比你好?”
“把沒有的事情寫出來,就相當於創作了一個新作品,這叫創意,我的作文裏都是素材,八百多個字裏,也沒幾個字屬於我自己的。”
“胖子,你這話又深奧了。”
“那我說簡單點,魯迅何曾說過‘瀟灑牛逼毫不費力的背後是努力勤奮堅持不懈’?”顧北辰嘴角微揚:“你這個新時代魯迅,還不是創新?”
我尷尬地沉下臉:“我一時想不出來關於勤奮的名言,而且有句名言來結尾能夠給文章增色,是個加分項。”
“嗯,確實,所以你的作文寫的比我好,我可想不出魯迅說的話。”
“你就別嘲笑我了,反正老師也不一定知道魯迅說了什麽啊?”
“不能常用魯迅,用多了,就成了減分,我給你想個名人,你偶爾用用。”
我看向他:“什麽名人?”
“沃茲基梭德。”
“誰?”我沒聽清楚。
顧北辰故作高深地一笑,隨手提筆在我的草稿本上寫下“沃茲基梭德”五個字。
我看著這五個字,念了出來“沃茲基梭德,我自己說的?”
顧北辰笑了笑,不說話,張口咬下包子。
“行,就用這個。”我笑的臉都僵了。
“現在,很多作家都在網上上傳作品,以後呢,你負責寫作,我負責網站運營,專門推銷你的作品。”顧北辰說。
“嗯,我正好也想找家文學網站開始寫,不過呢,我還是先好好學習,等日後有時間了,就寫。”
“先寫我們的故事。”
“那肯定啦。”
“寫完給我看。”
“恩恩,你是我第一個讀者。”
顧北辰拿起筷子,在我的飯盒裏夾了根青菜塞進嘴裏。
我看著他,猶豫不決,最後還是開口問:“胖子,我有件事想問你。”
“問。”
“昨天,我看見你跟華一笙在籃球場,你們在幹嘛?”
他的身子往後一靠:“我看見你跟秦深在操場,你們又在幹嘛?”
“你看見我,幹嘛不找我?”我微慍。
“我當時在忙。”
“你忙什麽?忙著給華一笙拍照?你從來都沒給我拍照!而且,你看見我跟別的男生在一起,你竟然,竟然無動於衷,胖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沮喪道。
顧北辰站了起來,用手摸了摸我的頭:“吃醋了?”
我拍掉他的手:“沒有”
“遊戲最近進入人物動作設計,需要舞者提供動作,也需要舞者來進行真人模擬動作。”
“所以你就找了華一笙?可是樂樂也會跳舞啊。”我不悅。
“我也找了童樂樂,昨天隻是先拍華一笙的。”顧北辰忽地俯下身,湊過來,眸子透著清冷:“那你跟秦深是在幹嘛?”
兩個人的距離一靠近,我的心跳就加快。
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我緊張地盯著飯盒:“他一直在催我寫分手信,昨天跟他對詩,隻要贏了,他就不會來催我了。”
“誰贏了?”
“我看見你跟華一笙在一起,就沒心情對下去了。”我拿起筷子戳了戳飯盒。
倏地,冰涼的軟軟的東西碰了下我的嘴唇。
他,又親了我!
一瞬間,我的心跳驟然漏了幾拍。
我臉紅心跳地低下頭。
顧北辰站直身,聲音依舊淡定:“加油,贏了他,分手信的事情也就解決了,以後不準跟秦深靠的太近,要是你們兩個要碰麵,我要出場。”
“嗯,那你跟華一笙也不準靠的太親密。”我全身都在熱血沸騰。
“行。”顧北辰忽道:“好久沒約會了,周末,我們去看場電影。”
“可是顧宇說,周末要選拔新的主持隊成員,還有賽選新的隊長什麽的。”我的聲音越來越低。
心裏有些懊悔,我怎麽把這事說出來?要是不說出來,就可以去約會了。
“嗯,周末你去開會,我去圖書館。”顧北辰摸了下我的頭,才離開我們班的課室。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又甜蜜又氣憤。
這個笨腦袋!
周末,我給顧宇發了條請假短信,沒有去開會,而是特意穿了條白色的連衣裙,讓童樂樂給我用電熱棒弄了下頭發,還特意畫了眉毛,抹了淡粉的口紅,一路眉歡眼笑地去圖書館找顧北辰。
然而,顧北辰拿著相機站在圖書館門口,見我就笑。
我看著他一身休閑的打扮,手裏沒有像之前那樣捧著書,心有疑慮:“胖子,你怎麽沒進去?”
“等你。”
“等我?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顧北辰沒回答,而是突然蹲身,舉起相機給我拍了照,然後站起來看了看相機。
我繞到他的背後去看。
照片中,我逆光而站,晨光仿佛給予我鍍上了光芒,光芒圍繞著的我身材纖細,頭發被微風吹起,臉上有些羞赧和呆萌,看起來,這樣的我很純潔美好。
我從顧北辰的身後跳上了他的後背:“拍的還行。”
顧北辰背著我:“想去哪裏拍照?”
“去公園啊!聽說市中心公園裏的櫻花都開了。”
“嗯,就聽你的。”顧北辰將我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快步跑了起來:“出發咯!”
突然,挎包裏的手機鈴聲大響。
“胖子,胖子,慢點,我接個電話。”我輕拍了幾下顧北辰的肩膀。
“嗯。”他放慢步速。
我拿出手機一看。
我爸的來電。
我一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