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驛站中永圭請罪,軍營內子仲傷魂
話說劉元、張繼和左光三人帶著悍步狼牙回到了驛站。
左guangqi憤的說道:“那趙韙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違抗聖諭,我等如此尚且能忍,一旦複命豈不是令同僚恥笑?!”
“成祖稍安勿躁!老夫猜測,那張永圭不時將至!”老將張繼說道。
劉元卻在旁邊歎了口氣,有些擔憂的說道:“恐怕這一次,我們真的要無功而返了!”
“就算是把我們這條老命也交代在這裏那又如何?”張繼豪邁的說道。
其實,離開劉備時,張繼記得天子言下之意:劉璋陰奉陽違,其實都是部下作怪!此番曹賊攜小皇帝入主漢中,定然會引起一些別有用心者的動作。若是能夠說服劉璋最好!即便是不能夠說服,就算了!但是一定要全身而退,萬萬不得有何損傷!
可是,老將軍一生都在追隨劉備,大小戰事經曆了不少!每次都成功的完成了!
這一次卻沒有能夠完成任務!
這是要晚節不保嗎?
想到這裏,老將軍不由得歎了口氣:“哎!”
“咦!老將軍,何故唉聲歎氣!”劉元在一旁問道。
“老夫一聲追隨陛下南征北戰,從陛下手中領過大小任務不計其數,從未有過一次失手!奈何老了老了,竟然碰到了這麽一次!當初若是聽了翼德將軍的建議,帶著五千精兵到此,又豈會受到如此禮遇?抑或任務還能輕易完成,也說不準!”張繼抱怨著自己。
劉元趕緊勸解道:“老將軍此言差矣!若是五千精兵至此,怕是我們早被那趙韙重兵包圍了!更別說還能見到劉璋呢?”
左光在旁笑著說道:“無妨!此番任務不成!劉季玉拒不接旨,陛下興兵益州,你我三個老家夥再跑一趟,告訴劉季玉,就說小子看到否?都怪你意氣用事,禦下無能呀!”說完,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忽然,門外守衛的悍步狼牙刀盾兵喊道:“張肅大人、張鬆大人求見。”
“速速請來,速速請來!”張繼急忙說道。
話音剛落,房門打開,張肅、張鬆兄弟走了進來。
“成傑兄,義遜兄,方才事出非常,處理不當,還望多多包涵!”張肅說著向二人深鞠一躬。
“哪裏哪裏!我二人還要多謝永圭兄搭救之情!”說著,張繼和劉元起身給張肅還禮。
這時,張肅才發現當時站在劉元身後的布衣老者換了一身綢緞裝端坐在劉元身旁,趕緊問道:“這位兄台……”
“哈哈……”劉元哈哈一笑,趕緊將左光介紹給二人,“此人乃是老朽的至交,左光左成祖。”
“啊?久仰久仰!”張肅和張鬆趕緊跟左光見禮。
左成祖這才站起身,給二人換了禮。
眾人分賓主落座。
“未曾想到西川之地竟然是一介中郎將做主!這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令某大開眼界呀!”左光鄙夷的看了看二人,譏諷的說道。
張肅十分尷尬的撇撇嘴,滿臉堆笑的說道:“成祖兄嚴重。趙韙將軍一時衝動,一時衝動!吾主剛剛叮囑我兄弟二人前來給三位賠罪,賠罪!”說著,讓下人將禮品抬了上來。
張繼問道:“汝主至今不肯接旨,是為何意?”
“成傑兄,非是我主不肯接旨,而是形勢所迫呀!”張肅十分無奈的說道。
劉元將眼睛一瞪,怒聲反問:“形勢所迫?好一個形勢所迫,莫不是曹賊使者已經到了西川?汝主莫非已經投降了曹阿瞞不成?!”
“誤會,絕對誤會!那隻是趙韙的一廂情願,吾主隻是介於下屬兩派之間,不能左右!故此,吾主方使吾弟張鬆同諸位前往京都麵見陛下,陳述吾主的苦衷!”張肅低眉臊眼的說道。
左成祖在旁慢悠悠的說道;“看來汝主是想袖手旁觀,兩不幹預了?別忘了,他也是高祖後嗣,皇族之人?曹孟德所擁小皇帝卻非皇族之人,乃是曹阿瞞霍亂宮闈和伏氏所生的niezhong!”
“此話當真?”張肅聞言大驚。
“真與假,你等見到那小皇帝便可知曉!曹阿瞞幼子曹茂年方三歲,與小皇帝相差不到兩歲!你等有機會可以看一看,像與不像?!”左成祖說完,冷哼了一聲,便自顧自的喝茶去了。
張鬆在一旁對兄長說道:“兄長,愚弟曾數次勸告你,你等卻執意不聽。今日左公所言,汝可聽清!弟雖往洛陽,心中卻甚是擔憂西川呀!還望兄長與子仲好生提防趙韙,切莫被曹賊所乘!”
“為兄謹記。”張肅點點頭,然後對張繼三人說道,“某與張子仲皆不願同曹賊為伍,奈何趙韙手中擁有王宮禦戎兵馬,不得不讓他三分呀!但願陛下早日除滅曹賊,西川將盡數歸降!”
言畢,他起身告辭。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張鬆張永年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說道:“昏庸呀昏庸,迂腐呀迂腐!某真無臉再見陛下耶!”
“此等庸人關公何事?”左光一笑,吩咐人把桌上的茶點撤去,換上了酒菜,勸說著張鬆,“能與永年兄一聚,自當飲酒取樂,豈能自討煩惱耶?”
現在,他們都知道了劉璋的打算。
那麽,任務自然是無法完成了!
為今之計,他們隻能夠盡可能的將西川諸將中能夠拉攏的人拉攏拉攏!
是故,左成祖讓人設宴款待張鬆。
雖然名義上是他們將一路同行,其實,左成祖是想通過張鬆了解西川眾人的派係人際關係,然後尋找那些反曹人氏。
果然,從張鬆的口中,他們得知張任、張肅和黃權等人之所以顧忌劉璋接受劉備的冊封,原來他們害怕劉備派遣大臣入川,影響了他們的勢力和權力!
如此說來,這些人所在意的還是自己手上的權勢。
那麽相比而言,漢中的曹操一旦入川,對他們的影響將是更甚!
剛剛言談中,他們已經聽出了張肅的無奈,也看出了張肅有心示好的意思。
劉元忽然問向張鬆:“永年,吾欲拜訪張子仲,不知汝可否幫忙引薦?”
“這有何難?稍後,某便派人送去請柬,約他來此相見如何?”張鬆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不忙!約他今夜來此相會吧!”劉元還是有些顧忌趙韙,所以選了夜晚。
“那好,某這便派人送請柬過去。”張鬆遂喊來從人,寫了請柬送了過去。
回到府中,張任心神不寧。
他十分清楚今日這些士兵對自己置若罔聞!
這種情況十分反常,按道理趙韙若想調動士兵,除了那些宮中防衛士兵,似乎不應該調動王都戎城兵馬呀?
可是,這些士兵明明就是自己所轄的戎城兵馬?
就算是主公將手裏的虎符給了他,可是沒有自己的手諭,他人若想調動士兵也是難上加難呀!
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想到這裏,他立刻牽出戰馬,飛身而上,朝著軍營疾馳而去。
守衛的士兵見到主將前來,趕緊上前行禮:“見過將軍。”
“免禮,速速召集諸將前來議事廳。”
“諾!”
不多時,軍中大小將官都來到了議事廳。
見眾人到齊,張任問道:“今日可以人前來提調兵馬?”
“回將軍,清早宮中侍衛統領攜帶將軍手諭和主公虎符調走五部士兵!”值日軍曹稟報道。
“果然如此!速速將手諭拿來。”張任急忙讓軍曹將手諭找來。
接過手諭一看,他就明白了。
這道手諭乃是自己留在王宮劉璋身邊的緊急調兵手諭。
沒想到,主公劉璋竟然給了趙韙一道!
要知道,這種手諭也不過隻有三道,如今便被趙韙用去了一道。
莫非主公早有調兵的意圖不成?
張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劉璋被趙韙說動心後,竟然有了將他調出成都的意思!
劉璋便將手諭交給了趙韙一道,讓他先行調離一部分兵馬,分化張任的勢力!所以,才會有一部分戎城兵馬前往王宮守衛。
得知這樣的結果,張任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麽事情。
然而,張任便是心中再有所不滿,卻也沒有前往王宮問詢。
他吩咐諸將官散去,便獨自折返府中。
他想到了什麽呢?
他想到了老哥哥嚴顏。
當初趙韙就是用這一招,將守衛巴東的自己調回京都戎城兵馬營,將老哥哥嚴顏趕出了成都。
如今又是這一招。
卻不知是哪一個來替換自己!
趙韙是先主在位時最得寵的一個,卻也是衝鋒陷陣最勇猛的將領之一。
隻是,他在先主眼中卻是最為勇猛的人,而沒有之一。因為他衝鋒陷陣的時候,全部落入了先主劉焉的眼中。
當時,年少的張任不明白為何他所有的功勞全部都會活生生的落入了劉焉的眼中呢??為此他問過嚴顏。
嚴顏報以微笑,說道:“此子心機深重,你我切莫深交!”
就這麽一句話!
嚴顏便被趙韙始終視為眼中釘!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張任更加無精打采的回到了自己府中。
府內大小管事、丫鬟、婆子見了,卻都繞道而走,趕到裏麵稟明了主母。
張任的夫人姚氏聽到這個消息,趕緊趕來前廳,看望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