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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號包廂隻有我和顧北辰還有米盧。
米盧在顧北辰的懷裏,兩隻爪子趴在桌子上,虎視眈眈地盯著餐桌上的菜。
顧北辰隔三差五就用筷子夾一塊豬肉送到它眼前的碟子上。
看著米盧吃的津津有味,我張了張嘴,就氣憤地放下了筷子。
顧北辰輕輕地掃了我一眼,嘴角微揚,夾了一塊肥嫩的雞肉到那個碟子上。
突然之間,我很是羨慕米盧。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放進顧北辰的碗裏,衝他眨了眨眼睛。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碗裏的那根青菜,就收回夾雞肉的筷子,夾起了那根青菜,吃了起來。
待他終於咀嚼並把青菜吞進肚子後,我還是用一雙期望的小眼神望著他。
顧北辰會心一笑,提起筷子,夾了好幾塊雞肉,一直往我碗裏放,直到我的碗不再看見米飯的影子。
我這才揚起大大的笑臉,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
我們兩個人無聲地吃完午飯,我提議要去遛米盧。
顧北辰斬釘截鐵地否決:“你下午還有兩場考試,回去複習。”
“不要。”
“回去!”
“如果我考好了,有什麽獎勵?”
“你想要什麽獎勵?”
“陪我去看電影。”我說完,頓覺羞澀,便別開了臉。
這時,顧北辰笑了起來,在這晴空萬裏的風景裏,這笑聲使得整個景色更加地繽紛多彩起來。
我急了:“你答不答應?”
“理由?”
“情侶一塊兒去看電影還要理由?”我氣惱地跺腳。
顧北辰失笑:“那也是我邀請你去看啊。”
“所以就是獎勵嘛,你邀請我去看啊。”
他仍是笑著:“真傻。”
“我本來不傻的,就是你老是念叨著我傻,盼著我傻,我才變得有點傻傻的,你說你,能盼我好的嗎?哪有男朋友咒著女朋友的。”
“當著別人的麵誇你,我覺得這種名不副實的話,說出來會貽笑大方。”
我瞪了他一眼,不說話,加快了腳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本以為他會追上來,可他並沒有這麽做。
半響,我發覺他還沒有追上來哄自己,就心覺不妥地停下腳步,回頭去看。
顧北辰和米盧仍站在原處。
他對我揮了揮手,就帶著米盧往後山那兒去了。
我徹底無話可說了,火氣直竄上胸口,忿然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我沒有像往常那樣打開手機看看顧北辰有沒有打電話或者發短信過來,而是先把手機給關機,扔到一旁,拿起下午將要考的那兩科的書本以及筆記本,憋足了氣地小聲背誦著。
就算他沒說答應我,隻要我考好了,他不答應也要答應!說實話,我就不服氣了,為什麽個個人都看扁我?就覺得我考不好?
下午考試過去後,我破天荒地沒有去找顧北辰,徑自地去了飯堂上班。
一路上,我讓溫嘉欣考察自己關於明天要考的科目的相關知識點。
她問了好幾個,我沒記牢,就連忙拿出筆記本來記下,吃過飯後,回宿舍洗了個澡,就匆匆回課室,全身投入到複習當中。
考試就這樣一眨眼過去了,自認為還考得不錯,至少我不會做的題目比以前少多了。
周末兩天,由於宮赤司沒有回來,溫嘉欣就如常地去醫院陪她媽。
紀默和童樂樂都要為下周的迎新晚會做最後的準備,也沒有空出去玩耍。
我借著要去顧北辰那兒抱回米盧為由,想讓他陪我去逛街。
他卻說:“去圖書館。”
“好。”我答應了。
隻要能跟他一塊,去哪兒都無所謂。
於是,周六一清早,我一如既往地打電話唱歌叫他起床,隨後我就在校門口等著他,抱著米盧,兩人一狗去了學校隔壁巷子裏吃了頓早餐,就去圖書館。
周末,館內的人數比往常還要多一些。
即使我們去的時間也算早了,文學讀物那個閱覽室裏頭照樣沒什麽位置可以坐。
顧北辰便道:“借本你想看的。”
這話一落,他輕車熟路地走到某個書架,取了一本書就去圖書管理員那兒登記借書。
我倒是愁了,近來沒有什麽想看書的欲望,被童樂樂吸引到去看網絡了。
基本上看的都是宮鬥文,全是一樣的套路,現代某個女特工或者女博士,女醫生,反正就是有一身本事,奈何遭到了身邊夥伴或者情人的背叛而死,死後卻重生了,穿越到了某個古代,有些的朝代確實是我國的某個朝代,一般清朝居多,要麽就是架空,完全靠虛構。
接著呢,這個女的一重生的場景,第一,遇上了當著皇帝的男主跟著別的妃子在啪啪,而自己恰好就是那個皇後,第二,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醒來,發現自己長得巨醜,還被某位王爺給退婚了!第三,還算比較另類的,穿越成男人,狗或者魚之類的,然後作為一名寵物跟自己的主人發生了一段不可描述的感情經曆。
然後呢?這個女的要麽一路強悍到底,要麽由弱漸漸地變強,鬥小人,鬥綠茶,鬥男人,就是一路跟著別人鬥,偶爾出現幾個粉絲,弄弄感情糾紛。
全文就這樣結束了。
以上是我看了眾多宮鬥文所得來的經驗,雖是看透了這套路,但還是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總覺得能夠有勇有謀的且獨立自主的女子特別有魅力。
然而,我貌似跟這樣的女主有很大的差別。
我站在一排書架麵前發呆,胡思亂想的時候,顧北辰不知何時就借好了書,走到了我的身後。
他那低沉且冷淡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還沒想好?”
我心如鼓擂地垂下頭:“還沒。”
“這書架的書,不適合你看。”
“哪裏不適合了?”我賭氣地仰起頭來。
一看,我又像個癟了氣的氣球一樣。
這書架上所放著的書全是英文原著!我唯一能看懂的就是《暮光之城》的原裝英文書,因為我家的書櫃裏也有那四本的書,我媽是《暮光之城》的忠實粉絲。
顧北辰平靜地說:“去別的書架看看。”
我不好意思地走到下一個書架,這個書架上全是外國文學著作。
我瞄了瞄站在書架上,手上拿著一本《了不起的蓋茨比》的顧北辰,生怕他等得不耐煩,便迅速地閱覽書架上的書目。
一眼掃過去全是日本文學著作。
對於日本文學,我能認識的名人不多,比如川端康成,渡邊淳一,村上春樹,夏目漱石稍微比較知名的。
驀地,我一抬頭,目光就觸及到了上方一排的村上春樹的文學作品。
《挪威的森林》、《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舞!舞!舞!》、《且聽風吟》.......
“《海邊的卡夫卡》?”我呐呐道。
曾經好像聽溫嘉欣提及過這本書,具體的評價是什麽不大記得了,貌似對這本書讚賞有加。
於是我就踮起了腳尖,伸手去拿。
可能是江北一中的學生身高普遍比較高,也有可能圖書館的設計效仿了外國,總之,書架很高,應該有差不多兩米高,不巧的是,這本書竟然放在了第一排,就算我踮起腳尖,把手臂伸得老直,頂多就能夠碰到第二排的架子。
一般,每隔兩個書架就備有一個梯子,我走到走道一瞅,發現梯子都被人拿走了。
我回到那兒,仰頭望了望那本《海邊的卡夫卡》,心想還是換一本算了。
就在我放棄而轉頭的那一刻,額頭就碰到一堵肉牆。
一股清新的海鹽香氣撲麵而來。
撲通撲通,心髒就要從我的胸口蹦了出來。
我錯愕地仰視著他。
他輕而易舉地一個伸手就將那本《海邊的卡夫卡》給拿到了手。
他把書遞到我眼前:“你要它?”
“嗯。”我伸手接了過來。
“你看村上的書?”
“胖子,你也喜歡看他的書嗎?”我臉上有些興奮。
實際上,我就沒怎麽看過村上春樹的書,基本上都是聽別人提起了這個日本文學作家的名字。
顧北辰壞壞地一笑:“嗯。”
我不大明白他這笑容的含義。
隨後,我借了這本書,跟著他去了工具書那個閱覽室。
顧名思義,工具書閱覽室裏麵基本上全是各個國家語言的翻譯字典,還有我們國家漢語詞典,字典,還有計算機語言等等,其裏頭被外借且最為破爛又經常更新版本的書就屬牛津字典了,幾乎每年都要添加網絡新詞。
我表示,英語的世界,我一個說著中國話的中國人,不大能夠理解。
閱覽室沒什麽人,我直接就挑了一個稍微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顧北辰二話不說就坐在了我的對麵。
他一坐下,就把他後頭坐著的兩個女孩子的身影從我的視線裏剔除了。
我憋笑。
真是替顧北辰所坐的凳子所擔心,萬一它承受不住顧北辰的重量而光榮犧牲,那專心致誌地看書的顧北辰會不會被嚇了一跳?
“看書。”顧北辰仍然低頭看書,但他不忘提醒我一句。
我拿起《海邊的卡夫卡》,輕手輕腳地走到了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他什麽都沒說,完全一副沉浸在書本世界裏的模樣。
看他這麽認真學習的樣子,我都自愧不如,便立馬打開這本書。
起初,我看的雲裏霧裏。
一會是老邁的中田的自述,講自己擁有能夠跟貓交談的異能,這一點,很是吸引我,我也想擁有這樣的異能,能夠跟米盧交談,然後把米盧徹底變成我的狗,聽我的話,而不是聽顧北辰的。
但,一會就變成了少年卡夫卡的自述,說自己受不了父親而離家出走的事情,這個少年貌似有點自閉症和妄想症,不過我也離家出走過。
於是,我就耐心地往下看。
我想知道,為什麽海邊的卡夫卡,怎麽不是講少年卡夫卡,而是又講了老年的中田!
看著看著,我不自覺地臉紅了,偶爾用餘光瞥見一旁的顧北辰。
心裏一直在希望著,顧北辰不要看過這本書!他也不要轉頭來看我!
此時此刻,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自己的臉紅的如同番茄一般。
“林鹿。”顧北辰忽地開口。
我急忙合上書,雙手緊緊地捂住書本,不讓他看見,心慌,臉熱地回應:“幹嘛?”
他看了看我:“你很熱?”
我忽覺口幹:“嗯,有點口渴。”
“你看到哪裏?”
“什麽?”我不明白。
他用眼神覷了一眼被我雙手捂住的那本《海邊的卡夫卡》:“書。”
“啊,才開頭,說一個老人。”我幹笑:“竟然能跟貓講話。”
“哦。”他低下頭繼續看書。
我鬆了口氣,猶豫著要不要換一本書。
顧北辰漫不經心地開口:“村上的書,不適合你看。”
“為什麽不適合我看了?難道就適合你看啊?”我不悅地大力翻開書,就是要繼續看下去,讓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