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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追到了再跟我說吧。”丁包子她媽瞟了她一眼,就關上了房門。
丁包子下巴一抬:“我就追給你看!”
“包子,我跟胖子,沒什麽......”我想要解釋。
“林鹿,我懂的我懂的。”她了然地點頭,輕拍我的肩膀。
我一臉無奈。
她這是什麽都不懂好嗎?
回房後,我們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我頗感不自在,但怕丁包子發現我的異樣,就一直裝睡。
房間黑魆魆一片,隻有窗戶有淡淡的月色投落在地毯上。
倏忽間,我聽見了不遠處的村莊傳來了聲聲狗吠,仔細一聽,還能聽見有小昆蟲撲打翅膀的嗡嗡聲。
我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緊地揪著,終是睜開了雙眼。
扭頭一看,丁包子似乎睡得很熟,再扭頭,整個房間靜寂得有些恐怖。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那些月色沒有抵達的那些黑暗的角落到底有什麽存在,是否有一個穿著白衣的鬼蹲在那兒淒涼地哭泣著呢?
胡思亂想更加增添了我內心的恐懼。
我用手拉了拉丁包子的手:“包子,你睡了沒?”
丁包子呻、吟了一聲,轉了個身,就背著我繼續睡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摸索著,找見了燈光的開關,把房裏的燈打開。
明晃晃的白熾燈一下子充盈了整個房間,我那空虛的心也一下子被某種實在的東西充實了,不再感到任何的懼怕。
我往床上瞄了瞄,發現丁包子隻是用絲絨被子蓋住腦袋繼續睡,自己就放心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梳妝台上放著幾本雜誌,是火花雜誌。
漫漫長夜,我索性就看起了。
忽然,尿意頓起。
房間內沒有廁所,廁所在二樓的盡頭。
我憋了一會,有點忍不住。
但,我不敢去上廁所。
空曠深遠的屋子在夜裏顯得特別詭異,我家便是這樣,不過房間都配有廁所。
實在憋不住了,我隻好去叫醒丁包子陪我去上廁所。
被我叫醒的丁包子揉揉惺忪的雙眼,踢踏著棉鞋,領著我出去,她開了走道的燈,指著走廊盡頭:“就在那兒,門旁邊的牆有燈光開關。”
“包子,你要不要也去?”
她把我往那頭一推:“趕緊去拉!”
我硬著頭皮就朝廁所走去。
其實,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麽神神鬼鬼的事情,大多時候都是我們自己的人心在作祟而已。
上完廁所,我剛打開廁所的門,就發現整個走廊都是黑暗的。
難不成丁包子把燈給關了?
不可能吧!
我怯怯地朝著走廊另一頭小聲喊:“包子包子,走道的燈在哪裏啊?”
黑乎乎的走道非常地安靜。
看來,她可能又倒回床上繼續睡了。
我又躲回了廁所,因為廁所是唯一一個有亮光的地方了。
幸好我剛才出來的時候把手機也給帶出來了。
我翻開通訊錄,想要給丁包子打電話,發現,我並沒有存丁包子的電話。
在這個房子裏,我就隻有葉半楓和顧北辰兩個人的聯係電話。
鑒於,上回半夜打擾了顧北辰,我就沒敢再給他打電話,就先給葉半楓打了個電話。
手機那頭傳來的是悅耳的女聲,係統告訴我,葉半楓的手機關機了。
兜兜轉轉,我還是得給顧北辰打電話。
手機照樣響了三下,顧北辰就接通了,聲音特別小:“野貓,你還不睡?想猝死?”
“顧北辰,你開門,出來。”
“幹嘛?”
他這話剛說完沒多久,我探出頭來,一看就看見走廊那頭,丁包子她哥的房門打開了,那兒投射了一塊的光芒,有個黑影一下子就把這一大片的光給遮蓋得差不多。
我立馬從廁所裏頭跳出來,對他招了招手。
顧北辰關上房門,走了過來,臉色陰沉:“你搞什麽?”
“我看不見路回去。”
他看了我一眼,就拉著我走。
但是,他沒往丁包子的房間走去,而是帶著我下樓,並開了客廳的燈。
我奇怪地問他:“你幹嘛?”
“你坐沙發上。”他指派我道。
“你到底想幹嘛?”我口頭上問著,還是乖乖地坐到沙發上。
顧北辰沒說話,而是開了電視,先把聲音關了,又調到深夜電影頻道。
他從冰箱裏取出一瓶冰涼的礦泉水,然後坐到了我的旁邊。
我看了他一眼。
他沒看我,而是專注地盯著電視。
我不好開口說話,怕他問我為什麽沒睡覺,為什麽上廁所還給他打電話,怕他知道了我膽小。
於是,我們兩個安靜地坐著,看著電影。
由於那時播放的電影已經播到約莫一半了,我看的糊裏糊塗。
依稀記得那個影片的地址全程都在一艘輪船上,講一個會彈鋼琴的男人,這個男人的氣質跟紀默有點像,憂鬱的氣質。
他很會彈鋼琴,他在船上彈鋼琴,即使船隨著大海沉沉浮浮,鋼琴在整個大廳四處轉,他依舊陶醉在彈鋼琴中,仿佛,他的一生就隻有一個使命,那便是彈鋼琴。
船上有人跟他挑戰彈鋼琴,然而他的手速實在是太快了,半根煙的時間不到,他就彈完了一首,令在座的所有人大感吃驚。
我也很吃驚。
除卻了比賽,其他的劇情,我不大記得,模模糊糊地隻記得,好像在說這個鋼琴師的生涯。
白天鬧騰了一天,本身就很疲倦,剛才神經高度緊張才沒有睡意,而此刻,燈光大亮,身邊還有一個人陪著,我那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放鬆下來了。
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自己是在何時睡著了?
總而言之,我是被公雞那高昂的報曉聲給吵醒了。
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躺在了丁包子的床上,床上沒有了丁包子的身影,旁邊的床鋪是皺皺的,但沒有凹陷下去,顯然丁包子早就醒了。
我生怕自己晚起,這倒顯得自己不太合禮節。
其實,我算是早起的了,至少我隻在廚房裏發現了丁包子和丁阿姨。
她們兩個人站在水泥桌前,默默無聲地並肩站著,在揉著麵團。
敞開的後門溜進了一束晨曦,正輕輕地落在她們的身上,使得她們的身上飄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那一刻,我覺得這個畫麵很溫馨。
我偷偷地用手機把這短暫的一瞬間給記錄下來了。
剛收好手機,丁包子就發現了正在門口站著的我:“林鹿,你起來了?”
我有點做賊心虛,雙手放在身後,走了過去:“阿姨早上好,包子你怎麽那麽早就起了?”
“睡得好嗎?”丁阿姨問。
“挺好的。”
丁包子放下麵團,邊洗手邊回答我:“習慣了,做包子必須要早起,不然趕不上早市。”
“早市是幾點?”
她拿了新的牙刷和一次性的紙杯子給我:“七點,六點半之前,我們必須把包子,餃子,豆漿所有東西準備好。”
我一聽,心裏頗感驚訝:“那你們要多早起床?可是,現在都八點了,早市已經開了。”
“現在沒什麽人,我爸一個人在守著攤子也沒事,你趕緊去刷牙,待會你上樓叫一下我哥他們起床,讓他們一起下來吃早餐。”她把我往洗手間推去。
我拿著牙刷杯又倒回來,偷偷地問她:“昨晚,我是不是上廁所去了?”
“嗯。”她略有些慚愧地垂下眼瞼:“昨晚我又倒回去睡了,剛才我媽跟我說,昨晚她起夜的時候發現走廊的燈亮著,她給關了,抱歉啊。”
“那......”
“你是想問,你昨晚是什麽時候回房間睡覺的吧?”
我連忙點頭。
她嘴上掛著奸詐的笑:“你猜猜。”
我的心裏有一個想法,可我覺得不大可能,轉念一想,又覺得有可能。
丁包子下一句就坐正了我的想法:“學霸把你給抱回來的,你還跟我說,沒什麽,嘖嘖,你少忽悠我。”
她說著,就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湊到我的耳邊咬小耳朵:“放心,我是不會跟老羊,不對,老羊這麽高情商的,她應該知道了,嗯,那我不告訴其他同學,不過,你告訴我,怎麽撩到學霸的?聽說顧北辰是個很高冷的Boy!”
“行了行了!我刷牙去。”我緊忙從她的手臂下鑽了過去,跑進洗手間。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不由得回想起了昨夜,腦子裏構想顧北辰那家夥抱著我的樣子。
臉上就不自覺地一紅。
我的瞳孔一縮,甩了甩頭,吐出口中的泡沫,漱口,用冷水潑了幾下臉。
這下鏡子還是自己,不再是顧北辰那張白嫩可愛又喜歡裝酷的俊臉。
我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毛巾準備擦臉。
剛回頭,鏡子就冷不丁地出現一張非常熟悉的冷臉。
這張白皙的臉上,眸子異常的明亮,但下邊有著淺淺的黑圈。
我愣愣地看著鏡子。
直到鏡子裏的人甩了一記冷冷的眼刀過來:“你洗不洗?”
我慌忙弄濕毛巾,擦臉,擦完,趕緊洗幹淨毛巾,掛回去,再以風一般的速度遠離洗手間。
剛走出洗手間,就看見葉半楓和丁包子她哥兩個人眼神迷迷蒙蒙地下樓了,顯然他們剛起床。
看見他們都起床了,我也就倒回廚房,打算給丁包子她們兩個大廚師打下手。
我正踏進廚房,就瞅見顧北辰從洗手間出來。
他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就去幫丁包子端早餐。
我踟躕了一會,還是跟上去幫忙。
顧北辰端了一碟的醃蘿卜給我,我沒敢抬頭看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見到他,心裏就慌慌張張的。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地悄悄抬了下眼,偷望了他一眼。
他的下巴弧線很柔和。
“走啊。”顧北辰用腳輕輕地踢了下我的小腿肚子,催促著我。
我立即反應過來,立馬往客廳跑。
早點照樣很豐富,豆漿油條,鹹骨粥,包子,餃子,小菜等等。
大家開吃沒多久,丁阿姨拿著一根油條,點了點我和顧北辰:“小辰和小鹿一整晚在客廳看電影。你們是周末約好去看電影?是我家包子打攪你們了啊?”
喝著粥的我被這話給噎著了,忙擺手想要解釋。
偏偏,清冷的男聲搶先一步回話:“嗯,沒辦法,她是生活委員,”
我一怔,扭頭看向出聲的顧北辰。
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不對!他這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