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爭權勢兄弟交兵,辯對錯叔侄對壘
上文書講到,袁譚采取了郭圖的建議,暫時依托在劉備的麾下。
劉備憐憫袁譚,便在麾下群儒的勸說下,接受了袁譚的投降。而諸葛亮則趁機向劉備獻計,以回複皇命為由,使袁譚攻打袁尚。
如此一來,正中郭圖下懷!
身為袁譚的老師,郭圖自然清楚,眼下自己在袁譚跟前的地位。
在這裏,他可以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之位。
否則,一旦袁譚不與袁尚相爭,那麽審配、逢紀二人又豈會容得下自己?
所以,袁譚必須要與袁尚相爭。兩個人必須打起來,最好是袁譚要擊敗袁尚!
可是怎樣才能給擊敗袁尚呢?
他十分清楚,如今的袁尚已經聚攏了包括袁熙在內的所有兵馬,足足有十萬餘!遠非袁譚獨力相抗的!
所以,他唆使這袁譚和高幹連結起來,一起投降了劉備。
如此一來,劉備便不會攻擊後方,而袁譚可以一心的討伐袁尚了!
他不怕袁譚不同意!因為心中有怨氣的大有人在,那些武將哪一個心中甘願在對頭屋簷下生存呢?
由於袁尚接掌了袁紹的大權,袁譚麾下諸將一個個都不服氣。
如此一來,他們常常在袁譚麵前抱怨,使得袁譚對兩兄弟更加惱恨。
就這樣,袁譚依照投降的協議,放棄了魏郡、邯鄲等城的守衛,揮軍聚攏在清河郡,與信都搖搖相望。
袁譚回想起父親生前的往事,真是越想越氣,心中的怒火不斷飆升。
看著他被氣得麵紅耳赤,郭圖在旁邊勸說道:“明日便與他們交戰了,汝又何必如此呢?”
“哼!父親的死一定與他們有關,我要殺了他們!”袁譚大聲吼道。
聞聽此言,郭圖說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公子,非是為師挑撥你們兄弟的關係!想當年大夫人在世時,汝尚受主公喜愛。大夫人不在後,汝何時受過主公的喜愛?難道這其中都是咱們的原因嗎?今日又何必計較這些,隻是徒增煩惱而已!”
說著,他拍了拍袁譚的肩膀,溫柔的看著袁譚。
袁譚躲開郭圖的視線,望著天空,自怨自哎的說道:“父親呀父親!你死於最疼愛的兒子手中,到頭來卻還要生前最討厭的兒子為你討回公道!這世間如何有如此滑稽的事情發生呢?真不知那些與你為敵的對手,又怎樣看待你?我又何必計較這些呢?來日一戰,我便問一問你最愛的兒子如何?”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走下了城樓,朝著自己的府中走去。
次日,他早早來到了議事大廳,卻發現城上守衛匆忙而入。
“何時如此慌張?”袁譚問道。
守衛趕緊拜見袁譚,稟報道:“大公子,城外有人討戰!”
“何人?”袁譚一驚,心中暗道:哪一個如此大膽?敢來此討戰!
守衛回答道:“是三公子麾下的李孚!”
一聽是李孚,袁譚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哼,不入流的東西也敢在我城外叫囂?!何人為我取此人的人頭來!”
大廳中群將雲集,高幹及其部將郭援、牽招、夏召、鄧升,袁譚部將紀靈、蔣延、臧洪、陳煥、朱漢、耿包、周昕、韓範、管統、薛洪、劉獻、梁歧、趙浮等人個個爭相請戰。
郭圖在一旁言道:“首戰不可小窺也!當使大將討之。”
紀靈言道:“某從公子以來,並無半點功勞,卻受公子厚愛。今日有此一戰,便交由靈一試如何?”
袁譚點點頭,言道:“也罷!既然子聰請戰,某便允汝。叔父將汝托付給某,某還望汝好生珍重!”
“主公放心,靈定當竭盡全力!”紀靈忽然改口,可見他又認可了袁譚。
辭別袁譚,紀靈點起精兵三千,出城來會李孚。
李孚一看是紀靈,心中不由得一緊,暗道:“怎麽把這個死胖子派出來了!一個不小心,我還不擱著?”
可是,來了就要打過才行呀!
李孚隻得裝著膽子向前,燦燦搭訕道:“久違了,子聰兄!”
“哼!汝提兵到此,又何貴幹?”紀靈厲聲問道。
見紀靈還真的有些傲氣,李孚心中暗自盤算著:“驕兵必敗,老子先忽悠你一番!說不得,這一陣老子能勝!”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言道:“主公初亡,三公子的主公遺訓接掌大權,卻不見大公子朝拜。又聽聞大公子讓了魏郡、邯鄲二城,投靠了劉備,所以派我來問問。”說著,緩緩的朝著紀靈靠了過來。
他倒是端的好主意,想著靠近紀靈,來個突然襲擊。
殊不知,紀靈早有察覺,心中暗笑。
假裝不知曉,紀靈笑著言道:“既然都知道了,還來問什麽?”
說話間,兩人已經靠近。
二馬交錯的一刹那,心懷鬼胎的兩人同時出手。
早有準備的紀靈卻是勝了一籌,將身形向旁邊一躲,單手掄起三件兩人到,砍向李孚,直取李孚的咽喉。
李孚一刀砍出,卻發現紀靈躲到了一旁,心中詫異!就在此時,一道寒光直擊而來。他想躲卻發現力道用老,無處躲藏!
他滿臉吃驚的樣子,直到死後也沒有變化!
一刀砍來,頭顱飛去,鮮血散落,無頭人屍噴灑著鮮血從戰馬上摔落到了地上。
斬殺了敵軍主將,紀靈揮刀縱馬,大聲喊道:“衝!殺呀!”
三千精兵,緊隨其後,殺向李孚所部兩千餘人。
李孚所部士兵早就撒丫子開跑了,那主將死了,主心骨沒了,士兵變成了一盤散沙!正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個時候的士兵隻有一個心思,那就是逃!
遠在清河城上的袁譚看到紀靈取勝,大為欣喜,向郭圖問道:“老師,可是出兵的時機?”
望著紀靈在戰場上廝殺,郭圖點點頭,說道:“是時候出兵了!昨晚,我便占卜了一下!明日便是出兵的黃道吉日!”
“好!明日出征!士兵,鳴金,喚紀靈回城!”打了勝仗,袁譚心情大好,吩咐完便帶著眾將折返城中,商討次日出征的事宜。
得知次日出征,蔣延、管統二人請令,爭奪先鋒官。
袁譚笑著說道:“先鋒印便交予汝二人,切莫爭奪。某記得幼年時,與玄德兄師從盧大家。那年平叛,玄德兄見二將爭先鋒,便對盧大家說:兩軍交戰,豈能使我軍將領廝殺?何不許二人同去!”
二人謝恩,領命而去。
袁譚使郭圖、劉獻、梁歧三人留守清河城,親自引大軍五萬進發信都。
信都城中。
袁紹的從弟袁遺正在袁尚的房中,與袁尚商議。
“顯甫,今顯思大軍揮殺過來,眼看便要兵戎相見!這要是汝父泉下有知,豈不再氣死一次?”袁遺責怪著袁尚。
袁尚身旁的謀士審配立刻說道:“汝豈可與主公如此說話?袁譚不服號令,主公尚未討伐他,便是給足了他麵子!沒想到,他卻送上門來了!隻管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正南兄此言差矣!兄弟豈能相殘呀?”袁遺望著袁尚說道。
袁尚一笑,對袁遺說道:“叔父,汝此言好無道理!他為兄,我為弟;他為臣,我為主。他不從父言,不遵主規,汝不去責問他,反倒過來埋怨我!?依我之見,叔父當去顯思那裏,問個究竟!”
“你!你……”袁遺被袁尚的一番話說的……噎聲廢語,一甩衣袖,氣衝衝的離開了袁府。
袁尚何許人也?
他既然能夠坐上袁紹的位子,豈會是一般人物?
此子自幼聰明伶俐,不然怎會得到袁紹的垂青疼愛?這其中不單單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要不然他的長兄袁熙又如何甘居他之下呢?
他師從審配,卻又有逢紀時不時的傳授。此二人皆是奸鑽刻薄之人,言語之下從無出其右者。再加上自幼的天賦,袁尚頭腦靈活,言語間從無紕漏可言!
見袁遺離去,袁尚不屑的撇撇嘴,說道:“吾父生前便不曾看中過汝,汝又豈會入我眼中?!真是自不量力!”
“他此番去找袁譚,若是……”審配試探著問道。這袁尚可不比袁譚、袁熙,乃是一個頗有主見的年輕人。別看比袁譚小了近十歲,他卻是袁紹三子中心機最深的一個,也是心性最為殘忍的一個。
見審配有所擔心,他搖搖頭說道:“顯思窺視父親之位已久,豈會輕易放棄?更何況郭元圖一心想要推他為主,豈會不提防他?恐怕他連顯思的麵都見不到,便已經屍首異處了!”
審配聽他說完,臉上微微一變,暗道:此子越來越成熟了!袁紹三子中也隻有此子能夠繼承他的基業呀!
想罷,他說道:“如今李孚戰敗身亡,紀靈歸順了袁譚。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袁尚笑著說道:“李孚隻是一顆棋子而已。是我與顯思撕破臉皮的一個棋子。既然他們要戰,那我們便於他們一戰,又有何妨?我已經派人通知顯奕了。他們區區六七萬人,如何與我十數萬大軍相抗?”
為了權勢,袁尚眼中早已沒有了親情!
這就是他們這些官後代就在宮闈中受到的教育所致。他們的母親每天都在思考著自己晚年的幸福,所以不得不將自己的兒子推上那個製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