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城中血流成河,斬首無數,荒北的天武大營也在上演了一出好戲!
袁紹雙目微眯,盯著吳銳,冷笑道:“當初吳將將軍力薦將軍之弟吳超率領銳虎軍中最精銳的王牌部隊接應王春,並以性命擔保,如今卻是兵敗身死,將軍可還有何話可講?”
在王春聯係到袁紹和吳銳的時候,兩人都知道這是個表現實力,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都力爭接應王春,攻取天荒的這個任務!
吳銳為了讓兄弟吳超能夠褪去平凡,徹底在天武軍中站穩跟腳,甚至不惜以下軍令狀來爭奪這塊大肥肉。
南疆主力軍盡在北地和荒南,天荒城中俱是老弱居多,袁紹和吳銳都覺得此戰穩操勝券。
而在在吳銳得到吳超兵敗身死的消息之後,也聯想到袁紹會趁機發難,但沒想到的是,袁紹不僅僅是要趁機發難,這是要將徹底幹掉的節奏。
“袁本初,你確定要與吳某人兩敗俱傷?!”
吳銳見袁紹麾下數名親兵手拿他數日前寫的軍令狀,就要上前將他擒拿,他瞬間就明白了袁紹的原意,作為天武十虎將之一,吳銳也有自己的傲骨,當下便直接威脅起來。
“吳銳,難道你以為你的銳虎軍是屬於你得私人兵馬?!”袁紹身後轉出凶神惡煞的顏良文醜二將,
吳銳凝眉沉默,如果他想反抗,銳虎軍中相信有許多人會站他,但如果論到郝軍那裏去,以郝軍剛正嚴明的性格,他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知道如今的四萬北營軍都知道郝軍的命令是以袁紹為主,也知道因為袁紹麾下兵強將勇,每每攻城戰都是損傷最小,使得袁紹威望大增,而作為銳虎軍統率的他,竟然開始在士兵們的心中淡化起來。
“吳某雖犯軍令,然也未能判死,況且某為天武大將,豈是你一天荒浪犬可以判決?”吳銳心中悵恨,導致聲音嘶啞無比。
“我自當稟報郝刺史,刺史自有決斷。”
聽到天荒浪犬一詞,袁紹英眉微微一皺,再次掃了眼吳銳,道:“不過吳將軍今為罪身,不可妄自擅行,如若真是天荒奸細,那我天武二十餘萬大軍可就死於你手了。”
“我為天武大將,豈是你一喪家之犬可拘禁?”
作為最早追隨郝軍的老將之一,吳銳豈能受這等屈辱:“一切等待主公決斷……”
“顏良文醜何在!給我拿下這個私通外敵,唯親是用的小人!”吳銳一口浪犬,一口喪家之犬的叫,顯然終於惹毛了袁紹。
吳銳身無兵甲,雖然一心想要反抗,但顏良文醜合擊之威,也就兩三回合就被擒住,不過吳銳性烈,聽得袁紹的話,心中有些明白的袁紹的想法,不由破口大罵:“好個狼子野心的袁術初!我原以為你為儒家士子,性情篤直,未想你竟是如此毒辣!”
“帶下去,給我看好了。”袁紹揮了揮手,自有親兵入帳,將吳銳五花大綁,牽了下去。
“我想,郝刺史會給我袁本初一個麵子的吧。”袁紹心中充滿了自信。
中營;帥帳。
郝軍看著快馬遞來的報道,眼中怒氣微微一閃,眉頭擰成了個川字。
“主公,且讓末將提兵五萬,聯同東營袁術,李衝,西營王霸,陳追,五路齊攻,拿下這狂妄之徒。”
衛虎將唐衛自隨郝軍以來,斬將立功,建立功勳皆隻略遜於王霸,其治軍守城的能力更是遠超王霸,所以獲得“衛”為稱號。
看到袁紹所列出的條件,唐衛就算脾氣再好,也是踴躍而出,就要將袁紹部一舉剿滅,才能解心頭之恨。
“主公,據斥候報道,楚毅擊敗袁術的主力已經由高順、高覽兩員大將率領之下進入荒北隘口,如今南疆軍兵擁十五六萬,將驍兵勇,凝聚心又強,若是沒了袁本初……”陳智年過不惑,但卻顯得更加成熟,說出的話帶著一絲絲磁性音,異常使人信服。
“如何?”
郝軍和唐衛都很尊敬這位軍師,都將目光投到了陳智身上。
“天武已經和天荒結仇,我等原都以為天荒部南疆軍一直和兵力強大的蠻族交戰,所剩不過十七八萬,況且要留下最少十萬人鎮守南方,一兩萬人駐守諸處重要關隘,不算新兵降卒,能北上抵擋我軍者不過五六萬人,卻沒有想到這楚毅忍得這麽深。”
陳智沉默不久,緩緩道:“袁紹麾下顏文鞠張,韓猛、淳於瓊,勇冠三軍,田豐、許攸、逢紀皆是智慧之士,先登大戟於我軍中無可匹敵,我天武已與天荒交惡,若沒了袁紹,怕最終也隻能退回天武……”
“的確,以往我仰仗王霸李猛等人,卻難敵天荒勇將,若沒了袁紹打前鋒,恐怕荒北隘口那群死囚兵早就為了建立功業殺出來了。”郝軍神色有些陰沉,最終還是說道,“就撤去吳銳銳虎軍統將一職,讓袁紹為銳虎軍統將,即日攻打荒北隘口。”
吳銳被撤,袁紹成為了四萬大軍的統將,軍中雖有一部份人不服袁紹,但在袁紹殺雞儆猴的淫威之下,也不得不低頭。
“哈哈哈,郝軍還真以為他是下棋之人了?還即日強攻荒北隘口,他以為荒北隘口裏的南疆軍是泥做的?”袁紹看著郝軍發來的指令,口中哈哈大笑,有對自己未來的喜悅,有對郝軍的諷刺。
這時,一起笑的還有田豐,隻見原來一直憂鬱的田豐也是露齒輕笑:“郝刺史即然要主公攻奪荒北隘口,也不是不可以。”
沒有看到逢紀宛如豬肝的臉色,袁紹興奮的說道:“元皓何出此言,原計劃中不是由郝軍和楚毅周旋,而我們轉道取天武以為基業嗎?”
“此為下策,即然郝軍使我軍攻奪城關,主公何不聽令?一來可融合銳虎軍與我嫡係人馬,二來也可以強行扳回一局勝利,回攻天武,也能有些威勢,不然天武由郝軍治理那麽多年,又有林戰和孫統駐守,我軍處境還是很難。”田豐不急不緩的說道。
“我軍處境律難嗎?”
逢紀有些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林戰孫統,不過庸碌之輩,隻需使一勇將日夜奔走,克日急行,詐入城中,擊殺二人,天武州唾手可得!”
田豐沉默著點了點頭。
袁紹喜道:“元圖可細細道來。”
逢紀見袁紹向他問話,心中鬱悶也一掃而空,心想你田元皓也並不是神人,有許多細節你也難以料到。
卻不知,田豐心中的掙紮和猶豫。
一夜無眠,袁紹卻是紅光滿麵,精神抖擻,先使兩位眼紅疲乏的謀士下去休息,便大聲下令:“令諸部兵馬集結,今日我必一雪前恥!”
秋風瑟瑟,旗幟飄揚。
四萬大軍整裝待發,為首一將英姿偉岸,手中一柄青龍劍,英目直眺荒北隘口。
在以袁紹為首的四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出營寨,直走荒北隘口,馬步軍肅然而行,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