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哥怎麽可以這樣,惜惜在我家住他就搬到對麵,現在惜惜到了冉家,他還直接就搬進了冉家,他這人是什麽構造啊?能上天下地?”她猜要是惜惜躲到北極,以他的態勢也會追到北極。
捂住嘴,孔歡笑得毫不客氣,對於自己親哥的追妻行徑雖然鄙視,但也充滿了佩服,也隻有他能做到這份上了。
“那是他的老婆和孩子啊,他認定的,他可是怎麽也不可能放棄的!”深知孔承奕個性,孔歡雖然嘴上一直鬥膽地酸他,卻也非常希望他們兩人能和好。
“哼,什麽老婆啊?惜惜根本就沒答應要嫁給他,孩子也不過是個意外!”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就結束了,況且現在隔了層花貞貞和林蕭的關係,怎麽可能還破鏡重圓。
“今天怎麽那麽齊?都一起上班?”醇厚的嗓音忽地在背後響起,程少白拎著公*文包一襲筆挺西裝站在三人的背後。
扁扁嘴,程藝不確定程少白有沒聽見什麽,隻得往旁邊閃了閃,明顯地讓出自己的位置,讓他和花憐惜並肩而行。
“今天我去冉家接惜惜一起上班的,哥,中午一起吃午餐?”反正她就是下定了決心要撮合花憐惜和她哥,心裏懊惱著自己豬頭,以前怎麽就沒察覺程少白的心思,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狀況。
“惜惜,這幾天怎麽樣?上班累嗎?”微笑關切,一如過往,程少白朝花憐惜低語,視線免不得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心裏依舊有著隱隱的傷痛。
抬眸對上他關切的視線,眸光含笑,花憐惜輕聲回應,“挺好的,上班不累,也有專門的司機接送,一點也不辛苦!”似乎所有的人都為她這個孕婦服務著,一丁點兒苦都恐怕她遭受了,根本已經將她視為國寶,她確實一點兒也不累。
“要是辛苦你就在家裏休息,工作可以以後再做,那些項目也不急!”雖然她來上班他能借機見到她,可是卻也怕她挺著個大肚子受了苦,相比於自己的念想,她不會遭受苦累才更重要。
“程總裁直接放我嫂子假好了,反正我哥也愁著這事,就怕她上班累著,心疼得不得了!”明顯地能感覺出程少白眼眸裏的愛意,孔歡忍不住就跳了出來,極力地渲染花憐惜和孔承奕的關係。
“歡歡!”皺了皺秀眉,花憐惜並不喜歡她此刻的刻意渲染,轉而朝程少白點點頭,“我先回辦公室了,我今天想將手上的設計稿再修改一次!”
“惜惜,記得中午一起吃午餐,到時候我找你!”揚聲提醒花憐惜,程藝轉頭就瞪向了孔歡,“今天不帶你,你就在搗亂!”孔歡為的是孔承奕,而她為的也是自己的親哥哥,現在根本就是對立的各為其主,根本不能向孔歡示好。
“我有午餐!”詭異地一笑,孔歡做了個鬼臉直接就離開了。
回到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花憐惜很快就投入了工作裏,細致地修改著手上的設計稿,時不時翻閱著資料,根本忘記了午餐的時間。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花憐惜深深地呼了口氣,伸手捏了捏因為長久地低垂下頭畫稿而感覺酸軟的脖子,充滿成就感地再看了眼桌上的設計稿才抬頭望向門口,“請進!”
“午餐到!”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狹窄的辦公室回響,顯得尤其深厚。
“你?”提撥的西裝下居然拎著兩袋餐盒,花憐惜一時又傻眼了。
“已經差不多11點30分了,餓了嗎?”沒有理會她的錯愕,孔承奕嫻熟地拉開她座位對麵的椅子,直接就坐了下去,同時將手裏的餐盒放在桌子上。
“設計稿先收起來吧,先吃飯!”
“你怎麽來了?你回去你的承載集團!”終於在他嫻熟而理所當然的動作裏找回思緒,花憐惜徑直就下了逐客令,忽地感覺自己的辦公室狹小,讓她難以呼吸順暢。
“昨晚你不是答應奶奶了嗎?往後午飯都吃承載酒店的,這是我剛從酒店裏帶過來的!”沒有理會她的逐客令,孔承奕動手將她的設計稿折疊好,好看的兩道眉糾在一塊,心裏根本不喜歡她如此認真地工作。
“喂,你別碰我的設計稿!“急急忙忙地想搶回設計稿,花憐惜半個身子都探了過去,完全忘記了自己穿的孕婦裙是寬領的設計。
抬眸卻一下就撞入一片白花花裏,孔承奕一下也停住了手裏的動作,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坐好!”
“設計稿還我!”茫然不知這個男人突然聲線沙啞的原因,花憐惜依然在擔憂著自己的設計稿,生怕他一不高興直接做出破壞設計稿的舉動。
“花憐惜,要是你現在不坐好,別怪我用其他的方式堵住你的嘴!”啞著聲,孔承奕低低地警告她,眸光一眨不眨地凝著,一丁點兒避開的意思也沒有。
愣怔了半秒,隨著他的視線往下,花憐惜“啊“地一聲尖叫,雙手捂住衣領,“你變態!”
“要是我變態,我剛才直接就摁住你了!“壓住心裏的躁動,孔承奕將折疊好的設計稿放回她的桌麵,“按照營養師的餐單做的,快吃吧,別餓了!”
“惜惜,好餓,我們出去吃飯了!”清脆的嗓音隔著門板響了起來,程藝幾乎是呐喊著一路而來,推開門見孔承奕矗立著卻氣得又大喊了起來,“你怎麽又在這裏?!”
刺耳的嚷嚷聲讓孔承奕俊眉擰緊,回頭不僅見到了程藝,一眼看去,還看到了站在程藝身後的程少白。
他柔和的線條因為見到了程少白而冷硬了起來,這個女人居然完全忘記了昨晚的午餐約定,甚至還想撇下他與程少白外出午餐。
“我……”垂眸看了眼一桌子的飯盒,花憐惜有些為難,隻怪今早她一直昏昏欲睡,也完全忘記了昨晚晚餐時候的約定。
“她不去,她以後的午餐都由承載酒店的廚師好準備直接送過來,你們不需要約她午餐!”冷著聲,孔承奕直接就坐了下去,轉頭柔聲道:“快點坐下吃,待會菜涼了!”
“惜惜,別理他,我哥剛答應了帶我們去旋轉餐廳呢,那裏的菜色超讚,一定比他的破外賣好吃!”鼓足勁,就是想將孔承奕比下去,程藝憤憤不平。
“藝藝,別這樣!“插在褲袋的雙手微微地彎曲壓製著自己有任何不恰當的舉動,程少白垂眸看了看桌麵的飯盒,選擇伸手將程藝拉到自己的身邊,朝花憐惜點了點頭,“我和程藝出去吃,不打擾你們了!”
“哎,哥,怎麽可以這樣?我們是約好的!”不滿被拽著走,程藝依舊大聲地喊著“惜惜,跟我們出去……”
見程藝被拉走,孔承奕離開一腳就將門踢上,清脆地一聲“砰”,門穩穩地被關上,“吃飯!”
幸好他今天那麽早來,要是遲來了,現在他肯定撲了個空,想起程少白對她的念念不忘,他就如鯁在喉,渾身的不舒爽。
收起被放在一旁的設計稿,花憐惜抿唇不語,明明昨晚說的是承載酒店的午餐,今天送餐人直接變成了他,這根本就是他一早就算計好的,他根本就是精明的獵人,早早就等著捕捉她。
察覺她情緒的低落和對自己的刻意忽略,孔承奕瞬間也沒了好心情,起身湊近她的耳際,“花憐惜,你現在要想的是肚子裏的孩子,別想著別的男人餓了自己的兒子!”想到她或許也對程少白有複雜的情愫,他瞬間就不淡定了。
“你神經!”伸手直接將他推開,花憐惜沒好氣地瞪了眼她,“別用你肮髒的心思去猜度別人!”明明她已經非常明確對程少白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他卻偏偏一而再地給她扣上帽子,越想心裏就越氣,越發覺得這個男人神經質。
被推開,孔承奕下一秒又再次欺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晶瑩的肌膚上,低低地呢喃,“花憐惜!”
曖昧的氣息在臉穎灼燒,花憐惜往後靠了靠,試圖躲開他的氣息,“你……”
挺拔的身軀橫過大半個身子,伸手摟住她往後靠的頭,他的嘴巴直接就往前湊去,“花憐惜,別想我會放過你!”是他的女人,也隻有他能碰!
“唔……唔……”被抓住直接就被堵住了嘴巴,花憐惜杏眼睜得渾圓,雙手掙紮著要掰他的手,這個男人時不時就癲狂起來,實在很難琢磨。
用力地咬著她的唇辨,極力地貼近著她,此時的孔承奕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永遠也不再讓她出來,不讓她誘惑更多的男人。
唇辨吃疼,花憐惜迫不得已張開了嘴,卻被他趁虛而入,吻得更加地熾熱,大掌漸漸地撫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嘶啞著聲宣布,“花憐惜,我沒打算放你走,你永遠都是我的!”
微微喘著氣,花憐惜依舊被他禁錮著,臉貼著他的臉,耳膜傳來的霸道宣言讓她滿心的悸動。
“嗯,答應我,嫁給我?嗯?”上一秒如此地霸道,下一秒語氣卻完全軟糯了下來,宛如在哄一個矜貴的小孩。
沉溺在他的霸道宣言裏,驀地被求婚,花憐惜迷糊的腦袋忽地“轟”地響了一聲,使勁推開他,往後倒退了兩步,整個人愣怔地看著他。
“結婚,馬上複婚!”反正他一秒也不願意再等待了,所有那些恩恩怨怨根本就與他們兩人無關,根本就不該由他們來承受。
“不,我不會嫁給你的!”理智漸漸地拉了回來,花憐惜斷然地拒絕了他的請求,“你死了這條心!”
她不可能嫁給他,不可能與林蕭同住一屋,甚至還要恭恭敬敬地尊她為婆婆。
“花憐惜,上一代的恩怨重要還是我們的未來重要?難道就要因為過去二十多年的事就抹殺我們的未來?我們的孩子呢?就這樣成為私生子?”冷下臉,孔承奕越過辦公桌步步逼近她,將她困於牆壁和他胸膛之間,鷹隼的眸光緊盯著她,“惜惜,放下過去!現在你爸爸和媽媽不是也很好嗎?現在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不,這不是真的,這隻是假象!我媽沒有完全清醒,她甚至根本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少年,她受的委屈和魔域的糾纏苦痛根本沒人可以想象,所謂的我的爸爸很好?他也不過是將死之人,現在的他每天都在倒數著過日子,他們可以相廝守的時間有多少?要不是你媽媽以前從中破壞他們,他們不會隔絕了二十多年,不會遭受那些罪!”瘋了般地嘶喊了起來,花憐惜終於將連日來的苦痛爆發了出來,即使沒親口喊一聲冉忠誠爸爸,但內心也悲苦著,也不願意他丟下媽媽就這樣離開人世。
一連串聲嘶力竭的炮轟讓孔承奕青著臉,薄唇緊抿,無法反駁。
“孔承奕,回不去,一切都回不去!“豆大的淚滴急急墜落,花憐惜咬唇抽泣,一顆心宛如被撕裂了般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