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州在大雍十六天州位於極南偏東之地,由於遠離中原,百姓文化和富庶程度略低其中原之地,且地形複雜,山原險闊,地廣人稀,自古以來便為中原士子所不喜,若是被禦任到天荒州為官,與貶職流放無二。
直到雍啟帝時,看中了天荒之民因常年與南嶺蠻族臨近,民風彪悍,將士驍勇,便發動許多中原資源,才將天荒州慢慢拉了起來。
而今又經王淩整治,算是好上不少,但在許多中原大族眼中,卻也還是蠻荒之地的代名詞。
天荒州之東為東荒之地,傳說東荒之地因遠古時期爆發一場驚天大戰,這麽多年來自始自終依然是陰風陣陣,荒無人煙,很少有人敢在其中居住。
不過因為東荒之地不曾被大雍收入版圖,卻讓不少亡命之徒尋到了逃處,不少賊寇難民因為種種原因,無奈在東荒那塊真正的變荒之地定居生活。
而大大小小,加起來卻也有五六十萬人口,其中能戰者卻達一二十萬,受生活所迫,擁十大賊寇為首,號為東荒十寇!經常在秋冬之時趁亂掠奪天荒、天武、天揚等地邊境,為禍天下。
由於天荒州自袁逢死後,便未再立有刺史,南疆軍主帥王淩曾令副將劉秋與大將盧衛統兵十萬,天武州人馬圍剿過數次,不過十大賊寇卻是老奸巨猾,也知道憑借自己這幫烏合之眾不是朝廷兵精兵對手,便在許多地方安插眼線,隻要一見大軍前來,便迅速的撤回東荒去了,而東荒天氣惡劣,地勢險峻,又屢受蠻族兵鋒所擾,於是對於圍剿東荒十寇之事雖然曾有小勝,但最終也隻得不了了之了。
元縣。
天氣已經天始變得炙熱非常,毒辣的陽光下,十餘萬人馬執刀立馬,按隊形排列在廣闊的練武場上,十餘萬人個個身體矯健挺拔,年輕活力,手中刀槍閃爍著光芒,身上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
好一支精銳之師!好一支南疆虎賁!
一個身披黑色重甲,孔武有力的中年將軍手提全鐵製的長槍,炯炯有神的目光掃過下方一列偏將裨將,洪聲道:“元帥遭朝中奸相所不容,被撤於征南將軍之職,昨日便與副帥往天雍城複命,軍師與本將多番勸諫,奈何元帥隻是不聽,言‘自往天雍可勸陛下能為天下蒼生為理念,親賢遠佞,誅奸邪,任賢良’不顧我等言語,一意孤行。”
“如今南疆新定,蠻族尚在南地虎視眈眈!而今元帥與副帥北上複命!若蠻族再來,我等又該如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蠻兵雖有有百萬,我南疆將士又何懼之有?!”卻見一員精悍偏將嘶聲吼道。
“我南疆兒郎俱都是虎狼之師,雖是不懼蠻族,然我軍軍無主帥,若孟餘提兵來犯,爾我等如何阻擋?!”劉坤突然一震手中镔鐵長槍,忿聲問道。
“我南疆將士唯一死而已!!”卻見那偏將絲毫不讓,竟是一抬頭,洪聲回道。
這回便是那偏將身側的其餘偏將也點了點頭,麵色雖有些悲愴,卻是氣勢一凝,神情堅決,似乎已經看破了生死。
“為將者,雖為統戰為主,然生死亦在其中!為兵者,隻以勇擊而已,不畏生死,即有陣法、兵甲相助,必為天下名師……爾等不畏生死,卻可知爾等死後,家人如何受蠻族欺辱?!”劉坤大步走下點將台,站在那偏將麵將,大聲怒問道。
……
諸將領緊擰眉頭,握住了拳頭,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之中,隻餘下大風吹起旗幟的獵獵聲響起不斷。
“昏庸無道的狗朝廷!先調我軍盧衛上將,而今又調我軍主心骨王淩大帥與劉秋副帥,卻是逼我南疆軍走上了絕路!若不然劉將軍帶領我等抄一近道殺進天雍城殺了那狗皇帝,救回大帥,便在南疆反了便罷!”有衝動的偏將提議。
這個提議一出,群情激憤起來,竟有六七成將領同意附和,剩下的都是沉吟不語。
“元帥離別之時,有言留下!言‘吾去之後,十有八九不複歸來!可使左翼領兵大軍;平南將軍楚毅暫領大馬,以鎮宵小!’楚毅將軍年少廉勇,勇冠三軍,更有元帥話語在此!本將欲邀其暫受南疆軍主帥之職!朝廷即不管我等死活,自此隻為天荒州而戰便罷!!”劉池身著文士長袍,腰掛寶劍,忽然出現在一幹將領麵將,大聲說道。
楚毅出道以來,大小數十戰,未經一敗,名揚天下!而且又是天荒州荒南郡人氏,一幹將領略一猶豫,便一舉手中刀槍劍戟道:“軍師與將軍之令,我等自是聽從!自此楚毅將軍便為我南疆軍主帥,我等隻為家鄉家人而戰!!”
“軍師與將軍之令,我等自然聽從!自此楚毅將軍便為我南疆軍主帥,我等隻為家鄉家人而戰!!”後邊士兵聽到將軍的聲音,自然高聲附和著。
十數萬將士高聲呐喊,聲音直透過萬層薄雲,達到九天雲霄,一時之間南疆軍不但並未因王淩之去而有土氣降低的現象,反而因楚毅接任主帥之職而有氣衝鬥牛的氣勢。
十數萬南疆軍將士能答應楚毅為主帥的原因除了楚毅的平南將軍職位與麾下名聲在外猛將的之外,他出道以來未嚐一敗的戰績也吸引這這十數萬將士,試問一下,與常勝將軍一齊作戰,誰人會不肯?當然了,劉坤與劉池的原因也占了很大一部份,說實話,如果二人不同意楚毅入主南疆軍,那麽就是楚毅有天大的本事,也隻能蜷縮在荒南郡等待時機。
荒南郡元縣縣府內,楚毅立在首位,向劉坤與劉池二人一拱手:“如今天下大亂在即,二位能不吝相助,楚毅感激不盡。”
“楚元帥過獎了,劉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天荒州數百萬男女老少著想,雖然在下原為京城劉氏族人,卻也在此居住十數載,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卻見劉池上前,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並且,將軍能征善戰,仁義勇廉,軍職尤在大將之上,為王淩元帥所器重,為一軍之帥,未嚐不可。”
“劉軍師不僅足智多謀,還心懷天下蒼生,即然劉軍師選擇相信了楚某人,那楚某自然不會讓劉軍師失望!”楚毅也能揣摩些劉池的想法,劉池選擇配合楚毅,實屬無奈之舉。
“楚元帥下擊南蠻上破北原,一曲英雄遲暮,一個大同理念,威震海內,隻要元帥不嫌我年老無能,劉坤必以死相報!”相比劉池來說,樣貌粗獷的劉坤卻是笑哈哈的說道,似乎根本聽不出楚毅與劉池的話中之話。
“劉大哥如今不過四旬,威風不減當年,何來老邁之說?要知道廉頗八十尚食肉十斤,能拉三石之弓,黃忠……”楚毅聽了,大生好感,正準備對劉坤勉勵一乎,卻被劉坤所打斷。
“這廉頗何許人也?竟如此厲害?”劉坤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廉頗……呃,以後你們便知道了,現在不說這個了。”楚毅忽然見左右胡車兒和山鷹的眼睛瞧了過來,連忙打斷話題。
楚毅神色一冷,又向劉池道,“如今朝廷奸佞當道,視我天荒將士如草芥,劉軍師便是不同意楚某提議,楚某,也不會讓我堂堂南疆兒郎給京中無才奸賊當狗作奴!
而今我擅作主張,必然激怒朝廷!我留下一部分士兵留與劉軍師謹守此縣以攔孟獲,若是劉軍師心在天雍朝延,便自帶親信財源而去,楚毅一路令人護送!”
“劉池……領命。”劉池看了看楚毅,頓了頓,便拱手領命!
當日,楚毅接見了南疆大軍,很快便接手了所有軍務!
次日,楚毅暗令王猛、劉坤提三萬南疆軍北上荒南縣,協助董厥、曹純、風雲駐守荒南郡並趁機吞並北邊長興郡,西北承安郡,東北貴興郡,虎視中間天荒城!
楚毅令趙風、趙雨兄妹駐守西南縣,趙雲、高順、林衝、蔣欽、廖化等大將都前往元縣收編其餘南疆將士,諸將都是名揚四海威名赫赫的大將,南疆軍對於楚毅又並不排斥,收編並沒有發生什麽不愉快,如同水到渠成般,很快便完成了。
楚毅大手一揮,隻留下劉江、洪海二將統五萬步騎留守元縣,修建城牆,打造守城器械,堅壁清野,秣馬厲兵。
餘下十萬南疆大軍都被楚毅帶入西南縣軍營駐紮。
戲誌才建議道:“孟餘雖遠在南嶺腹地,但孟獲奸詐,不可不防,可以元縣為平行點,在其四周建有塢壘岡哨,若有異變,便快馬稟報,寧無天荒,荒南之地切不可失。”
楚毅點頭,便修書一封與劉江說明此事。
掌有南疆二十萬大軍軍權,楚毅忽然有一種夢幻的感覺,但是他也不敢有絲毫鬆懈,若是拿不下天荒諸郡,便沒了錢糧可繼,那時便獨有大軍,也無有用功。
就在楚毅一心焦急之時,有一白袍少年,背掛長弓,手執銀槍,攜數百嘍囉前來相投,楚毅聽了大喜,忙召來林衝議事。
楚毅與林衝一起,出營迎接之時,卻見那白袍少年已經舞動銀槍與一個相貌堂堂,虎背熊腰的男子酣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