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猶豫了一下,沒有將第二張卡麵翻開,就留下一份念想罷。
楚毅軍中,唯曹純擅長統領騎兵,步兵雖由山鷹暫時統領,但楚毅知道,山鷹要是做些機靈事物還行,讓他作統兵作戰卻是有些難為他了。
得到廖化,楚毅心滿意足,這可是個比較全能的猛將,統率與武力都達到4星,智慧也有3星,勉強可以鎮守一方。
楚毅策馬狂奔,在荒原中長嘯不斷,震得四方雲動。
這天下,必將有我一份!
回到軍營,曹純等人在戲誌才總領大局下,剛剛建立好了營寨。
見楚毅進入營寨,胡車兒和山鷹見了,忙疾步趕來,戲誌才也不敢怠慢,如今已經抵達前線,他掌管情報,自然得去楚毅匯報。
曹純與廖化等步騎將校,也放下手上事情,陸續走進楚毅軍帳。
戲誌抱扇行禮:“主公,我們的位置在征北將軍穆顯所率主力東南,離鎮北將軍穆明的左翼約有百十餘裏。“
“穆元帥知道我軍已經到來,令我軍迅速休整一日,明日午時,便北朔郡駐守,等達盧衛將軍到來,便作為主力右翼。”
楚毅點頭表示知曉,將目光一掃,便望見一個身材健碩,一身黑色戰甲的年輕男子,道:“這位便是廖元儉了吧,聞你統兵布陣能力不在子和之下,本將便封你為步兵校尉,總領步軍。”
廖化出列,恭聲一禮道:“主公謬讚,小將微能能豈能與曹純將軍相提並論。得主公一言,必肝腦塗地,庶竭駑鈍,報達主公。”
“子和你便為屯騎校尉,總領騎兵,胡車兒封陷陣都尉,山鷹封折衝都尉。”
胡車兒和山鷹如那惡來虎癡,立於身後聽見主公之言,也不由也激動莫名,紛紛發誓效死。
曹純雖早有校尉之職,卻未有封號,如今特封屯騎校尉,離偏將軍職隻隔一步之遙,也是欣喜,神采奕奕的抱拳行禮道:“多謝主公。”
楚毅知道這些人都是軍中骨幹,自家忠勇之士,自然不會吝嗇封賞,不過突然思緒一轉,雙目如電,看向戲誌才:“誌才才高八鬥,卻是我卑微無能,無文官可賞賜,隻有委屈先生任軍中軍師一職了。”
戲誌才微微一笑,道一句:“豈敢。”
次日,東方破曉,薄霧朦朧。
楚毅揉揉惺忪睡眼,翻身而起,數月的時間,楚毅還是每天晨時堅持練戟,雖然武力值沒有增加多少,但習慣使然,還能強身健體,保持戰力,楚毅也樂得如此。
時辰已過,全軍開飯之後,拔寨而起。
一萬四千餘矯健男兒,拉開百餘丈的距離,如疾風迅雷,朝北朔郡進發。
大軍行走,走官道!
雖然皇帝昏庸無道,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未多限製北疆主帥穆顯,穆顯有了主權,便使百姓南遷,屯紮天幽之南平郡後,使人將官道修整。
平郡,以平廣而聞名,無盡的荒原田野,是戰場的最佳選擇地。
北原人善騎射野戰,穆顯自知不敵,堅壁清野,固守平郡一線與叛軍主力周旋。
隻有穆明在威南郡,無險可守,與叛軍展開拉劇戰,對峙數月,經大小十數戰。
楚毅一馬當先,行過廣昌郡這個天冀北麵防線,在天黑之前終於到達天幽北朔郡,換下城防,收編了郡內郡兵二千餘步騎,同平郡的穆顯遙遙呼應,成犄角之勢。
北疆大軍反叛已半年有餘,其中原因也被世人所知曉,原北疆原主帥,征北將軍周廷,乃是京城周家之人。
周家雖比不上曆經千年不倒的京城五大家族,但也緊隨其後,周廷之父為朝中大員,性格剛正,忠心耿耿,直言敢諫,看不慣丞相王露任人唯親,殘害忠良的作風,便屢屢頂撞王露,與王露爭執。
泥人也有三分火,何況王露這種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人物,當時腦門一熱,便將周廷之父摘官待辦,周聽之父也是剛烈之人,當時便痛罵王露奸佞之臣,並上書與安帝。
雍安帝卻是被王露進上幾句話讒言後,龍顏大怒,將周廷一族斬盡殺絕。
於是連同周廷妻兒,皆被斬首。
一道聖旨朝北疆而去,令周廷束手就擒,壓往京都受審。
知道這個消息後,北疆二十餘萬人馬皆對大雍失望透頂,在周廷的勸說下,更是個個怒氣衝衝,迅速發兵占領了整個天幽州!
攜帶聖旨而來的太監被祭旗!二十餘萬北疆雄兵為周氏一門披麻戴孝!天幽之地哭聲不絕。
這個時候,雍安帝和王露才發現,居然有人會反穩定數百年的大雍,一時之間也覺得此事處理不當,卻也悔之不及。
穆顯,穆明兄弟奉命統領京城精銳禁軍前往征討,周廷抵擋不住,便同北原六族聯合,又將穆氏兄弟殺得節節敗退,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楚毅在郡守府中休息時,戲誌才匆匆趕來,略帶憂愁的說道,“主公,我發現郡中郡兵守將有些古怪。不管曹純將軍和廖校尉怎麽說,他們就是不肯換下城防。”
“有何原因?”楚毅也是一皺眉。
“那郡尉以我軍遠來,且休息一日,再做定奪。”戲誌才皺眉道,“於情於理,那郡尉所說並不突兀,不過我總有一種預感。”
“誌才或許是多慮了,北朔郡坐落於天冀州,離天幽前線尚有五六十裏之地,就算郡尉反叛,我南疆軍馬,怕過誰來?”楚毅卻是覺得有些荒唐。
別說這郡尉不可能反水,就算反水,就憑他兩千郡兵,翻手可滅。
至於外援?北疆叛軍不可能來這個地方,除非是作死。
戲誌才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為疲累導至有些疑神疑鬼了,見楚毅神情勞累,便告退而出。
在府中卻意外見到曹純,心中一動,說道:“那郡尉郭承有些異常,夜晚多派人馬巡邏查探,萬事小心為上。”
曹純最敬戲誌才,見戲誌才說得鄭重,也是頷首答應道:“軍師放心,我自有計絞。”
戲誌才想想,又去步兵營尋見廖化,以前言相告,廖化也敬尊戲誌才,也加派人手巡邏。
夜如魅,這一天的夜晚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
在一處隱暗之地,郡尉郭承聚諸司馬議道:“天助我也!聞南疆軍旗幟所過,所向披靡,楚毅之軍,勇烈彪悍,蠻族聞風喪膽。而今看來,有名無實也!其部下士氣萎靡不振,卻還想喧賓奪主,真滑天下之大稽!今日三更,城門四開,奉周廷將軍之令,讓北原人進城與剿滅這支南疆軍!”
諸司馬紛紛誇讚周廷之謀,約定與北原人,三更炮響,便四門大開。
別說楚毅,便是連戲誌才也沒有想到!
南疆軍急行一日,都是疲憊不堪,見黑夜來臨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步兵大營,一百人隊伍於營寨內巡邏,心中正怨廖化加大巡邏隊伍,卻偏偏到他這一隊,不過南疆軍注重軍紀,隊率也不敢抗令,隻得帶著本隊人馬,出帳巡邏。
城中營寨非城外營寨那般寨門高大牢固,無土牆,無箭垛,無望孔,無堡樓,有的隻有帳篷。
三更剛過,郭承一聲令下,四門吊橋掛起,四門大開!
沒多久,一隊隊騎兵從外麵飛馳而入,個個精悍強健,一手大刀一手火把。
“殺!!!”
喊殺聲起,北原人一瞬間便將巡邏的騎兵盡數射殺,便又迅速殺奔郡守府,他們奉命而來,隻要殺了裏邊的那個少年,這支南疆軍就宣布滅亡了。
北原人於馬背上為生,個個控馬如飛,換上北疆叛軍資助的武器鎧甲,更是如虎添翼,像一道道幽靈般,無人可擋。
死了幾個百人隊,曹純才在吵鬧聲中驚醒,飛身上馬,執槍大喝,南疆戰騎也個個強振精神,上前迎敵,卻被集結的北原人殺得節節敗退,零零落落。
廖化正後悔未多加兩個百人隊巡邏之時,一隊騎卒帶著無匹的威勢殺到,正是北原騎兵,廖化大驚失色,忙令大盾兵上前抵擋,一萬人便被千人騎兵截住,無人敢上前一步。
曹純率領騎兵頑強抵抗,但北原騎兵漫山隨野,密密麻麻而來,馬蹄聲響徹雲霄,以寡擊眾,卻是難以抵擋。
見將士們紛紛喋血,曹純鐵槍一橫,率十數飛騎殺入最前麵北原騎陣中,奮力衝殺,挑落近百人,才勉強抵住草原人的衝鋒攻勢。
楚毅也被喊殺聲驚動,連忙翻身而起,戲誌才和胡車兒、山鷹已然趕來。
戲誌才嘶聲道:“北原騎兵約五萬奇襲而來,郡尉郭承早早便降於周廷,如今已大開四門,北朔郡城陷入銷煙!當前主力已朝郡守府殺來。”
“沒了城牆,憑我等萬餘步騎卻是難敵這五萬北疆鐵騎,主公速速與我等從北門殺出。”
楚毅有些自責:“不想被軍師一語成讖,不過這穆顯元帥也是個廢才之輩,敵營五萬騎出營都不曾曉得。”
戲誌才見楚毅大有泰山塌於前而不變色的大將之風,也不再焦急:“那主公有何妙計?”
楚毅也知道別無他法,隻有趁北原騎兵還沒有合圍而來時趕緊殺出城去,但這萬餘將士,必然十不存一。
嗯?對了!
楚毅猛然想起腦海中那張未翻開的卡片,也許這是唯一的機會,陳驀再次沉寂心神,神念將它慢慢翻開!
“老天保佑!趙子龍!馬孟起!趙子龍!馬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