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暴怒
那侍衛一見燕王。沒注意他身邊的蕭俊,開口說道:
“王爺,外麵來了許多江湖高手,奴才護您……”
話說了一半,才發現燕王脖子上的劍,忙住了嘴,瞪著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燕王,隻聽蕭俊怒喝道:
“向後退,出去!”
那侍衛一怔神,見燕王點頭,這才倒退著向外走去,幾人出了門,隻見院兒裏早亂成一片,燕王的侍衛死命地想衝進屋裏,被一群蒙麵人攔在外麵,各有傷亡,眼見侍衛就要衝到門口。
夢溪果真隻是個下堂婦嗎?
見此情形,燕王暗暗心驚,一個下堂之人,怎值這麽多江湖好手為她拚命?更何況這是再和他這個當紅王爺作對,就不怕他此後無盡的追殺!
燕王搖搖頭。恍然間錯過了,下意識地向夢溪望去,隻見她正安逸地趴在蕭俊懷裏,兩手摟著他的脖子。
燕王心頭一怒,開口說道:
“蕭俊,本王殺你像碾死隻螞蟻一樣容易,你現在放手還來的及,本王承諾,會安全把你們送出別院,從此也不再為難蕭家和這裏的任何人!”
“王爺貴為黃胄,位列朝班,怎能置王法於不顧,天子腳下,無故為難平陽蕭府!”
“你!好,好,蕭俊,你一定要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別說你今天未必能走出這裏,就算你真的走出這裏,本王發誓,隻要本王活著一天,本王就追殺你一天!”
沒理燕王的威脅,眼見侍衛已占了上風,蕭俊說道:
“王爺,讓你的人住手!”
見燕王不語,侍衛手上用力。燕王的脖頸瞬間滲出了一條血絲。
“住手!”
燕王的一聲斷喝,聲音洪亮,傳出去老遠,正打鬥的眾人紛紛扭頭看了過來,一見自己家的王爺和王妃被劫持了,侍衛們紛紛住了手,見蕭俊抱著主人立在那兒,歐陽迪也揮手示意眾人住手,涇渭分明地站在兩邊。
蕭俊見了,衝燕王說道:
“叫他們後退,帶我們離開!”
……
看著端坐在客棧的床上夢溪,頭上的鳳冠早已摘去,身上還穿著那件粉紅色的喜服,蕭俊不覺怒氣上湧,這身喜服不是為他穿的,是為燕王,想起她竟那麽欣然地嫁給燕王做妾,沒有一絲被強迫的味道,他的心就不由得陣陣揪痛,他為她,可謂傾盡了所有。可她一挪窩,休書還沒揣熱,就嫁了人!
眼前閃現她和燕王喝交杯酒時的那份淡然,壓抑不住心頭的妒火,蕭俊猛站起身來,幾步來到床前,直視著夢溪的眼睛說道:
“溪兒,兩年來,我一直寵你、縱你、容你,等著你回頭,指望有一天你能看到我是真心!可你竟然毫不猶豫就嫁了人,是不是這個世上,除了我以外,你可以嫁任何人,你真就那麽賤,那麽恨我……”
見夢溪一言不發,蕭俊越說越激動,終於忍不住暴發了,怒道:
“你寧願嫁給燕王,也不願跟我,是不是!好……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蕭俊說完,猛上前一把撕裂了她的喜服,他討厭這身喜服,看起來那麽的刺眼,他要把它撕碎,摧毀……漫天飛舞的粉紅色,如雨般紛紛墜落,不知時候。夢溪已不再掙紮,任蕭俊的吻狂風暴雨般印在身上……
突然,蕭俊一動不動地歪在一邊。
“小姐快起來,二爺瘋了……”
原來是忠心的知秋打暈了蕭俊。
用力推開蕭俊,吃力地將幾乎一絲不掛的夢溪扶起,知秋掃了一圈兒,順手拿起椅子上蕭俊的一件長衫,替小姐裹在身上,扶著出了門,無視驚在門外的蕭夏、蕭克,匆匆離開了蕭俊的房間,知秋邊走邊說:
“小姐,我們快些找歐陽公子一起離開這個客棧,去追太子,二爺帶了不少侍衛,一旦醒了我們就出不去了!”
“燕王正四處抓我們,不好好籌劃一下,匆忙的離開,再落入燕王的手裏,大概就沒這麽幸運了。”
“可是二爺……”
話說了一半,知秋想想也是,二爺好容易將小姐救回,當真一時意氣落了單。一旦遇到燕王了,悔之晚矣,想到這,知秋改口說道:
“小姐說的也是,奴婢見您受欺負,有些心急了,小姐先去奴婢的屋子洗漱一下,奴婢一會兒去叫歐陽公子……”
這小姐,真不省心,二爺對她可說是疼到骨子裏了,為她不做家主。為她發誓永不納妾,為她差一點反出蕭家,為救她不惜以一個草民的身份得罪王爺,她竟一眨眼功夫,就跑出去嫁了人。
冷靜下來的知秋,看著小姐臉上還殘留的妝痕,想起蕭克說他們闖進洞房時,小姐正安然地和燕王喝交杯酒呢,一點被脅迫的意思都沒有,不覺暗暗埋怨,真不該這麽一衝動就救了小姐,不如讓二爺這麽要了她,再要二爺負責任,也許那張休書就不作數了。
終是主子,埋怨歸埋怨,也不好說出來,把小姐扶回自己的屋裏,認真伺候起來。
“二爺太不知輕重了,小姐這麽嬌弱的人,竟給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看著小姐身上一片青紫,知秋忍不住又心疼起來,一邊撩水為她擦洗一邊抱怨。
這丫頭真多事兒,不如就讓蕭俊這樣要了她,她願意給的。見知秋抱怨,看了她一眼,夢溪沒有說話。
蕭俊的暴怒,開始讓她惶恐,拚命地反抗,但漸漸地,她忽然懂了他,恍然間體味到他那粗暴的背後飽含著的那一份痛苦的愛,心底竟升起絲絲暖意,他還是愛她的,不曾放棄過。
那一刻,她停止了掙紮,竟然生起了一種瘋狂的想法,她要他。就在那一刻,就讓他要了她,她要做他的女人,即使這一生不能在一起,但隻要曾經擁有過就好。
或許,她能就此有了他的孩子。
閉上眼睛,不想聽知秋的抱怨,她不會告訴知秋,她喜歡這些吻痕,那是他留給她的,盡管粗暴,但她不覺得委屈。
……
睜開眼睛,好半天,蕭俊才想起他剛剛做了,伸手一摸,不見了她,猛坐了起來,見蕭夏正在清理地上撒落的衣物,用手揉了揉後腦,急聲問道:
“溪兒呢?”
聽到聲音,蕭夏抬頭見二爺醒了,忙停下手裏的活回道:
“二爺醒了,二,李小姐在知秋屋裏”
聽夢溪沒離開客棧,蕭俊長舒了一口氣,他真擔心她一氣之下帶著人離開,萬一再遇到燕王,那他死也不能原諒自己。
盡管被她傷得體無完膚,可他依然放不下她,還是有一絲期待,期待著她會回心轉意,能回頭看到他是真心悔過,能夠原諒他,接受他。
“二爺,這是李小姐衣服裏掉出來的,您看看。”
蕭夏邊說邊將從地上撿起的東西遞給二爺,蕭俊伸手接過,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塊小小的絲絹,竟是用蠅頭小揩分別寫給太子和李度的信。
看著落款處“夢溪絕筆”四個小字,蕭俊的手竟有些發抖,眼前閃現他闖入洞房時,夢溪手裏的那杯酒,她一定在酒裏下了毒,原來她自知無法反抗燕王的強娶,才抱著和燕王同歸於盡的心,再晚一步,她就喝了那杯酒。
一念至此,蕭俊不覺驚出一身的冷汗。
想起上次的生離死別,一種無法容忍的衝動,猛跳下床,向門口奔去,一開門,隻見歐陽迪一臉的怒氣,正要推門,一抬頭見他出來,雙目射出兩道寒光,緩緩的抽出了腰中的寶劍……
……
看著知秋新買來的小丫鬟鶯兒,忙裏忙外的收拾著地麵,夢溪想起了知夏,從被救回來就一直沒見到她,抬頭對正為她擦頭發的知秋說道:
“你身上有傷,還沒好,坐著歇著吧,這些讓鶯兒做就是”
“隻是破了點皮,小姐的藥好,這些日子都快養好了,不礙事的,鶯兒粗手笨腳的,奴婢不放心”
“知夏去哪了?怎麽一直沒見”
見夢溪問起,知秋眼圈一紅,眼淚頓時溢了出來,從鏡子裏看到知秋如此,夢溪一驚,轉身抓著知秋,急問道:
“知夏怎麽了!”
“都是奴婢不好,那日您被擄時,奴婢拽您,知夏替奴婢擋了一劍,正中心髒……”
“知夏死了,是真的……”
慢慢地鬆開了知秋,夢溪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她們四個,自打她一進蕭府,就跟著她,雖是奴婢,但夢溪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早已把她們當作親人,就這麽生生的沒了,一時竟不敢置信。
見小姐傷心,知秋忙止住眼淚,開口勸道: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以後不會再那麽魯莽了,小姐,事已至此,您千萬別太傷心,否則,知夏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她的家人知道了嗎?”無錯不跳字。
“奴婢已求哥哥把她的家人都接到了平陽,今後就當奴婢的親生父母對待”
“知夏常說她唯一的心願就是給他的弟弟娶上個媳婦,讓她的母親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我們別辜負了她……”
“小姐放心,她的心願,奴婢一定會幫她達成了的……”
知秋說著,又低頭擦起了頭發。
她沒敢說的是,知夏死前唯一的心願便是希望能看到小姐和二爺有個好結果,以小姐的性子,她們還有機會嗎。
這個願望她能幫知夏達成嗎?
今日雙更,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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