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正給二爺處理手上的傷口,丫鬟來傳,老太君、大老爺過來了,紅珠等人慌忙放下手裏的事出去迎接,夢溪仿佛沒聽見般,隻在那認認真真的做著手裏的事,知夏見了,急得:叫了一聲:
“二奶奶,老太君、大老爺來了,我們先去迎捩吧,二爺的傷回來接著處理也不遲,否則老太君該責怪您不敬了。”
夢溪隻小心翼翼的刮著二爺手上的爛肉。
“二奶奶,老太君……”
見二奶奶無動於衷,(小書窩)知夏又接著勸說,被夢溪不耐地打斷了,見二奶奶如此,知夏搖搖頭無奈地向門口走去,到了門,想了想,h轉身走了回耒,立在二奶奶身邊,為她打起了下手。
不一會兒,眾人簇擁著老太君和大老爺走了進來,來到二爺床前,看到他手掌心的爛肉和膿血,老太君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沒等坐穩,便開始心肝寶貝的叫了起來,伸手要去拽二爺的胳膊,被大老爺一把攔住。
畢竟是男人,心裏雖然疼的要命,但也知不能打擾,忙勸老太君道:
“溪兒正在處理傷口,母親先別打擾,免得分了心,出差錯”
聽大老爺這麽說,老太君也冷靜下來,不再開,隻坐在一邊看著,心被爺的傷揪著,老太君和大老爺竟誰也沒注意夢溪的失禮,更沒懷疑夢溪一個深宅中的當家奶奶,怎麽會做這些,隻擔心地看著二爺的手。
清理完二爺手心的爛肉,將膿血一點一點將了出來,用燒酒徹底的清洗了,夢溪這才接過知夏手裏的藥瓶,倒出些藥粉,均勻的撒在傷口處,最後用藥布包裹起來。
有條不紊的處理完了這些,把二爺的手放回床上,夢溪這才坐直了身子,長出了一口氣,指揮著紅珠,紅杏過來收拾地上的東西,見二人收拾完了,這才抬起頭來,正要和老太君說話,隻聽侍書驚奇址說道:
紅珠聽了,也轉頭看去,見二爺額頭已滲出細細的汗珠,能發汗就好,那就意味著二爺的高熱開始退了,心情激動之餘,竟忘了老太君在一邊,開口說道:
“真的啊,看來二奶奶的藥真的靈呢!”
“二奶奶的藥?”
老太君聽了紅珠的話,疑成的問了一句。
聽老太君問起,(小書窩)紅珠才想起老太君還在一邊坐著,嚇的打了一個激靈,這可是嬌素的爺,不經大夫,誰敢dL藥.萬一出了差錯,幾個腦袋也抵不過來,伺候二爺這麽多年,她深知這些規矩,剛剛就勸著二奶奶別亂用藥的。心知闖了大禍,哪敢再說話,紅珠忙低頭退到一邊,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
夢溪見了,對上老太君的眼睛,淡然的說道:
“老太君,夢溪剛剛見二爺高熱不退,聽說這高熱最傷腦袋,會讓人變成白癡,等大夫過來,怎麽也得個把時辰,怕二爺有個好歹,想著二爺的高熱也是受傷引起的,便將二爺以前送的療傷藥用了,沒想到還真起作用了,因為事急,沒來的急回稟老太君”
聽夢溪不再自稱孫媳,老太君心一動,看了看床上的二爺,暗暗歎息一聲。剛要說話,隻聽大老爺說道:
“溪也是事急從權,看俊的情形,怕是拖亂大夫來真會出事,幸虧溪兒事冷靜,處事果斷,才救了俊兒,現在俊兒的症狀已有所緩解,溪兒就不要太自責了”
大老爺聽了夢溪的話,也知她犯了規矩,但眼見著這麽好的一個媳婦,隻因庶女出身就要被休下—堂,心中難免生出同惜,也覺得是蕭家對不起她,見兒子沒事,生怕老太君這時候講規矩罰了她,千是搶先開口說了話。
聽了大老爺的話,老太君也知他心意,暗歎一聲:這個兒子還是太小心了,她哪有那麽糊塗,都快下堂了還責罰她。等大老爺說完,開口說道:
“大老爺說的對,溪兒是好,,就不要太自責了,對了,溪兒剛剛給俊兒手上用的藥,也是平日裏二爺給的?”
知夏聽了這話,臉色一陣蒼白,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二爺手上用的藥,可是連頤春堂也不外賣好藥,據二奶奶說,這藥可以生肌活血,而且不留疤痕,隻要一細查,就會發現,外麵根本就沒有這種藥,到時候,二奶奶怎麽圓(◆.◆om請把◆刪除後閱讀,——小書窩)
見知夏如此,夢溪暗暗拍了拍她,平靜得對老太君說道:
“剛剛給二爺上的藥,是前些日子,知秋為了護著夢溪不受家法,挨了打,受了傷,夢溪遣人去頤春堂買回的療傷藥,當時沒用完,現在事急,就用上了,夢溪小時候,常養些小動物,(小書窩)有時候動物受了傷,夢溪便親自給包紮,時間久了也便學會了處理傷口”
“家法!溪兒了什麽錯,會被動家法。”
大老爺一聽夢溪受家法,心下一驚,當家奶奶犯規矩,被動了家法,那就是大事了,怎麽他這個家主竟一點不知沒注意夢溪後麵的話,待她說完,便問了出來。
“回大老爺,前一段時間,二爺剛回府不久,李公子設宴邀請二爺,二爺帶著夢溪一同前往,中途二爺有事,讓夢溪先回府了,大太太誤以為夢溪是私自出府,便要動家法,幸虧二爺回來及時,說清楚了,夢溪才免了家法。”
聽了這話,大老爺歎了口氣,想起母親說的蕭安之事,便知夢溪說的輕描淡寫,一定是大太太變著法的折辱她,心中不覺對大太太感到一陣失望,看耒,是該敲打敲打她了,但當著小輩的麵終不能說大太太的不是,一時竟也無語。
屋子裏立時沉悶了下來,夢溪抬頭看看昏迷的二爺,經她這一頓急救,應該已經脫險了,剩下的,由大夫處理就好了,這裏用不上她了。
想起二爺的情意,心裏也有一份難言的苦痛,不是二爺不好,是他們沒有緣分,這個家族容不下她,她不會隻為了這一點點的情,就交了心,從此失陷在這深宅大院中,做一個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的怨婦。(◆.◆om請把◆刪除後閱讀,——小書窩)
常言道,長痛不如短痛,這蕭府,她一定要出,想到這,夢溪起身上前,來到老太君麵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給老太君磕了個頭,開口說道:
“夢溪自嫁入蕭府,如今已兩年有餘,承蒙老太君疼愛,老太君對夢溪的大恩,夢溪她日定當相報,隻是昨日夢溪已得悉世家祖訓,深知夢溪庶女的身份不能成為二爺的嫡妻,夢溪不願二爺背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罵命,還請老太君成全,容夢溪離開蕭府”
聽了夢溪的話,老太君和大老爺心裏都是一顫,終於明白,現在不是他蕭家選擇夢溪的去和留,而是夢溪根本就不想留在蕭府!
人老尖,馬老滑,不愧是老太君,盡管她已下定決心休夢溪出府,可是看著昏迷在床上的孫子,他現在是寫不了休書的,不到最後一刻,她就不能把話說死,沉思良久,開口說道:
“溪兒的心意我知道,溪兒是庶女的事兒我也是剛聽說,俊兒還沒接任家主,不是沒有轉圈的餘地,這事兒還有待於和大老爺、二爺商量,溪兒暫且冷靜幾日,待俊兒醒了再議,溪兒記得,一日俊兒沒給你寫休書,你便是蕭家的媳婦,(小書窩)不可妄自菲薄,更不可亂了規矩。”
老狐狸!聽了老太君的話,夢溪暗罵了一句,此時她真想把這個口是心非的老太太海扁一頓;為了家族利益,老太君第一個就容不下她,可現在見孫子不醒,擔心孫子的安危,就又和她打起了太極拳,
夢溪直覺的認為,等二爺醒了,出府會更麻煩,還是趁二爺沒醒,說服老太君、大老爺讓她出府,既然話已說到這份上了,夢溪索性一不做而不休,又接著對老太君說道:
“老太君,雖然二爺沒有接任家主之位,但夢溪想老太君、大老爺也不會將蕭家偌大的祖業所托非人,二爺是家主不二的人選,遲早會接任家主,既然注定不能成為夫妻,夢溪情願揮刀斬斷惜緣,成全二爺的家業,這也是為二爺好,為蕭家著想,還望老太君念在夢溪一片苦心為蕭家著想的份上,成全夢溪,二爺昏迷不醒,不能寫休書,夢溪願意寫下一份保證書,自認是蕭家的下堂婦,今日離開蕭府,保證他日二爺另娶,與夢溪無關!”
夢溪一句話,二爺遲早是要接任家主的,你蕭家不能拿他暫時沒接任家主為由,就虛耗我的青春,今天沒有休書我也要走,她早就認清了,要休書?等猴年吧。
於是參照了和離的模式,你不休我,我休你好了。終是給蕭家留了些顏麵,她不敢說自己寫的是休書,隻好叫保證書了。
老太君和大老天爺聽了夢溪的話,對望了一眼,搖搖頭,真要按夢溪的話讓她寫了保證書放她出府,那他蕭家不用在平陽混了,哪是他蕭家休妻,分明是媳婦休了夫!(◆.◆om請把◆刪除後閱讀,——小書窩)
看著跪在地上貌似對她恭恭敬敬的夢溪,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是在挑戰她蕭家無上的威嚴,對上夢溪那雲淡風輕的眼,老太君也是怒火中燒,真想喊人進來把她給滅了!超速——小書窩,小sh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