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水很清涼透徹,水麵上的光景清晰可見,段君墨帶著她一起沉入水底。
他在上方,她在下方,透過朦朦朧朧的夜色,如夢似幻,美得就像一幅舍不得揉碎的畫卷。
光線投射在水麵,透下一束束月光。
二人的青絲披散開來,一個如海藻,一個如綢緞,絲絲縷縷,交織在一起,迷醉人眼。
柔光下,她睜開雙眼,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冷俊容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頰。
他目光一柔,嘴角微微揚起,溫柔地湊了上去。
就像兩條魚,靜謐而迷離。
他們似乎又回到了起點,拾起曾經斷卻的緣,繼續今生的情。
冒出水麵,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肺活量完全沒有身邊這家夥厲害。
“靈兒......”
耳旁響起黯啞又可憐的聲音,“什麽時候才可以?”
她無奈又難為情,被他緊緊摟在懷裏,也不敢動彈,怕刺激到他,到時候直接在瀑布裏上演霸王硬上弓。
“再等一年?”她弱弱地問道。
“一年?!”他驚道,似有不滿。
“今年冬天?”
“冬天?!”
“秋天?”
“秋天?!”
“段君墨,你別得寸進尺了。”
“好好好,秋天秋天。”
......
接著他就像沒吃飽的蚊子,再次不厭其煩地纏著她,吻了上來。
隔著冰涼的水,她都能感受到他皮膚滾燙的溫度。
一池旖旎。
第二天,鳳靈夜果然是起得最晚的,頂著冷鳶和宮姬月二人異樣的目光,她很想說一句昨晚什麽也沒有發生,一切都是幻覺,但又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幹脆什麽也不說。
早飯午飯一起吃,然後鳳靈夜就去了一趟翠紅的繡坊。
自從翠紅學會刺繡手藝以後,就和那對她有意的掌櫃成了婚,接著二人就離開繡坊,到集市占了一塊地,擺著地攤,買起了繡帕、團扇等物件。
後來生意做得好,二人又在附近租了一間鋪子,生意雖不說紅紅火火,但勉強糊口不成問題。
鳳靈夜見她在做生意,於是給了翠紅畫了一些小黃鴨、小黃雞等簡單可愛的動畫圖,將之繡在帽子和肚兜上,也討喜。
“這些圖案真別致,我還是第一次見。”翠紅滿眼欣喜地拿著圖紙,“鳳老板就是鳳老板,思維和眼光總是那麽獨到。”
“鳳老板就是鳳老板。”怯生生躲在她身後的波妞,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擺,調皮地跟著學舌。
翠紅蹙眉教訓道:“波妞,不許這麽無禮,這是你的幹娘。”
“幹娘幹娘。”波妞聲音脆脆的甜甜的,聽完就看著鳳靈夜說了兩句。
鳳靈夜失笑,“小孩子就這樣,現在正是學習和模仿大人的時候,不用阻攔她。”
“都是她爹慣著的。”翠紅忍不住埋怨,但眼裏滿滿都是幸福。
鳳靈夜看向幫著客人介紹物件的男人,國字臉,四十來歲,看著老老實實的樣子,對客人有耐心又熱情。
“你找到了一個好男人。”她說道。
翠紅瞥了一眼在她店鋪裏轉悠的段君墨,回道:“哪裏比得過王爺。”
“他也就長得好看而已,讓他來做這生意,拉不下臉的。”鳳靈夜說道。
這時,段君墨轉了過來,聽到二人在談論自己,不禁插了一句,“為夫負責貌美如花,娘子負責養家就好。”
翠紅“噗嗤”一聲就笑了。
鳳靈夜無語,他最近是越來越厚臉皮了。
看完翠紅和波妞,接著鳳靈夜就去了城郊一趟。
鳳母和鳳錦繡的墳墓,就被段懿軒安葬在了一座山上。
途經集市,沒想到卻遇到了甄辰。
甄辰看到二人也同樣很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朝著二人點了點頭,“王爺和王妃這是要出城嗎?”
“嗯。”段君墨微微頷首。
甄辰出自禮部尚書之家,是個非常有禮教的男人,隻這麽客氣地問了一句,便也沒有繼續詳細追問,隻道:“城郊過去還有幾裏地,需要我為二位尋一輛馬車嗎?”
“甄大人客氣了,我們步行過去就好,順便散散心。”鳳靈夜笑著道。
甄辰也不好再說什麽,三人也沒什麽交集,所以寒暄過後也沒什麽話,隻是他站在二人前麵,久久不願離去。
鳳靈夜不禁問道:“甄大人可是有事?”
甄辰猶豫了半響,最終抬眸,目色沉重,“我想替語蓉道一句歉,還望王妃日後能夠幸福。”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已經不介懷了,難為甄大人還能說上一句抱歉。”鳳靈夜笑容裏透著一抹滄桑。
甄辰知道她並非一個普通女子,但甄家始終欠她一句道歉,雖然語蓉犯下的罪孽已經無法償還。
鳳靈夜看著他,笑了笑,“你和明國公主怎麽樣了?”
原本還好好的臉,瞬間就因為羞憤而紅了臉,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王妃還是莫要再提那個瘋女人了。”
知道他又被鍾離雲調戲了,鳳靈夜又道:“緣分總是稍縱即逝,也許錯過了,就是一輩子,且行且珍惜。”
甄辰恢複了情緒,受教地點了點頭,“王妃說的是。”
隨後,鳳靈夜和段君墨就告了辭,然後在他的目送下離開了。
二人一邊走在街道上,一邊閑聊。
“你要不要下注?”她說。
“下什麽注?”
“我想賭這一對會在一起。”
“這不公平。”
“為什麽?”
“你賭在一起,那我隻能賭不在一起,沒有選擇。”
“那你賭不賭?”
“賭。”
......
最後多年以後,結果還是段君墨誤打誤撞地賭贏了。
甄辰還是沒能過得了從小熏陶的禮教那一關,或者他對鍾離雲這種女人壓根就沒有感覺,為了斬斷她的念想,直接迎娶了大理一位門當戶對的大小姐。
鍾離雲似乎也沒有死纏爛打,頂著老皇帝的壓力,依舊我行我素,養著七個八個男寵,一直沒有迎娶駙馬。
也許甄辰就是一個替代品,她心目中的英雄,就隻有段君墨這種神話般的存在。
出了城,爬上一座並不高的大山,在林子裏,果然看到了兩座互相依靠的墳墓,修建得很好,但為了免人滋擾,規模和普通平民的差不多。
上麵的字跡很熟悉,全是段懿軒親手所書。
“娘,女兒來看你了。”她挽起一個笑容,然後開始點香燒紙。
段君墨就站在一旁,靜靜地守候著。
陽光透過樹林,斑駁地灑了一地,輕風一吹,便緩緩搖動,溫暖而清爽。
“你和阿姐在那邊過得好嗎?”她一邊將紙放進盆裏,一邊輕言絮語地聊著天,“女兒見到三妹了,她過得還不錯,生了一個小皇孫,叫韶兒,激靈又乖巧,三妹有福了,你們在那邊就不用惦記著她了。”
說完話,她又在墳墓前坐了一會兒,感受著山腰的秀麗景色。
直至黃昏,二人才緩緩下了山。
在京都呆了四五天,進宮兩次,終究還是物是人非,第五天,他們就啟程去了夏蓮山莊。
一路上,鳳靈夜不停地吐槽。
例如:
“四五輛馬車的姨娘,你還真能收。”
“難怪老皇帝容不下你,要換我,準把你送去明國當質子。”
“一後院的女人,沒把你王府燒了已經算不錯了。”
......
對於他那五輛馬車的姨娘,她似乎執念很深。
女人嫉妒起來,還是很可怕的。
所以段君墨一路都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還會點頭深感讚同,不敢有絲毫懈怠。
宮姬月和冷鳶一邊下著棋,一邊幽幽道:“欲帶皇冠,必承其重。”
“說得有道理。”冷鳶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段君墨看向二人,“馬車坐著可舒服?”
冷鳶正欲順勢點頭,抬頭一看,見他臉色幽沉,瞬間搖了搖了頭,覺得好像不對,又點了點頭,但又覺得點頭也不對,一時就愣在了那兒。
宮姬月瞥了他一眼,“該你落子了。”
冷鳶一低頭,自己居然被吃了一大片,哀叫了一聲,趕緊專注下棋。
天黑前,他們就抵達了夏蓮山莊。
早有門童過去通傳了,所以商璃搖著一把折扇,帶著他那大批姨娘,盛情過來迎接。
“段兄,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商璃說著,又看向鳳靈夜,“該叫你平威呢,還是鳳姑娘呢?”
“你早就認出我身份了吧?”鳳靈夜勾唇。
商璃瀟灑地將折扇一收,“看破不說破,就是我商璃做人的準則之一。”
“怎麽辭官了?”段君墨一邊走一邊問。
商璃歎了一口氣,“老了。”
段君墨嘴角一抽,這是想偷懶了吧?
另一邊,鳳靈夜和花澈走在一起,聊著關於彼此的事。
花澈刻意掉在隊伍後麵,然後湊近鳳靈夜,“前陣子大理發生了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什麽事?”她前陣子忙著打理藥鋪,加之大冬天都在屋子裏呆著,確實沒怎麽關注大理這邊的事。
“我也是無意中,聽到有人對商璃說話,就得知了這件事。”花澈壓低聲音,“在將先帝賓天以後,甄辰帶著他的遺體回京,可是在第二天,先帝屍首突然不翼而飛,大家找了許久。結果在第三天,屍首又給找回來了。”
鳳靈夜目色一沉。
“你說這屍首,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花澈不解道。
鳳靈夜看向她,“你懷疑他沒死?”
花澈抿唇,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而且甄辰還刻意將這件事壓了下來,要不是那人剛好在那家客棧,除了朝廷內部的人,就沒人知道這件事了。”
“小花花,在跟鳳姑娘說什麽呢?”前方,商璃停下了腳步,看向二人。
段君墨也跟著停了腳步。
鳳靈夜一笑,“女人間的事,你也想知道?”
商璃挑眉,笑得風流又倜儻,“女人間的事,我最感興趣了,不過......”
他看了一眼段君墨,“你的事,我就不敢有興趣了。”
進了山莊,商璃非常體貼地為段君墨安排了一個院子,冷鳶和宮姬月一個院子。
並且床也隻有一張,怕段君墨被扔出去,還貼心地給他備了一張涼椅在屋子裏。
看著這院子的布置,鳳靈夜就知道了商璃的用意。
段君墨也自覺,走過去往涼椅上一趟,“今夜我就誰這兒。”
“山裏有些涼,現在又沒到夏天,真的能行?”她雖然很不想在此刻大發慈悲,因為這就是商璃故意為之,看她的心腸夠不夠硬,但這把涼椅看著就破破舊舊的,很難撐到第二天的樣子。
“累了一天,早點睡吧。”他似乎有些反常,要是往常聽到這句話,恨不得馬上就貼上來了。
人家沒領情,她也不會勉強,便將被子分了一床給他,然後就自己躺到床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都快睡著時,屋子裏才傳來一道輕輕淡淡的聲音,“你心裏......還有他嗎?”
朦朦朧朧的睡意,瞬間消失。
她睜開眼。
屋子裏安靜得隻有彼此的呼吸,今夜沒有月亮,黑漆漆的,她看著前方,卻什麽也看不見。
似乎剛才的話,隻是她的幻聽。
過了許久,黑暗裏又傳來一聲微弱的歎息。
她雙手握著被角,不確定地問道:“你怎麽了?”
“如果,我說如果,九弟他還活著,他和我,你會選誰?”他嗓音沙啞而低沉,這番話仿佛醞釀了許久,也折磨了他許久。
鳳靈夜驚訝地睜大雙眼,想要問段懿軒是不是真的還活著,但又怕自己的反應傷害了段君墨,半響,才悶悶地回道:“如果你還記得朝白城,我對你說過的話,那麽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一切還是算數的。”
——你為我守護朝白城,我來守護你。
段君墨眸光微動,一直壓在心裏的石頭,終於卸了下去,激動得喉嚨都哽咽了,“靈兒,我......”
“繼續睡你的涼椅吧。”她淡淡地回了一句。
波濤洶湧的感動,瞬間被她這句話澆滅。
山中不冷不熱,一夜好夢。
如段君墨所言,春天也有不少好吃的果子出來了。
但比起果子,還是漫山的山花比較吸引人,由於商璃種了不少果樹,現在又正值開花集結,現在漫山遍野都是花樹,十分漂亮。
紅的、白的、粉的,相擁在同一座高山之上,十分壯觀綺麗。
這樣的日子真愜意。
她一邊啃著果子,一邊看著無邊無際的山花,跟著商璃的姨娘大軍,說說笑笑,日子竟賽過神仙。
白天,大家就湊在一起,聊天的聊天,繡花的繡花,彈琴的彈琴。
傍晚,大家就到果園摘果子,賞花。
晚上,吃過晚飯,時而在院子裏歇涼,時而去瀑布下洗衣服沐浴。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快。
段君墨和鳳靈夜又沒有事忙,商璃一代赫赫有名的大富豪,也不介意養四個閑人。
這一住,就將整個春天、夏天都住過了。
不過鳳靈夜也沒白吃白喝,哪個姨娘病了,她就幫忙看診,沒人生病,她就跟著到果園幫忙。
有時看到商璃在算賬,她還會不避嫌地湊過去,教給他一些先進的管理方式和歸納算賬。
商璃受益匪淺,恨不得拜她為師,隻覺相識恨晚,早知道他就應該先下手為強,提前將她擄到自己身邊。
有這想法的,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因為大明國還有一個鍾離閻雪,每日每夜都坐在門檻上,眼巴巴地等著盼著鳳靈夜回去呢。
某天,他對著鳳清蘭道:“你說你二姐會不會不要那家藥鋪了?”
鳳清蘭笑了笑,“二姐從小就喜歡縱情山水,如今得了閑,自然是要玩得盡興才會回來。太子放心吧,她怕冷,冬天之前一定會回來的。”
他摸了摸小皇孫的腦袋瓜,“兒子,以後爹要是繼承了皇位,直接傳給你好不好?這樣爹就更能跟著你二姨一起出去玩了。”
小皇孫張了張小紅唇,“玩,玩,玩......”
鍾離閻雪輕輕一拍他的腦門,“你得勤政,勤政懂嗎?”
小皇孫眨了眨眼睛,捂著被拍的腦門,“勤政,勤政......”
鳳清蘭無語扶額,一頭黑線。
在快要接近秋天,漫山遍野已經開始變得像黃昏一樣的顏色時,鳳靈夜才和段君墨等人一起下了山。
一人背了一背的果幹和新鮮果子,滿載而歸。
坐在馬車上,鳳靈夜的心情說不出的好,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早就和那十幾二十位姨娘打成了一片,一路上也不再嘀咕段君墨了。
宮姬月和冷鳶下棋終於也下膩了,甚至膩味到看對方都反胃的地步。
見旅途漫長又無聊,在一座小鎮的客棧休息時,鳳靈夜就讓掌櫃的按照她要求做了一桌木質的麻將。
四個人剛好湊齊一桌。
於是,四個人又開始了打麻將,為了增添樂趣,鳳靈夜還會加些賭注進去,比如誰輸了就拖一件衣服。
當然,為了讓鳳靈夜不脫衣服,段君墨打得很賣力,硬是將宮姬月和冷鳶脫得隻剩一條褲衩。
“不玩了,不玩了!”宮姬月雙手環抱於胸,猶可見他發達的胸肌,“段君墨老護著靈兒,竟讓我和冷鳶脫衣服!”
鳳靈夜瞪了段君墨一眼,“這遊戲我玩得可你久。”
段君墨才不管,依舊我行我素。
一直輸也沒意思,最後冷鳶和宮姬月徹底攤牌不玩了。
這一路上還有好幾天的路,總不能大家大眼瞪小眼過去,鳳靈夜腦子一轉,“那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
這個遊戲很簡單,就是每個人輪流說自己沒做過什麽事,如果在場人有人做過了,就罰喝酒。
這個遊戲早被現代人玩膩了,但對這些古代人來說,還是很新鮮的。
果然一開始,大家都開始很投入地說了起來。
第一個是鳳靈夜,她給大家打樣板,為了讓大家都能喝上酒,淡淡地說道:“我不喜歡女人。”
段君墨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宮姬月也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唯獨冷鳶一個人盯著酒杯,陷入了沉思。
段君墨眉頭一緊。
宮姬月不知不覺地拉開一些距離。
冷鳶抬起頭,一臉快要哭的表情,“我不喜歡女人,我也不喜歡男人,王爺,我怎麽辦啊?!”
“......”
段君墨不想搭理他。
然後,接下來是段君墨,他想了想,“我不是單身。”
這句話,氣得宮姬月想罵髒話,天天吃狗糧就算了,就玩遊戲都要帶虐身的!
他憤憤地拿起了酒杯,一口悶。
冷鳶乖乖地喝了下去。
接下來輪到宮姬月,他早就想好了話,所以眼下脫口而出地說道:“我沒有月事。”
“靠!你這個變態!”鳳靈夜瞪了他一眼,然後豪氣地舉起酒杯喝了下去。
宮姬月嘚瑟地搖了搖腦袋。
接下來輪到冷鳶,冷鳶似乎還沒想好,他看了看段君墨,又看了看宮姬月,苦思冥想中。
到底是什麽自己沒做過,他們都做過呢?
似乎想到什麽,他頓時眼前一亮,也沒經過大腦思考,脫口而出道:“我沒和異性同房過!”
說完,他還一臉驕傲,仿佛贏了整個天下。
可是他這句話說完,場子卻冷了下來。
隻見宮姬月倒無所謂,舉起酒杯就喝了下去。
然後就剩下段君墨和鳳靈夜。
鳳靈夜笑了笑,卻有些淡,漫不經心地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一時就隻剩下了段君墨。
冷鳶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震驚之餘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咱們下一局吧!”
鳳靈夜吸了一口氣,笑道:“你們先玩,我出去方便一下。”
說完,就跳下馬車,走到了一旁的林子裏。
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然後她就落入了一個懷抱中,腦袋被他的下巴摩擦著,“想什麽呢?”
“如果你介意......”她開口,突然身子一轉,然後就被他吻住了,背靠著大樹,整個身子都被他緊緊貼著。
他的吻很霸道,也很直接,卻又不粗魯,極盡深情和溫柔。
他用行動告訴她,他不介意。
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嗓音沙啞,“你想離開我,回到他身邊?”
她眼眶微紅,怕被他看見自己的狼狽模樣,於是將頭埋在他的懷裏,搖了搖頭。
他抬頭看了一眼黑雲密布的天空,“進馬車吧,快下雨了,今夜得盡快找個地方落腳。”
她悶悶地應了一聲,然後跟著他一起回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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