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山!
從張勇武詭異躲過所有攻擊之時,紫十一張開的嘴,便再也沒有閉上……直到前者大殺四方,將所有人斬殺一空,其手段之狠辣,根本沒有一星半點的拖泥帶水……這一幕,令見多識廣的許盡荒,都微微發愣。
如果是一個老謀深算的築基修士,做到這一切,他認為理所當然……但張勇武才多大?
如果沒有記錯,張勇武與白誼同一批入宗。按常理計算,他們年紀大約十七、八歲而已……別說尋常人家,即便是魔羚宗天驕,十七歲凝氣十層者,能有幾人?
而此刻,他已經做到了無限接近築基中期的恐怖程度!
剛才如果陷入包圍的是紫十一,他或許也不愁將護龍營成員斬殺一空……但他絕對不會那麽輕鬆縹緲……他會浪費更多的靈力,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他比我們懂凝氣境……所以在這個境界,他幾乎……無敵!”
天空之中,紫八沒由來的歎息一聲。
“沒錯,他了解凝氣境的一切,他閉著眼睛,都知道凝氣修士,下一步要如何出招。這招轟殺出來,所造成的傷勢,他了如指掌……他知道凝氣修士每一招的破綻……能夠將這一切爐火純青的人,我隻知道……白誼!”
紫九也是唏噓不已。
“根基堅固……除了修為的圓滿,還在於對這個境界的深刻理解……在這方麵,我們……太差!”
“遙想當年,我們還在凝氣境之時,便打心眼裏看不起這個境界……所以我們竭盡所能,甚至不惜吞噬丹藥,以求瘋狂提升,最終草率的雷池築基……但我們卻忽略了根基。”
“雷池築基之後,我們的根基之上,承載了太多東西……這一走,便是永別,再沒有回頭修補根基的機會……修為越到關鍵,越是對根基的考驗……這一點,我很羨慕白誼,以及他這個難兄難弟……我敢斷言,他們二人的成就,將不可限量。”
紫十一目光閃爍,他看著張勇武每一劍都恰到好處,每一掌都仿佛經過無數計算,每一縷靈氣,都吝嗇到苛刻……他讚賞的點點頭,下意識的稱讚道。
“所以……無論是白誼,還是張勇武,都擁有了斬殺築基中期的逆天能力……以後的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真不知道,再過十年,魔羚宗現在這些弟子,將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回首魔羚宗……大地之上金芒閃爍,時不時便有突破的金光祥瑞降落,令人心曠神怡。
許盡荒心潮澎湃,魔羚宗的盛況,前所未有。
“可惜……這名不弱於許連城,陳啟凡的絕世天驕,終究要走!”
紫十一話語中有些不舍……除了對張勇武的修為,他更欣賞後者對於生命以及殺戮的態度……沒錯,從你對我動殺念那一刻起,就沒有了下跪的機會……殺無赦……這就是紫十一的信條。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此刻的離去,或許正是醞釀著下次的重逢……我們這個少宗,機緣深的很!”
聞言,紫八再度打出一道法訣,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光幕……他看著張勇武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
“咦……他在……倒也是個有心人……老夫替魔羚宗……謝謝你!”
半響之後,光幕內的護龍營成員全軍覆沒,在他們眼中,本該直接離去的張勇武,卻反常的轟出十幾道土坑……接下來,魔羚宗慘死的眾弟子入土為安,令他們感動不已。
特別是許盡荒,他眼睜睜望著直係子嗣委屈慘死,白發人送黑發人,卻連埋葬,都無法辦到……此刻張勇武替他們完成心願,豈能不感激。
眾人眼睜睜看著張勇武刻下墓碑……突然……光幕中的背影,驀然轉身……轟……光幕之上,驚現兩道森然的血窟窿!
“魔羚宗之外的事情,我替白誼解決,你們可以高枕無憂……在魔羚宗,你們要保護好白誼……如果下次我回歸趙國,白誼有任何閃失……魔羚宗……舉宗陪葬!”
那道深邃的血窟窿一閃一閃,似乎裏麵封印著一尊滅世凶獸……話落,張勇武嘴角微微一動,僅僅是一抹冷笑,牽動他滿臉疤痕,像是一幅最恐怖的畫……
見狀,四人神色愕然,目瞪口呆……這句話,張勇武明顯是對他們所說!
噗!
稍後,天空中的紫八一口鮮血噴出,那巨大的光幕,支離破碎,轟然瓦解。
“他竟然能感覺到有人在窺視?簡直離譜!”
紫九眼皮一跳,語氣沉吟。
“這個世界,浩瀚無垠,大但無邊無際……別說魔羚宗,即便是整個趙國,又能算得了什麽?我們見到的……太少,太少!”
許盡荒與紫八稍微驚愕之後,臉色恢複尋常!
“可惜,他在意的,隻是白誼,並不是魔羚宗!”
“魔羚宗所作所為,又有什麽值得他在意?說不清,道不明!”
許盡荒調查過張勇武的曆史,他知道後者在魔羚宗遭遇的不公,卻無人援手。他懂張勇武的孤立無援,對宗門的怨毒……他沒有公然叛宗,已經是另一種忠誠了。
……
十天之後!
魔魚宗,魔狼宗,魔蟻宗……依舊有弟子橫死……
無盡天幕中,似乎醞釀著一股足以毀滅世界的超級風暴……三宗弟子中,一些長老的直係子嗣,甚至都開始參與叛宗……天降祥瑞,異象頻起……這本該是天驕崛起的盛世,卻陷入鮮血染紅的泥潭。
而魔羚宗,早已開啟終極護宗大陣,隻能進,不能出……所有人不清楚這個渾身蛀蟲的龐然大物,在幹什麽……甚至有些人懷疑魔羚宗已經被滅宗,所謂護宗大陣,隻是欲蓋彌彰的假象……那坍塌的宗門塑像,已經徹底被植被掩埋,一片廢墟景象。
護龍營中,去魔羚宗本來就是泔水差事……除了虐殺幾個妄圖頑抗歸宗的落魄弟子,沒有任何油水。
但最近,頻頻有消息傳出……去魔羚宗截殺弟子的護龍營成員……全軍覆沒。
“統領……今日去魔羚宗的隊伍,又是全軍覆沒,死狀淒慘。而隨隊的兩名護龍侍,也陣亡……那黑袍人,連築基強者都能斬殺……恐怖絕倫!”
巍峨十幾裏,到處是鐵血帳篷的護龍營中,有幾座金碧輝煌的主營……一名鎏金錦服的青年,直接跑進主營,沉著臉抱拳匯報……魔羚宗太過於詭異……剿滅其他三宗的計劃,實施都很完美,唯獨魔羚宗一隊……處處碰壁。
“知道了!”
主營中央,統領隨意揮揮手,將來人攆走……稍後,他站起身來,朝著身後虛空一拜。
“師尊……那黑袍人,是不是該派出更多護龍侍前去圍剿……徒兒隻能管理凝氣期的修士,無能為力。”
統領尊敬問道。
“有些事……不可做!有些人……不可得罪……隨他吧,不必往魔羚宗派兵了……區區一個破爛宗門,影響不了大局……趙國,終將徹底……一統!”
虛空之中,一道蒼涼古老的聲音,似乎從另一個悠遠的世界響起,聲波擴掃到四麵八方,又好像隻在一人耳畔。
“明白……師尊!”
統帥虛空一拜,而後走出大帳……他遙望熱火朝天的護龍營,麵無表情,誰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吳言時……你小子命大……沒想到你竟然當了統領,與我平起平坐……當時就該宰了你!”
一名魔魚宗叛宗弟子,望著剛剛出帳的統領,滿眼譏諷。
“再廢話一句……生死戰!”
吳言時鎏金錦服,望著與他同級的青年,目光之中,隻有寒霜。
“哼!”
似乎有些忌憚,這名青年罵罵咧咧,甩手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