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是為什麽……一書天羅,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為什麽!”
書不淨身為一書天羅的核心,他的傷勢,理所應當的最重。
但此時此刻,他根本顧不得自己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噴出,他腦海劇烈翻滾,隻有一股不可置信。
他臉色蒼白,披頭散發,七竅之間,有殷紅的鮮血流淌,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嘶啞咆哮,令人唏噓。
護龍侍其他人雖然不至於七竅流血,但一個個也是麵色慘白,再加上剛才襲殺白誼,透支了生命力,此刻紛紛重傷……他們剛剛將傷勢平緩了一下,便憤怒的望向掌門峰,連空氣中,都充滿累累殺念。
書不淨望著白誼的瞳孔,更是怨毒到骨髓,窮盡滾滾江水,也難以洗刷幹淨。
一書天羅是他行走趙國,最引以為傲的命脈啊!
雖然後者明顯道行太淺,僅僅召喚出一隻築基後期的手掌,連人形都未凝聚,但畢竟也領悟了金髓。
……
掌門峰下,白誼仰視蒼天,麵色平靜!
無風……晴!
魔羚宗的天空,終於獲得了短暫的息喘,似乎一切都和諧了下來。
“小賊,你到底從哪裏盜來老夫的一書天羅,從實招來!”
片刻之後,書不淨被怒意衝昏頭腦,氣急敗壞的朝著白誼嘶吼道。
“說話……你啞巴了?你到底從哪裏盜走的一書天羅……啊……七煞老夫,快說!”
“哼……你盜走一書天羅又如何,你終究無法召喚真正靈傀……等我傷勢恢複,必將你碎屍萬段!”
書不淨從一個儒雅書生,徹底失心,如一個罵街潑婦……這一幕,令護龍侍其他老者,都是眉頭一皺,眼神唾棄。
白癡嗎?
既然別人已經修煉了一書天羅,又怎麽會輕易告訴你從何而來!
掌門峰下,魔羚宗築基中期老者,全部長籲一口氣後,每個人幾乎虛脫,連嘲笑護龍侍的力氣都已經抬不起來。
為了召喚這一隻築基後期巨掌,他們也身受重傷,但所幸……掌門峰安然無恙!
目前,兩方中流砥柱,全部重傷,無法參與廝殺!
硝煙終於落下!
這一局,看似平局……其實,趙國……輸了!
靈傀消散之後,那漫天的鎏金沙塵,似乎是戰敗後的賠款,令魔羚宗整體得到機緣,卻為趙國皇室,抹上了一層深深的屈辱。
可惜,魔羚宗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
沒錯,掌門峰是守住了……但其他地方呢?
新規山徹底湮滅,連廢墟都已經難以辨別。
其他地方,也隻有序列山還算完整……這場浩劫,幾乎將魔羚宗夷為平地!
往日裏的鳥語花香,枝繁葉茂,仙雲嫋嫋,徹底淪為殘根斷臂!
平日裏,弟子們嬉笑怒罵,恩怨情仇的地方,被一道疊加著一道的醜陋溝壑代替。
所有人的家園,全部被毀。
若說趙國輸了這一局,似乎又找不到誰是真正的贏家。
……
“郭陳霄,你選的這個少宗,心性沉穩,天資卓絕,不錯……以凝氣修為,斬殺築基中期,不庸……力挽狂瀾,以通天神念之力,破一書天羅,不凡……他比一百年前的你,要強很多!”
“如果今天來魔羚宗的主角是我,或許你選的少宗,將會成為曆史上第一個……不受羞辱的少宗!”
“可惜……他遇到的是我十二弟……趙複羅!”
三皇子趙葉陽仔細放下一粒棋子,他似乎所有所思,隨意說道。
此時此刻,他與郭陳霄麵前的棋盤之上,雙方棋子都已經所剩寥寥幾粒。
“十二皇子趙複羅,年僅十二歲……凝氣大圓滿,鎏金靈力大圓滿,精通所有皇族法訣……傳言十二皇子出生之時,竟然引來傳說之中,早已消失的天雷異象……那一夜,天地雷鳴,大地失色,萬民驚恐……他從出身開始,隻飲靈泉,隻食靈餐,得高人指點,幾乎是將天地之間,所有優越,集於一身”
“十二皇子三歲凝氣,八歲凝氣大圓滿,之後便是鞏固根基,如今更是恐怖絕倫,被稱為大皇子趙吳極之後第一人……”
“十二皇子當之無愧是凝氣第一人……皇室雖然未曾公布,但十二皇子,斬殺過築基中期修士……對嗎?”
郭陳霄也仔細放下一粒棋子,關於趙複羅的一切,從他口中,凝重的說出,竟然有一種如數家珍的感覺。
“哈哈,你猜,你的少宗,會受到何種屈辱?”
聞言,趙葉陽也沒有驚愕,雖然他郭陳霄所言,沒有一句錯誤……畢竟是一宗掌教,若連這麽點消息都收集不到,那才真是飛舞到了極點。
他話音落下,郭陳霄的眉頭,悄然皺了起來。
趙複羅看似一個幼童,但其實他最聞名的,並不是其天賦絕倫,而是……心狠手辣。
即便是再窮凶極惡的惡人,也不會將活人當玩具木偶對待……哪怕他嗜殺成性,終究也知道自己在殺人……哪怕再血海深仇,也是在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而對於趙複羅來說,殺人……隻是拆了一隻木偶……僅此而已。
沒錯……孩童的世界,如此簡單……而一個擁有了逆天戰力的孩童,則更加簡單……簡單的令人……不寒而栗。
……
“你們幾個!”
似乎在印證郭陳霄的擔憂,龍輦之上,一道稚嫩的聲音,響徹大地。
趙複羅清澈的瞳孔,凝視著重傷的護龍侍,似乎……不開心!
聞言,胡首通率先跪下,不言不語,如果仔細看去,竟然能看到其蒼老的身軀……瑟瑟發抖。
隨後,其它幾人一臉驚恐,也紛紛跪下,不敢抬頭。
凝固的氣氛,令人渾身緊繃。
魔羚宗一方,那名美婦長老,看到胡首通如此低賤,美眸之中盡是鄙夷……當年胡首通還是自己師尊之時,何等風光,魔羚宗從上到下,哪怕是序列山長老,哪怕是當代掌門,誰都不會不敬……而今日,驕傲的他,竟然跪在一個孩童麵前,瑟瑟發抖。
“你的這副德行,能對得起死去的師兄嗎?”
美婦似笑非笑,在美眸之中,胡首通瑟瑟發抖的身軀,像是一隻寒風中孤立無援的土狗。
“你們幾個廢物,浪費我皇族資源……自裁謝罪吧!”
一道不寒而栗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皇子饒命……皇子饒命!”
趙複羅話音落下,全場鴉雀無聲……一道道刻入血液的毛骨悚然,令所有人頭皮發麻。
不光是護龍侍,就連魔羚宗上上下下,都是一片錯愕!
這十幾人可是堂堂築基中期,他們不用回到四宗,任意放到一個地方,都是能組建成一個不俗的勢力啊!
自裁……一句話,輕描淡寫……卻透漏出了帝王皇家的冷血無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