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出現刹那,咒金葫恍惚間好像感覺到一些什麽,震動凝滯了一下,但下一息,滅絕的情緒,便再度翻騰。
“雷!”
白誼抬起眼皮,悄然望了眼唐木雯,後者此刻正全神貫注,恢複著渾身靈力,根本沒時間查看他手掌,當下他深吸一口氣,一道靈力,打入黑石之內。
啪啦!
幾乎弱不可聞,一道線頭般粗細的紫雷,在空中爆裂出小小聲響,雷芒觸碰了咒金葫一瞬間。
白誼小心謹慎,雷芒幾乎是一閃而逝,他便將其收起。
要知道,黑石是足以和皇道玉佩相媲美的至寶,由不得他不謹慎,若被唐木雯看到,後果不堪設想,畢竟,他沒把握將後者一擊必殺。
稀裏嘩啦!
幾乎就在紫雷出現瞬間,地麵橫七豎八的法劍,瘋狂開始抖動,一柄柄都釋放著渴望的情緒,地麵被激蕩起一層厚厚塵土。
咒金葫品階,明顯不是普通法劍可以比較,他擁有了簡單的意誌,與雷芒接觸一瞬間,更是早已驚濤駭浪。
雷!
那可是雷!
天下無雷!
咒金葫的那一絲意誌,除了讓他明白魚死網破的忠誠,還有……渴望!這股渴望,驅使著它,令它內心瘋狂掙紮。
這雷光,足以令它脫變,提升一個等級啊。
錯過這一道雷光,或許等它成為失靈法器,也沒有下一次機會。
此刻,咒金葫雖然還是震蕩,但瘋狂的意誌,明顯弱了很多,好像在權衡著什麽,猶豫不決。
“哼,貪婪的玩意,雷電之威,足以令你脫胎換骨,還滿足不了你!”
白誼指尖靈力再度凝聚,對咒金葫施展著巨大壓力。
紫陽劍在黑石的二次煉化下,品質發生天翻地覆變化,白誼不相信,咒金葫擁有如此高的意誌,會不貪心。
“啊!”
另一邊,唐木雯腹中巨量凝氣丹開始發揮功效,藥效反噬之下,他雙目通紅,臉龐呈現青紫色,一道道白煙,從頭皮升騰而起,宛如走火入魔。
這一刻,唐木雯凝氣九層的實力,恢複了八成,幾乎就要抵達巔峰。
是藥三分毒。
凝氣丹雖然珍貴,但過量使用,龐大的靈力,會損耗服用者經脈,使得丹田受損。
這,就是他透支生命力的代價。
“呼!”
下一息,唐木雯鼻腔呼出兩道熾熱白煙,血紅的瞳孔,凝聚出無盡的怨毒。
轟!
陡然間,仿佛是有些失控,唐木雯竟然再度嚼碎幾粒丹藥,他的氣勢,還在升騰。
“如果雷電還不夠讓你認主,那麽……它呢?”
白誼不留痕跡的看了眼唐木雯,掌心一塊玉佩,眨眼而逝,若是不鬆鼠渾身毛發根根豎起,鼠眼貪婪,差點跳起來……若不是滿地飛劍,宛如擱淺的遊魚,激動的甚至要蹦起來……若不是紫陽劍瘋狂顫抖,紫芒大盛,好像回憶起了當年……這一閃而逝的光華,被毀當成錯覺。
玉佩,白誼不怕暴露,反正別人也看不到。
但他就是要引起咒金葫的興趣。
果然,後者距離白誼最近,率先感覺到了那股可以令自己升華的力量,它……瘋了。
黑石可以鍛造法器,令法器雜質祛除,無垢無暇。
而玉佩,那是能直接提升品階的存在啊!
無論是丹藥,還是法器,其品階,從出生開始,便已注定,和人的資質一樣,後天無法改變。
這種提升品階機緣,比雷電洗滌,還要難上百倍,畢竟,前者雖然是傳說,但好歹聽說過。
這一刻,咒金葫掙紮的情緒更加明顯,其光芒大漲,冷酷的外殼已經出現裂縫。
“啊!”
另一邊,唐木雯氣息攀升至巔峰,他操控咒金葫的血脈意念,也層層疊加,葫蘆幾乎要分裂。
見狀,鬆鼠焦急,它猛地一跳,大咧咧騎到咒金葫腰間,不斷拍打著咒金葫屁股,一副恨鐵不成鋼,好像在說“猶豫什麽?你隻有兩條路,一條是馬上臣服,另一條,就是立刻同意前一條。”
“臣服!”
一道低沉冷喝,白誼掌心那恐怖的漩渦氣息,再度開始彌漫。
利誘他已經給足咒金葫,如果後者還執迷不悟,那他也不懼魚死網破,不屬於他的東西,再好,也是威脅。
況且,他也沒有時間繼續等待,唐木雯眼看自己鎮壓咒金葫太久,早已不耐煩,他氣息恢複到巔峰,暴虐的身軀,已然轟碎層層空間,碾壓而來,其身後,一柄柄飛劍,宛如孔雀開屏,斬開空氣,劃出一道道鋒利匹練。
而自己抵抗著咒金葫那一抹築基鎮壓之力,全神貫注,根本無暇分身,來對抗氣勢洶洶的唐木雯。
“咒金葫,歸來吧!你我一起出手,鎮壓了此賊!”
下一息,唐木雯身軀滾滾,大袖一甩,手掌距離咒金葫,隻有區區三尺距離。
這一刻,他臉上露出了陰森笑容!
咒金葫,已經消耗了白誼太多靈力,雖然後者剛剛突破,靈力儲備恢複到了巔峰,但抱歉,對抗咒金葫那恐怖的築基鎮壓,你不可能還有餘力。
“紫陽劍,這是你故意送我的!”
唐木雯獰笑著,手掌幾乎就要觸碰到咒金葫,他腦海中,甚至已經勾勒出自己手持咒金葫,反掌紫陽劍在手,凝聚黃金靈力,如果再得到血鋒榜……
巔峰!
隻有兩個字,能夠概況以後的修煉之途,哪怕是內門天驕,他又何懼哉?
“壓!”
唐木雯看著白誼故作冷靜,心中十分暢意,可隨著後者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他狂妄的笑容,定格到了臉上。
一直以來,與他血脈相連的咒金葫,陡然與自己斬斷聯係。
曾經那麽熟悉的法寶,一瞬間,陌生起來。
唐木雯心髒猛地一搐抽,差點窒息,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生生撕走了胳膊,血肉模糊,痛楚到無法言表。
要知道,有咒金葫在,他在吳言時麵前,前期如何退讓,都能忍受。隻要踏入黃金秘境,別說區區吳言時,即便是很多內門天驕他都不屑,但這一刻,他慌了,真正慌了。
而更令他慌亂的,卻是接下來,那恐怖絕倫的築基威壓。
曾經,他無數次利用這道鎮壓之力,暗算同門,可唯獨自己沒有以敵人的身份,正麵對峙過。
這一刻,他難過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