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魚老怪飄紅打賞,今日四更,這是第二更)足足半個小時,司機才開車離開,駱千帆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宋小胡子在客廳喊他:“我的驢啊,駱駝,你發財了,來給我送錢了!謝謝啊!”他已經抓了好幾摞錢在手上,激動得兩眼放光。
“滾!這錢一分都不能動!”駱千帆把錢搶下來扔進包裏。
“這是什麽錢?”
“賄賂!現在我要報警,或者請紀委的人來,把錢一分不少交給他們。”
駱千帆把經過一講,想法一說,宋小胡子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駱駝,你就是個大傻逼。40萬啊!多少年才能掙40萬!交個什麽勁?你自己收著吧,順便可憐可憐我,我窮得吃泡麵,你分我十萬二十萬的最好。”
“你以為我想送,吞下這筆錢非被噎死不可。這錢你要敢拿,一輩子都得綁定,直到你被抓進去為止!得趕緊報警。”
駱千帆掏出手機撥打祁東的電話,告知四井公司發生的一切,並請他到青山家屬院宋小胡子的家裏來一趟;而後又撥打了市紀委的值班電話,說了四井公司阻撓采訪,妄圖巨額賄賂收買記者的事情。
然後給魯鳴匯報選題,講述采訪過程。魯鳴越聽越氣:“這幫混賬玩意兒無法無天,曝光他們!我現在就去跟夏總匯報。”
不大會兒,魯鳴回電話來:“好好寫稿子,已經安排版麵了!夏總指示,40萬數額巨大,直接聯係紀委上交。”
駱千帆打電話的時候,宋小胡子一直恨鐵不成鋼地搖頭歎氣:“傻啊,駱駝你他媽就是最傻的傻叉!”
沒多大會兒,高傲的電話打進來:“駱老師,你人在哪裏?”
駱千帆說:“我在家。”
高傲意味深長地一笑:“我就知道你回家了,去報社不方便。咱倆別繞彎子,你收了吧?”
駱千帆反問道:“這麽說你也收了?”
高傲說:“當然得收,不收不讓走。為了脫身,隻能先收下。”
駱千帆問:“然後呢?稿子怎麽寫?”
高傲說:“我正想問你,所以才打電話給你,你稿子打算怎麽寫?”
駱千帆說:“正常寫。一切都問清楚了,董事長的外甥、四井公司的中層吉祥強!奸女下屬,女下屬羞憤跳樓而亡。四井公司高官庇護凶犯,扣押死者家屬,搶奪記者的相機,阻撓采訪……”
高傲一愣:“全都寫出來?”
駱千帆說:“那當然!我已經替家屬報警,而且等會就把錢上交報社紀檢組。”
高傲又一愣,而後說:“你跟我想到一塊兒了,我也準備把錢上交,這次決不能昧著良心做事!”而後又說:“咱倆合作,先寫稿子,我把在四井公司看現場、看死者的事情寫出來,你把你所了解的情況寫出來,隻要共同進退,就不怕四井公司一手遮天。”
“好,就這麽辦!”
駱千帆借用了宋小胡子的電腦一邊寫稿子一邊等著祁東和紀委的人上門。宋小胡子一邊泡麵一邊唉聲歎氣:“40萬!你他娘的活該一輩子受窮!”駱千帆也不理他。
祁東和市紀委派來的工作人員四五十分鍾以後趕到的,駱千帆又把經過講述一遍,在祁東和宋小胡子的見證下,把40萬交給紀委工作人員,並要求對方寫下收條。祁東說,派出所的人已經趕去了四井公司,請駱千帆放心。
警察去了現場,燙手的山芋也交了出去,駱千帆鬆了一口氣。送走他們,繼續寫稿子。
一個多小時稿件寫好,2000多字,把稿件傳給高傲。高傲的那一部分也寫好了,有1000多字,也傳了過來。駱千帆仔細檢查,沒發現任何問題,將兩篇稿件匯總,統一語言風格,署上姓名――本報記者駱千帆。寫好之後將稿件單發給魯鳴。
一切忙完,10點半,駱千帆跟宋小胡子告別,宋小胡子到現在都沒緩過勁兒來,還在惋惜:“走吧走吧,我今天算見識了,你就是全虹城最傻的大傻叉。”
駱千帆睡前照例跟樂天煲電話粥,采訪的事情一字未提。11點睡覺,淩晨一點被電話吵醒,是高傲打來的。
“駱老師,睡了嗎?”
“睡了,都1點了誰還不睡?突然打電話什麽事?”
“這麽回事,剛才我們編輯打電話來,問稿子的一些細節,你跟鄧總經理的對話是不是有錄音和錄像。”
“有啊,要不然敢寫稿子?”
“真有你的,我現在在你們報社樓下,你能不能把錄音和錄像帶給我看看。不好意思,這麽晚我也不想打攪你,但是編輯問了,我也怕出錯,畢竟你寫的那一部分我沒有參與。”
“你可真敬業,都一點了還在研究稿子。那好吧,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20分鍾後,駱千帆帶著“車鑰匙”隱形錄音筆和暗訪包來見高傲――車鑰匙掏出來放在鄧總經理的桌子上他也沒看出是錄音筆。暗訪包裏的隱形攝像機一直躺在接待室的桌子底下,把四井公司接待死者家屬的過程拍了不少,雖然鏡頭是躺著的,但不影響作為證據。
兩樣東西交給高傲,高傲臉上的表情佩服得不得了,一邊聽錄音、看錄像,一邊稱讚駱千帆:“駱老師你太棒了,車鑰匙竟然是一支錄音筆,你要不說,我拿在手裏都看不出來。我真得好好跟你學一學暗訪。”
她在那兒聽著錄音,駱千帆在旁邊站著,高傲很不好意思:“駱老師,錄音太長了,要不然我回去聽,明天一大早就還你,天這麽晚,耽誤你休息了。”
“沒事”,駱千帆說,“你還是在這兒聽吧,聽完我再帶走”。
“怎麽,對我還不放心?你整理錄音的時候沒有備份?”
駱千帆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備份,隻有這一份!”
“那好吧,我就在這兒聽,隻是要浪費你的時間了。”
“沒關係。”
高傲坐在報社下麵的台階上聽錄音、看錄像,駱千帆百無聊賴,一會兒站,一會兒坐。
得有半個多小時,高傲在本子上記了一筆,說:“聽到我要的內容了,多謝,快回家睡覺吧。”他把錄音和錄像關了,還給駱千帆。
駱千帆接過來,也沒看就裝進了包裏,回家睡覺。
睡著了做了個夢,莫名其妙夢到四井公司的鄧總經理找上門來,坐在尚雲峰的辦公室裏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罵:“不識抬舉的東西,亂說亂寫,你要負責,我要告你。”
隱隱約約還是死者的家屬,家屬們低著頭:“我女兒沒有被吉祥強奸,她是自己跳樓的。”
還有魯鳴,魯鳴氣急敗壞:“你怎麽能相信高傲,兩年前就是她害得我被開除了,錄音呢,寫稿子要講究證據。”
駱千帆猛然一驚,嚇醒了。此時已是上午10點。
把桌子上的錄音筆和暗訪包取過來查看,錄音筆裏的錄音沒有了,隱形攝像機的錄像也被刪除了。
我擦!一定是昨天晚上高傲刪除的,這個女人她要幹什麽?
手機響,是魯鳴打來的:“駱千帆,昨天的稿子為什麽晚報沒發?算了,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到報社來一趟,有點事找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