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那廝想將子修送回,但我要拿丕、彰、植兒三人相換,還好他不知道熊兒的出生,不然恐怕還在繈褓之中的熊兒也不會放過。”
曹操捶胸頓足,一副要被氣死、糾結死的做派,曹洪看著他也跟著無比的為難。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不可否認,如今正逢大難,一場大敗讓曹操的處境進入到了最低穀,很多人對他失去了信心,比如說親兵逃兵,哪怕是靈帝時五色棍打死宦官辭官在家時都沒有現在這般困難。
如此曹昂這位親兒子,一流戰將,有勇有謀的大將,就變得很重要了,至少比麵積最大也還是總角小兒的曹丕,年紀最小還走路都走不穩的曹植要有價值的多。
當然親情不能比價,曹洪知道曹操就是糾結這點,可想著卞夫人那歌姬的身份,讓官宦士家出身的曹家蒙羞,曹洪還是忍不住說出來自己的意見。
“兄長。”
曹洪少有的親昵稱呼著。
“從父很喜歡昂兒!”
曹操頓時如夢初醒,曹洪所說的從父和他口中的從父其實差不多,差的隻是兩人從兄弟的身份,也就是說曹洪說的從父是他曹操的生父曹嵩。
曹嵩,宦官中常侍曹騰養子,有此關係讓他一路高升,卻沒有什麽實際的作為,包過曹性入洛陽他也是無作為狀態,這個時候的他還很尷尬的是剛剛買了花錢買了三公之一太尉的官當著。
隻是花錢買官能買到位極人臣的太尉地步,就可以看出他多有錢,曹嵩不僅有錢,其治國不行,在商業上卻頗有頭腦,曹操作為他的兒子,還知道他趁著天下大亂囤貨居奇,囤積了大量的糧草。
這個時候的人都是權錢田掛鉤的,曹嵩有權有錢自然田地不少,田地不少佃農自然不少,僮仆也不在少數。
能得到一個有錢有糧有人的三有父親支持,對於落難的曹操來說簡直是太重要了。
父子沒有隔夜仇,以前的不和先放一邊,為了父親的支持,曹丕、彰、植三個本是庶出的兒子就不算什麽了,他曹操本身就不缺兒子,特別是庶子。
——
兗州東郡郡治濮陽,作為郡治所在,東郡最繁華的城池,因為處於黃河以北,就如青州平原郡黃河北部一部分一般,整個黃河以北都被袁紹的趙軍一係實際占領。
濮陽是作為抵禦齊軍前線最大的城市,可謂是軍事重鎮,常年駐軍超過萬人,如今大戰在即,駐軍更是達到了兩萬。
是官渡之戰時,曹操引以為重的援軍之一,可以曹操敗的太幹脆,沒有等到,以後趙軍也很難等到來自濮陽的援軍了!
更確切的說,需要援軍的應該是濮陽。
兩丈高的濮陽城牆下,旌旗蔽日卻又不進城,當然,作為自己的領土是沒有必要不進城休整的,但當這些旌旗打的都是趙、楚的旗號時,想進打著趙字旗號的城,就有些困難了。
在這個趙楚聯軍中,人數超過了十萬,楚軍卻隻占很少的一部分,不過兩萬,但楚軍主將卻是聯軍統帥,隻因為楚軍主將不是旁人,正是曹性。
坐在聯軍的主帳主位上,曹性看著下麵站著的文士,還有其旁邊抱著四五歲大孩子的女子:
“滿寵,想不到我們會以這種形勢見麵!我可是久慕你執法嚴明,被兗州人稱之為酷吏,以往沒有聽說你在曹操麾下效力,怎麽今日充當起了曹操的說客?”
滿寵一臉嚴肅,並不為曹性的調侃還顯露出什麽不安,如實回到道:
“在下染上了人命官司,因此棄官在野回到山陽,山陽與沛國雖是兩州,但卻相鄰,曹孟德起兵討伐黃巾及之後歸鄉舉兵的時候,與我有過一些交集,也算是友人吧!
前些日子在下這個曹孟德友人托人將我身旁的女子及孩童送到了我的家中,並修書一封,請求我為他辦一件事,那就是與你接洽這交換俘虜的事情。”
我說滿寵怎麽會跟曹操搞在一起呢,原來還有這等關竅,那麽既然看到了滿寵,而他又不是曹操的麾下,隻是以友人的身份幫忙辦事,怎麽也不能放這位準頂級的人才離開。
曹性內心想著,口中大笑:
“哈哈!滿寵你試任高平縣令時,縣中督郵張苞貪汙受賄,被你抓了起來,哪知張苞受不住刑罰死了,這個人命官司我還是聽說過的。
酷吏,實足的酷吏呀!
怎麽樣來我麾下,我的楚軍正需要你這樣的酷吏加強全軍的軍紀!”
滿寵也不拒絕,也沒有對曹性的橄欖枝流露出多少激動,隻是很負責任的說:
“在下有任務在身,任務沒有完成不敢去想其他!
楚侯,站在我旁邊的就是卞夫人的三子曹植以及他的乳母,曹孟德已經拿出了十足的誠意,那麽曹昂什麽時候可以回到曹孟德的身邊?”
曹操真幹出了拿三個兒子交換一個兒子的事情,一出手還是大才子,七步詩的作者曹植,真不知道他曹操知道這位孩童長大後是當時還活著的,他最喜歡的兒子,還差點為他幹出了廢長立幼的事情,不知道曹操知道之後會怎麽想!
曹性想想就覺得好笑,不過曹植到了自己這裏,就沒有了後麵七步詩什麽事情了,曹操最有野心的兒子曹丕到來的時候,更是代表著魏國開國皇帝永遠的沒有了翅膀。
“滿寵,這個好說,三個兒子到了之後,曹昂自然可以和曹操父子相見!”
滿寵對於曹性的回答並不滿足,而是搖了搖頭道:
“三個換一個還是虧了,畢竟都是嫡子,所以孟德希望您能將夏侯惇也歸還。”
“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
“夏侯惇已經乘船南下了!”
曹性滿寵圍繞著曹昂、夏侯惇兩人的俘虜交換事宜,大有坐地起價落地還錢的架勢,兩人吵的就像街頭小販一般,一口一個不可能,卻沒有誰主動結束談話,這代表著什麽都還有的談。
他們兩個似乎都忘記了,如今在濮陽,在齊楚聯軍重重包圍之中的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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