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隻是想讓你們離開,所以才設計了祭祀那夜的事。隻要你們不查到百祥村來,那麽一切都可以入往常一樣。但你們太聰明,還是查上門來了。那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看著這麽年輕,你的血液,足夠讓這顆果實,成熟了。因為它從一開始的很輕,到現在的越來越重。而隻要吃了這顆果實,我就可以永遠的活下去了!”
他瘋狂的抓向曲幽熒,洞穴本就不是很大,曲幽熒想要逃走躲起來,卻根本尋不到地方。
沒一會兒,就被他抓住了,按在了石台上。
沾染著血腥味的匕首,被村長插入石台中,是削鐵如泥,也因此讓曲幽熒看到上麵沒有幹的血跡。
她心一緊,脫口而出的問,“你把景燭怎麽樣了?”
“他與你一樣中了我下在茶水裏的迷藥,即便他武功高,可以壓製藥效的發揮,那也隻是壓製,時間久了,加上我女兒偽裝成了你,此刻估計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否則他怎麽不來救你呢!”
“你女兒?”曲幽熒眯起眼,想起那個假扮楊婉兒的女子,驚道,“那夜的女子,就是你的女兒?”
村長沒有否認,“你知道的太晚了!”
“卑鄙。”曲幽熒抵死不從,“你就算殺了我,也不會活下去的。若你說的都是真的,月老樹上結出的果實,救了皇上的命,可是那效用也隻有二十五年!更何況,你現在得到的還不是完整的果實,你想要活下去,怕是會很難!”
“閉嘴!閉嘴!閉嘴!”
村長發狂的打著曲幽熒巴掌,那力道之大,打的她耳朵嗡嗡直響。
曲幽熒整個人都被打的昏沉沉的,卻還是掙紮著說,“你有沒有想過,若果實真的是異人村的秘寶,可以延年益壽,可以抵製百病,那為什麽,異人村的人不去服用呢?為什麽他們還要承受著活不過而立的折磨?因為他們都知道,那是假的。有些東西看著美麗,卻是劇毒!”
“胡說!”
村長抬起拳頭,朝著曲幽熒的頭用力揮打了下去,直接將人給打暈了。
他似是還不解氣,曲幽熒的話縈繞在他的耳邊,變成了揮之不去的魔咒。
讓他瘋狂的要去打她,揍她,去狠狠地發泄。
但也不過是那麽一拳而已。
因為第二拳打下去的時候,他的手被人給握住了。
其實,早在曲幽熒從這個洞穴醒來的時候,兩儀就有了意識。
隻是曲幽熒沒有失去意識,他就無法占據主體。
但他卻聽到了曲幽熒說的所有的話,也對此案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在曲幽熒被村長打暈之後,他就沒有理由隱藏了。
握著村長的拳頭,兩儀用力將人給推了出去,直接將村長推到石桌邊上,背脊狠狠地撞了上去。
“敢打我?找死!”
他從石台上坐了起來,抬手擦去額頭被打出的血跡。臉上也被打的**辣的,一抹就疼。
曲幽熒從小不說被嬌身冠養,卻也是錦衣玉食,何曾被人如此對待?
他畢竟和她同居一體,自然不希望這皮囊弄成這樣。
從石台上跳了下來,兩儀發現地上滾落的正是那顆被傳的很神奇的果實。
他盯了一會兒,然後邪惡的咧起了嘴,對著那顆果實抬起了腳。
“不要——”
然後,他在村長眼睛瞪大驚呼著撲過來的情況下,一腳踩向了那顆果實。
果實被踩爛,露出了裏麵的真實。
兩儀眉頭一滯,然後蹲下身,定睛一看,而後笑了。
“原來是個假的。”他徒手捏起那團東西,放在兩指指間,“這就是團棉花和軟木以及葉子做成的假果實,你竟然相信了?不過的確做得很像,騙你這種心中有鬼的人,很有用。”
他手中的那東西,在破開之後,的確露出了裏麵的棉花,沾染著暗紅色的血液,怕是每一次吸血之後露出的紅色,是棉花所致。
在血液全部隨著木頭滲透進入棉花中後,就逐漸被棉花吸收。所以它才會越來越重,像逐漸成熟的果實。
“不,你胡說,這果實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換走了我的寶貝!”
村長還是不信,他當初謀劃了那麽久,卻沒有得到該有的一切。
如今,處心積慮這麽久,好不容易得到了所謂的果實,卻還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這種事實,他接受不了。
“我的果實呢?我的寶貝呢?在哪裏,在哪裏?”
他慌亂的在周圍四處尋找,把那個暗格,那個紅木匣子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另外一顆。
“冥頑不靈。”
兩儀抄手站起身,冷眼看著他,眼底並無半點憐惜。
“我一定要得到,一定要!”
村長碎碎念著,突然目光聚集在往石門走去的兩儀身上,他撿起石台上的匕首,朝著兩儀的後背刺去。
兩儀察覺到背後襲來的疾風,行走的步伐往邊上一側,躲過村長衝過來的那一擊。
但村長卻因此來不及收回趨勢,加上石門突然被人從外麵開啟,他就直接裝上了門口那人。
然後村長就被打飛了出去。
兩儀眸前一亮,看著把村長打飛出去的人,眼底算是笑了笑。
木景燭好不容易從村長女兒口中問到此地,哪知一開門就看到村長拿刀衝了出來,幸好他反應快。
“爹。”
村長的女兒看到自己父親被打出去,緊張的跑了過去。
木景燭卻看也沒看一眼,大步流星走到兩儀麵前,二話不說的將他緊摟在懷。
他的雙手緊緊地箍住他嬌小的身子,帶著緊張的輕顫。
“對不起,我來晚了,幸好你沒事,對不起。”
兩儀十分嫌棄被他這麽抱著,但礙於曲幽熒受了傷,力氣小,他掙脫不開,所以氣的翻了個大白眼。
“姓木的,我不是她,請你放開我。”
如此冰冷的聲音,讓木景燭一愣,隨即放開了手,與他四目交接。
兩儀充滿挑釁的看著他,眼底帶著時常有的譏諷。
“不是說,會很好的保護她嗎?這一次,你又食言了,與半年前一樣!”
最後六個字,讓木景燭的瞳孔驟然緊縮,他第一次以陌生人的身份,麵對著此人,並叫出了他的名字,“兩儀。”
“對,是我。”兩儀理了理衣服,不甚在意的說,“請你以後別對我摟摟抱抱,雖是女兒身,但我是個——男人!”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麵對麵,真正意義上的對話。
即便之前幾次,兩人也有過交鋒。
但每一次,都沒有去戳破這裏麵微妙的那張紙,可今天不同了。
因為兩儀是真的生氣了。
倘若他不在曲幽熒的身體裏,不是她每次意外昏過去後,他會醒來,那麽今日的曲幽熒,就真的會死。
他和曲幽共用一個身體,曲幽熒是本體,倘若她死了,他就會主導這具身體。
隻可惜,他的出現,他的存在,隻是為了保護她。
在她孤單無助,在她瀕臨絕望的時候,隻有他,在她身邊。
而不是木景燭。
此人在兩儀眼中,是個隻會給曲幽熒帶來傷害的人,可他左右不了曲幽熒的決定,隻能做著力所能及的守護。
在木景燭不在的時候。
但似乎每一次,木景燭的守護,都會來晚一步。
可到頭來,曲幽熒還是相信著他,念著他。
這讓兩儀很是不爽快。
他冷眼瞪了眼木景燭,然後大步走向石門外的村長。
“你要做什麽?我不準你傷害我爹。”
“滾!”
兩儀直接抬腳去踢她,但她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主,身子一側便躲了過去。
怎知,兩儀這一腳本就是虛晃,在她躲過去的時候,彎腰將傷的不輕的村長點了穴,並拖住他的後領,大步往外走。
“你放開我爹,放開他!”
村長的女兒大叫著追上去,卻被身後的木景燭也點了穴道。
木景燭看了她一眼,以防她繼續大叫,順便點了她的啞穴。
就這樣,一人手裏拎著一個人,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洞穴。
這處洞穴,其實就是曲幽熒他們來的時候的那座大山下的洞穴。
所以木景燭並沒有由著兩儀亂走,直接將人帶去了他們來時經過的洞穴。
此刻的天邊,幽幽揚起了一抹紅豔。
謝小二已經在這裏一天一夜了,從他尋到異人村的原址後,就來這裏找他們,但一直沒有找到人。
隻看到留在洞口的一個字——等。
那字對謝小二來說很熟悉,因為是木景燭的字。
但他知道的木景燭在牢中。
不過,他從小就很聰明,很多東西不說也懂。
與其相信在牢中安分守己的木景燭為真,他寧願相信在此處留字的人,為真。
所以他就真的等了。
等到肚子餓了,就幹脆在洞穴口的土地上,架起一口鍋,開始燒東西吃。
別看他是個富家少爺,但廚藝卻是一等一的,這麽一煮,與他同來的幾個心腹小廝,都紛紛嘴饞起來。
“來吧,都吃點,萬一等下人來了,有的忙碌。”
幾人在他周圍坐下,其中一人,好奇的問,“少爺,你究竟在這裏等什麽人呢?”
“等小熒呀!”謝小二一邊攪動著鍋裏的湯,一邊說,“她去抓壞人了。”
幾人相視一眼,然後大笑出聲。
“少爺,你別騙我們了,曲小姐武功不好,怎麽去抓壞人。”
“要不要賭一把?輸的人就——”
他話還沒說完,就有人看到洞穴口有動靜。
“你們看那邊,好像有人出來了。”
謝小二順勢望去,立刻丟了手裏的東西,往洞穴口跑去。
隻是還沒跑到那邊,就看到曲幽熒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
他看到謝小二,就將村長往他麵前一丟,拍了拍手,冷冷的說,“犯人,帶回去。”
謝小二呆住了,他鮮少看到曲幽熒這麽霸氣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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