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煥、毛文龍教訓在先,曹性怎麽也不願意賦予黃龍劍先斬後奏的權力。
“黃龍劍麵前,見劍如見我本人,所有楚軍文武都可先關後奏,所有麵見黃龍劍的楚軍文武都要聽從指揮!
那麽,它就交給你了!”
黃龍劍落到了荀攸手中,將先斬後奏改成了先關後奏,即可完成奪權,又可避免最壞的情況發生,這已經是自己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雖然可能還存在漏洞,但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荀攸接過黃龍劍,神色在沒有了木訥,器重所帶來的激動心情,瞎子都能看出來。
又囑托了幾句之後,曹性頭也不回的開始登船,眼睛始終沒有往人群中的魏延張望,魏延一臉的沮喪,連伍長喊了他數聲都沒聽到,最後伍長也不喊了,這樣的人物他一個小伍長,可不會真的想當然當成普通小兵的。
“好了!建設兩越城更重要,大家都幹活吧!”
荀攸開始履行最好指揮的職責,歡送軍民開始散去,隻留下荀攸及其護衛,還有魏延孤零零的一個人。
魏延黑著臉,埋著頭,肩膀在抽搐。
“生氣了?怪主公絕情?你抬頭看看旗艦甲板!”
聽了荀攸的話,魏延慢慢抬頭,隻見正在收錨準備起航的五桅旗艦之上,曹性因三重甲的臃腫身影,正一直正對著他,直到魏延抬頭對視了才故意扭頭。
魏延頓時稀裏嘩啦的滿臉淚花。
荀攸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公將你交給我,讓你跟著我在越城完成你所欠的學習時間,如此你也不用回湞陽了。
長文臨走時更是千吩咐萬囑托,叫我一定要好好教你,幫你改變高傲的壞習慣。
文長你不要辜負了主公、長文對你的一片心意與期望啊!”
魏延收起了內心的柔軟,恢複了錚錚鐵骨悍不畏死的好男兒模樣,對著荀攸標準的行了一個師生禮:
“學生拜見先生!”
有才不再年高,荀攸上前將魏延這位年紀不小於自己多少的學生扶起:
“主公又在看你了,揮手道個別吧!別讓他太擔心!”
魏延猛然抬頭,已經開始遠去的旗艦之上,曹性離去的身影不知何時又來到了船頭,並看向了這邊,魏延再也沒有之前的誤解,對著曹性就是深深一拜,發出歇斯底裏的大喊:
“主公!我定會跟著先生好好學習,將來再好好為我們楚軍征戰沙場!”
距離遠是遠了點,但聽一定是聽的到的,曹性沒有回到,真正離去了,這次魏延再也沒有了沮喪。
等他知道做荀攸的學生也有機會領軍作戰的時候,更是對曹性、荀攸、陳群千恩萬謝。
盡人事聽天命,該做的的自己都做了,以後如何隻有天知道了。
船頭上的曹性內心感歎著,從未離身的樸素佩劍巨闕高舉:“一路向西,出發!”
上千的巨帆接連天地,仿佛天上的白雲在海麵上漂浮,成群結隊的海鷗如同護花使者,一路上緊緊追隨,時不時的歡唱著。
呼嘯的海風帶著艦船起舞,激起千萬層浪花以為海鷗們伴舞。
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妙,唯獨甲板之上。
甲板上鋪滿的扶南土著正如同前人一般,吐的昏天黑地,連已經跑了半年船,不再嘔吐的船艙的人員都因為甲板縫隙流下來的嘔吐物,而沾染上了酸臭味。
正中的五桅海船作為旗艦,是唯一沒有運俘虜的船隻,這讓整天船都好聞很多,沒有什麽異味。
船頭之上,看著海鷗的歡唱艦船的起舞,曹性領著陳群、呂布等文武。
“為兩越城留下了六千勞改犯,也算是沿途最重視的一個點了,想必能打好基礎。”
曹性開口,陳群做出了回應。
“主公這次在越河,我們共俘虜了近四萬,塞滿了所有船隻的甲板,這為我們未來的城寨建設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陳群滔滔不絕,大談這次俘虜之多極俘虜的好處,這個誰都看了出來在為魏延說話,因為隻是魏延就俘虜了上萬,至於死去的一千多聖象八旗,從俘虜中招募不就成了。
本身這些八旗兵就是剛剛從勞改犯中新編的。
聽久了,曹性也就是笑笑,倒是一旁的呂布開口了,岔開這無趣的話題:
“主公,我們出海已經半年之久,是不是走的有些遠了?”
呂布同樣忽視了護送劉備的事情,反正一個月不一定見一麵,劉備的存在感本身就很低。
呂布話出口,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問是不是要回去了,這是他第二次提出這個問題,問的比第一次委婉了很多,要是丁原沒有死於郝萌的手中,絕對想不到自己的義子呂布會有這麽一麵。
曹性依舊搖頭:
“看似過去了半年之久,但是我們一路上走走停停,又是剿海寇,又是探索海路,又是建設城寨,其實此去出發點楚河縣不過數日的航程,從新趕來的海船就是證明。
況且船上還有三萬餘扶南勞改犯,我們要送他們去一個沒有扶南人的地方,斷了他們的後路,再給他們吃飽喝足穿暖,才能最快的消化他們。
說到底,南海的氣候適應起來還是太麻煩了,特別是體質差的老弱婦孺,這注定了十年內大規模的拖家帶口的遷移人口,都是不可能。
我們需要這些南蠻土著為我們開發十年,讓地成為熟地,讓瘴氣清除,熱帶病得到控製!
走吧!該回去的時候我會跟你們說的,相信不會太久!”
眾文武沉默了。
又一次的勸回,以失敗而告終。
看著已經慢慢寫在臉上的思鄉之情,曹性也是心中五味成雜,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要怪隻能怪這個社會習性,換成是大漢的其他地方,哪怕是邊塞,思鄉之情絕對不會這麽重。
“啪啪~”
曹性拍響了手掌,大聲歡笑著:
“話說諸位是不是問了什麽事沒做了?”
文武一臉疑惑的看向曹性。
“都不暈船了,不抓緊時間傳宗接代,為南海多添一位漢家好兒郎,還在等什麽?”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