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木景燭這句話,曲幽熒幾乎就沒睡覺。
天一亮,她就叫小書去外麵打探消息,緊盯王家和林家的一舉一動。
沒多久,小書就帶著一個消息回來了。
“今日一早,木大人就帶人去了林家,理由是林老爺私藏官銀,並且大量囤積冰塊,高額賣出,牟取暴利。直接就將城外林家的那處廢宅給包圍起來,沒有木大人的準許,誰也不得靠近。”
曲幽熒一聽,就曉得木景燭為什麽這麽做了。
在這樣炎熱的夏日,屍體放在任何地方都不妥,唯有大量的冰塊可以緩慢屍體腐爛的速度。
放眼整個襄陵鎮,也隻有林家那處廢宅了。
而且他們也懷疑林家有疑,隻是一切都沒王家那般曝露人前。
所以官府介入,光明正大的緊盯林家舉動,將林家控製。
是最好的辦法。
“不愧是木景燭,想的就是全麵。”
“就是某些人長年累月的在他身邊接受熏陶,也不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雲舒在旁涼涼的嘲諷,將剛到好的茶重重的放在曲幽熒的麵前,臉色很黑。
“好啦,不生氣啦!”
曲幽熒知道她是看到自己受傷,過分擔心所致。
“哼,我才不敢生小姐的氣。”
她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房間,去小廚房煎藥了。
曲幽熒無奈的笑了,摸摸脖子上雲舒親手換的藥。
想起昨日回來時,她看到自己滿身是血,嚇得臉色都白了,還偷偷哭到天亮。
曲幽熒心中就暖暖的。
“小書,這幾日你要辛苦一些,我要乖乖養傷,不能外出。”
她知道雲舒沒有走遠,這話也是說給她聽得,想她安心罷了。
小書明白,點了點頭。
“對了,關於之前王家謠言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一提,小書就明白過來了。
“各種版本的很多,但都是圍繞王家害人,孩子回來複仇這些。但若要說很可疑的,卻並非謠言的本身。”
小書的話,讓曲幽熒的神情微微一凝。
昨夜木景燭說起這謠言的時候,她就察覺到奇怪。
今日聽得小書這麽說,她就更好奇了。
“哪裏可疑?”
“小的查到,謠言並非來自王家人之口,而是從林家傳出去的。”
曲幽熒一下子從凳子上起身,“你可確定?”
小書正色道,“確定。”
“林家,王家?”
她呢喃這這兩家,越來越覺得如今發生的事,就是與此相關。
倘若她猜的沒錯,林家與當年的事也脫不了關係。
而這所為的謠言,也並非真的是出自林家。
是有人借林家之口,散布謠言。
為的,除了可以引起官府注意,世人輿論,也可將王家推上風浪尖口。
她神情恍惚了許久,慢慢做回凳子上,手指輕扣桌麵,邊想邊說。
“小書,你去查一查王氏出生那會兒,林家和王家的關係,所有人的,我都要知道。”
“是。”
她本想問沒能從木景燭口中得到的真相。
但轉念一想,知道太多,在木景燭揭發真相的時候,就沒新鮮感了。
他那般神秘,她倒是越發想看看他準備如何反擊。
所以擺擺手,她笑道,“不問這事了。你先下去吧!若林家和王家有任何舉動,你都要來報。”
“是。”
小書離開後,曲幽熒的心變得有些沉重。
她似是隱約察覺到了什麽,隻是若當真這樣,那麽這件事全然沒有看起來那般簡單了。
她腦袋有些發漲,一手撐著桌麵,揉著眉心,竟然漸漸睡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她也被人扶到床上躺下。
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她雙手撐著在床上坐起,心還在怦怦直跳。
就在剛才,她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用火藥炸了林家整個廢宅,裏麵的冰塊和屍體全部炸的粉碎。
這個夢讓她心有餘悸,也顧不得傷痛,打算去看看。
她從衣櫃裏找到一件男袍換上,將長發束起,儼然一個清瘦俊公子。
“這打扮,倒也適合你。以後外出,如此打扮甚好。”
突來的說話聲,讓曲幽熒嚇了一跳,回頭才看到神出鬼沒的木景燭。
“你怎麽每次都來的靜悄悄的,能不能發點聲音?”
木景燭銳利的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的紗布上,伸出了手。
“還疼嗎?”
“疼的要死。所以你不準對我凶巴巴的。”
曲幽熒這是習慣性的撒嬌,卻沒看到木景燭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
他微微一笑,伸出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絕對對你很好。”
曲幽熒看他突然很好說話的樣子,心裏有些發毛,一把扯住他的手臂。
“你是不是受了刺激,不然今晚怎麽這麽好說話?”
木景燭眼角抽抽,下一秒就抬手揍了她一拳。
“欠揍。”
他說完就將人打橫抱起,驚得曲幽熒的心又顫了顫。
“你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