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因王舒樂承認罪行,所以要帶回衙門。
王母一直到這個時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然後潑婦一般的打罵王舒樂。
最後是她暈厥了過去,王舒樂才脫身,被帶回衙門。
曲幽熒看著也沒什麽事,就先回去了。
一回家,就被告知父親找她,她去聽了老頭子半天的囉嗦,頭大似的回房休息。
直到晚膳之後,衙門有人來報,說是王舒樂想看一看王氏的屍體。
因還在調查之中,所以衙門一直未有歸還王氏的屍身。
不過王舒樂提出這個要求,曲幽熒還是很奇怪的。
她看著來報的小捕快,問,“景燭同意了嗎?”
“木大人同意了,也是木大人要求小的來尋曲姑娘。左屋是你的地盤,需你親自到場。”
曲幽熒扯扯嘴皮子,她才不信木景燭會這麽好心,他如此安排,肯定有貓膩。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換身衣服就來。”
打發走小捕快,曲幽熒回房換了身衣服,和雲舒尋了個借口,就從後門偷偷溜走了。
一路來到左屋,白丘帶著王舒樂已經在外等著了。
見她來,白丘微微一笑,“你可算來了,這天看著就要下雨,盡快些。”
“知道了。”她懶洋洋的用鑰匙開門,側身在一邊,“讓她一個人進去。”
她這麽一說,自然阻止了白丘的步伐。
王舒樂倒沒什麽反應,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往裏走去。
“就在那裏。”曲幽熒指了指最裏側的紗幔,“不過,你真的有勇氣去看嗎?”
任何人,在不情願的情況下,殺了至親,是不會有勇氣去再看一眼的。
曲幽熒這是在試探,看她會是如何的反應。
果不其然,王舒樂上前的步伐停了下來,還一會兒才雙腿一彎,跪倒在地。
“對不起,姐姐,真的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對不起,是我的錯。”
她一邊哭,滿口都是歉意,神情動容,看不出作假。
“你若當真覺得對不起,當時就不該下手。不管她如何央求你,這都不該是你做的事,殺人是犯法。用你自己的一條命來陪她,值得嗎?”
王舒樂不語,雙肩明顯的顫動著,牙齒緊緊咬著唇瓣,任由眼淚直流。
曲幽熒眯眼,上前,在她身邊蹲下,單手拍著她的肩膀,繼續誘導性的說。
“又或者,你還有什麽隱情沒有說出口?你放心,木景燭可是出了名的耿直,隻要他在,不管是怎樣的懸案,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日,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讓清白之人,承受莫須有的罪名。”
王舒樂的身子很明顯的一僵,張了張嘴,看著麵前紗幔中的屍體,久而未語。
曲幽熒咬咬牙,正準備再誘一誘,外頭就傳來白丘的聲音。
“曲姑娘,大人說了,不可太久,請盡快出來。”
她不耐煩的揮揮手,沒好氣的吼道,“知道了。”
此時,王舒樂從地上起來,低頭擦幹眼淚,如小白兔一樣的看著曲幽熒。
“可否給我看看姐姐的衣物,那是姐姐最後穿著的,我想再看一眼。”
“噥,就在那邊。”
“多謝。”
王舒樂走到左側的一張桌前,上麵放著的就是王氏的衣物和一些首飾。
“姐姐,對不起,妹妹什麽都不求,隻願從此王家安寧。”
她抱起那件衣服,最後一句話成功的引起了曲幽熒的注意。
隻是她沒問,打算和木景燭好好商量一下,再說。
“啪”的一下,王舒樂不小心將衣服和首飾打落在地,連忙彎腰尋找,嘴裏還不停地說著抱歉。
“不用道歉,沒關係的。”
曲幽熒彎腰,很快將東西收拾好,重新放在桌子上,但她發現王舒樂還在彎腰尋找著什麽。
“你還在找什麽?不都在這裏了嗎?”
“不對呀!我分明還看到一顆珠子也掉了下去。”
“珠子?”曲幽熒眯起了眼,抄著手,冷冷的盯著她,“是不是一顆紅色的珠子?”
王舒樂一震,直起身看著她,“你知道在哪裏?”
“不知道。”曲幽熒撒起謊來,向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搖著頭說,“早前在屍體運回來的時候,在鋪子裏看到過,所以知道。你剛才一定是把這根簪子上的吊墜給看錯了吧?”
她主動尋個台階故意讓她下,王舒樂在短暫的錯愕下,還真的很配合的點了點頭。
“許是真的看錯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牢房了。今日,多謝你讓我祭拜姐姐。”
她說完就轉身往外走去,曲幽熒將人送到門口,抄著手靠在門上,打著哈欠看著白丘將人帶走。
她眼神幽幽,心裏盤算著王舒樂剛才的反應,並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