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的假子都封侯了,作為曹性的親兒子曹鶴,未來還能差到哪去?
當然這些封國的假子,他們的正妻都是曹性家族的女子,不止是他們,曹性家族並州、平城、荊州、徐州四房之間,家族與一千零八十假子之間,為了用血親連接起來,互相之間也多有聯姻。
聯姻不一定最靠譜,但是最直接拉近人與人的關係,向這幾個聯姻群體的人樹立一種,我們是一家人的觀念,最直接的方式,再輔佐一定的互利共贏,那麽相互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牢固不可破。
曹性看向田韶的央求是假裝的,但還真有事要求他。
“嶽丈,您身為遼東這個至關重要地區的太守,下一代田家必步入士家之列,作為鶴兒的外祖父,將來鶴兒封國了,你還得多提攜提攜呢?
我相信我們的鶴兒是少不了自家舅舅、表兄一個國相、上將軍的位置的,那時候在鶴兒的鶴國,曹家田家可是一家親了,田家也是鶴國最大的士家。”
封國是儒家至高理想複周禮,封國內表麵上執行自然也是周時的製度,或者說戰國時期的製度。
封國國君至高,下設國相行政,上將軍統兵,又有新添的國判官司法,國巡捕總督執法。
曹性等於將他外孫的封國,將他田家給再次扭緊一些。
以相互之間的血親,將外戚捆綁在一起,也是曹性的主要策略之一。
士家,國之最大的士家,出身邊僻的田韶豪強一族,以前是渴望而不可及的,如今成為士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需要的隻是時間,或者說田家家主之位再過度一兩代人。
那時候整個田家都是一個巨大的飛躍。
士家跟豪強與庶民最大的區別,就是和皇室共天下,可想而知步入士家之列有多麽的重要。
“臣定不負主公所望,不負孩兒外孫!”
田韶這句話是出自真心的,而臣這個稱呼,如今也是開始慢慢流行了,曹性如今是楚公,雖沒有開楚國的意思,但一些屬官已經開始自稱臣下。
遼東如今已經也不是邊疆了,真正的東北邊疆是曹勇之曹國、陳王劉寵之陳國、劉虞之燕國、張超之張國、鮑信之鮑國等封國。
這些封國將朝鮮半島三韓以外,加之東北所有富庶的土地都納為了治下。
遼東作為北方難民的兩大遷移安置地點,每年都有無數難民過來,如今遼東先後有難民不下五百萬,這些難民用以開發遼東的同時,很多被這些封國招募引進了過去,做這些封國的國人。
遼東儼然成了東北封國的中樞樞紐,而封國才成了屏障,成了真正的邊疆,不應該是有邊無疆。
曹性乘船離開遼東的時候,陳留已經再次進入對峙,另一方麵、戰爭的主角袁紹的二十萬趙軍,已在袁紹的親自統領下,包圍了濮陽城下儼然成了堡壘一般的齊軍包圍圈。
史無前例的現象出現了,濮陽是趙軍守軍,約莫兩三萬,城外是六萬齊楚聯軍,以圍三缺一的攻城戰術將濮陽城中的齊軍包圍,這還沒完,再之外又是二十萬趙軍,將齊楚聯軍給包圍了起來。
怎麽看都像是夾心餅幹一樣。
作為夾心餅幹的“心”,齊軍心理壓力可想而知,為了保證齊軍的士氣不動蕩,主將紀靈親自留下來指揮,並時常拋頭露麵,讓齊軍上下知道我與你們同在。
倒是楚軍雖然隻有一萬八旗兵,但是卻無比的自信,特別是九頭蛇八旗,給齊軍感覺就像未戰先勝一般,渾然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倒是有不少齊軍受到了他們的感染。
還好,當初包圍濮陽時本身就打持久戰的目的,連在一起的三麵包圍圈防線,建的就像是堡壘,遠遠看去就像是個濮陽的又一圈城牆,隻是有一麵來不及建好。
壕溝、陷阱、拒馬等等,連無恥的鐵蒺藜都用上了,趙軍不得不先清理這些之後才能發起攻擊。
濮陽城外包圍圈再之外,萬餘衣著混亂,連統一製服都沒有,隻有幾杆旗幟證明他們是齊軍,這些一看就是炮灰的齊軍正人人扛著一袋泥土,以散開的方式,畏畏縮縮的上前。
熊熊烈日並不能照射到他們內心的陰暗處,更不能用溫暖驅除他們身體的顫抖。
“快!將你們肩上的泥土袋扔進壕溝,再帶上幾個鐵蒺藜,或者扛上拒馬等回去,證明你確實幹活了,那麽今天你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就可以不用再冒險了!”
一個深藏人後,身著鐵甲,扛著也是鐵盾的趙軍,正衝著炮灰們呐喊,提醒炮灰們他們的任務。
“嗖嗖~”
原地突然憑空出現破風聲,一個兒臂粗細的弩箭飛射而來,這個鐵甲趙軍連忙撲倒,動作無比的麻利,炮灰們也是反應迅速,隻有一個倒黴蛋正好中了弩箭。
兒臂粗的弩箭帶他飛出了好幾步遠,倒地的時候還不知道弩箭已經穿透他的身體,飛到哪兒去了。
該死的床弩,無恥的齊楚軍,攻個城竟然配備這麽多派不上什麽用場的床弩!
鐵甲趙軍在心中吐槽,心知有任務在身的他,很負責的再次開始督促炮灰幹活:
“大家快起來,床弩上弦極慢,按時辰算,大家趁機完成任務,我們就可以回營了!”
他在喊別人起來,繼續清理齊楚軍布下的障礙物與壕溝等防守工事,自己卻一點都沒有起身的意思。
炮灰雖然是炮灰,剛剛從被拉壯丁組建起來的,最廉價的部隊,但作為炮灰的本人卻不會覺得自己的性命比鐵蒺藜、拒馬、弩箭廉價。
“兄弟們!上啊!將麻袋扔進壕溝,再趴著撿些鐵蒺藜,我們就完成任務了!”
“是啊!將士們!我這裏正好有多的鐵蒺藜,可以分些給你,隻要你也將麻袋扔進了壕溝。”
“我是你們的什長,我命令你們將我的麻袋扔進壕溝裏!”
炮灰們大聲呼籲別人起身幹活的大把,自己一個比一個縮的厲害,放眼望去聲音此起彼伏,人卻趴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