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張家鋪子是一家經營古董生意的店鋪,夫妻兩個都是本地人,感情甚好,與鄰裏鄰外的關係也很不錯。
但就在半個時辰以前,有人在張家鋪子發現一具女屍,死狀極為恐怖。
衙門的人早就將鋪子圍住,除了報案人與張掌櫃的,誰也不能靠近。
“讓開,讓開。”
白丘老遠就看到木景燭和曲幽熒一同過來,立刻驅散門口的人群。
“你們可算是來了,快來看看。”
白丘迎著兩人進去,曲幽熒是本城的仵作,負責驗屍,而木景燭則是衙門的捕快,出了命案也是必須到場的。
兩人一進去,曲幽熒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左側的客椅那邊的一人身上。
那人一身玄色長袍,領口袖口都繡著金絲邊的流雲紋,腰間束著一條同色係的花邊錦帶,上還係著一塊圓形血玉。
一頭烏黑的青絲以金色勾玉冠束著,簡單幹淨,烏發透著墨汁的黑,落在白淨的膚色上,更顯得如同璞玉一般。
但他的臉上並無黑斑。
除此之外,此人與剛才那個醜男很是相似。
“冤家路窄。”她蹙了蹙眉,眼神暗沉,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心知此刻並非合適的時機,本想幫一幫她,但是——“還是你自己來吧!”
“什麽?”
白丘聽她自言自語,好奇的望過去,隻見她從容的走向屍體時,突然被自己的腳絆了一跤,整個人栽倒在地,碰到了額頭。
“曲姑娘。”白丘立刻上前,將人給扶了起來,“曲姑娘?”
曲幽熒聽人叫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冷不防看到白丘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白大哥?”
“你沒事吧?怎麽走著走著就摔倒了?”
“摔倒?”
她迷茫的睜大眼睛,看了看四周,好些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她更是納悶。
低頭撓了撓腦袋,她剛才不是被點了穴道麽?怎麽一下子就來到了張家鋪子?
而且,看樣子,好像是她自己來的?
她捫心自問,好像自從半年前開始,她就時常會損失一段記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做過什麽,一度她都以為自己鬼上身了,去燒了好些紙才消停了一段時間。
難不成那鬼沒錢了,所以又來找上她了?
“不行不行,我得再去燒點才行。”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一臉好奇。
唯有木景燭見怪不怪的樣子,一把將人給拎起來,丟到屍體邊上。
冷漠的從嘴裏吐出兩個字,“驗屍。”
麵對這樣的命令,她心有不滿,但偏偏不敢對他怎樣,隻能憤憤的往屍體邊上一站,拿白丘開刀。
“沒有工具,怎麽驗屍!”
白丘為人激靈的很,立刻對手下捕快說了幾句話,對方就將一個盒子遞了上來。
“曲姑娘,給。”
曲幽熒看著她的工具箱,嘴角抽了抽,不滿的拎過來,蹲下驗屍。
此人穿著一身絳紅色的薄紗,裏頭是白色的抹胸裙,更好地勾勒出她近乎於完美的身材。
有這般身材之人,模樣應當也格外出眾,隻可惜,此刻這張臉已經被毀的不像樣了。
一半臉血肉模糊,又泛著黑青色,另一半露出森森白骨。
甚至連該有的血肉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這人是誰?”
她暫且沒去碰臉,粗粗的看了下,便問。
“還不知。”白丘指了指左側的一個男子,說,“是這位公子來買東西的時候,發現了屍體。”
曲幽熒順勢望去,待看清那人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