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黃龍先生久……”
“唰~”
在“步度根”應了曹性喊他的苴羅侯名字時,曹性與“扶羅韓”幾乎同一時間拔出了武器。
巨闕與彎刀發出了一個華麗的碰撞。
“當~”
上好的彎刀斷成了兩截,巨闕對著“扶羅韓”繼續砍了過去,“扶羅韓”沒想到整個大草原,可以說最好的彎刀,竟然這麽輕易的被對方的巨劍砍斷,身體不由慢了幾分。
巨闕劍刃離他隻有幾寸距離的時候,其超強的武藝爆發了,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硬生生的扭轉了身體,讓身體躲過了致命的要害!
“啊~”
“扶羅韓”發出劇烈的慘叫聲,其躲過了要害,卻沒有完全躲過巨闕劍刃,左手手臂像被砍斷的竹子根部一般,流出一截斜如尖刺的骨肉。
“單於!單於!”
周圍鮮卑人連忙前去保護“扶羅韓”,將曹性與他分隔開來,龔都領著虎豹義從也連忙上前,將曹性護在身後,為曹性牽來戰馬,不遠處的“步度根”更是大急:
“王兄!”
“扶羅韓”忍著劇痛,手指向虎豹義從保護中的曹性:“殺了他!所有人必須給我殺了他!”
鮮卑人突然發起了進攻,城頭上更是突然冒出無數鮮卑弓箭手,殺了曹軍一個措手不及。
城內鮮卑騎兵與曹軍在城門洞互相廝殺,城頭上,如雨的箭矢射入城外的曹軍之中,被正麵攻擊,還要麵對頭頂的箭雨,曹軍一時處於下風。
事實擺在麵前,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對方不惜以兩匹世間罕有的汗血寶馬來做誘餌,為的就是要自己的命。
巨闕高舉,懊悔自己大意的曹性大喊:“有埋伏!撤!撤出城去!”
“主公你快撤!我來掩護!”
龔都大喊著!反身領著數十位虎豹義從衝向了城內,頂在了後麵,與城中前來支援的鮮卑殺在了一起。
曹性心如刀割,暗恨自己太過大意,暗恨一路的順利讓自己忘乎所以!深深的看了龔都一眼,調轉馬頭就要出城。
“轟隆隆~”
城門樓上,突然一個大鐵閘門落了下來,可曹性離鐵閘門還數步,根本就來不及逃出去。
眼看著就要被關死在城門洞中,外麵的曹軍已經發出了劇烈的驚呼:“快救主公!快救主公!”
“噗通~”
鈍器砸在肉體上麵的聲音傳來,隻見純鐵不下數千斤的厚實鐵閘門,被六名虎豹義從用肩膀生生的頂住了,六名虎豹義從的肩膀已經完全被砸的變形,骨頭連帶著鐵閘門凹陷到了身體裏麵。
“不要放跑了曹性,殺曹性者,賞萬金!封萬戶!”
這是“扶羅韓”單於歇斯底裏的怒吼!
“快走!”
這是六名虎豹義從一邊吐血,一邊發出來的聲音。
眼淚已經濕透了曹性的眼眶,對死亡的恐懼仿佛都輕了很多,頭腦恢複了理智,讓他含淚快步越過了虎豹義從用肩膀抗住的鐵閘門。
“轟隆隆~”
曹性前腳剛越過去,後腳鐵閘門已經落了下來!回頭一看,龔都與數十位虎豹義從還在裏麵,曹性連忙拍打鐵閘門,口中大喊:“龔都!曹蒲!張可!劉浪……”
這些除了龔都,其他都是裏麵的虎豹義從的名字,曾經每一位曹性都無比的熟悉,相互之間好比知根知底的朋友,共患難的戰友。
“不要管我們!主公快走!”
“幫我們照顧好我們的家人!”
龔都等人的聲音從門後麵傳來,同時還伴隨著慘叫聲!
這時地麵上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主公快走!”
曹性低頭一看,原來是一位用肩膀扛鐵閘門的虎豹義從,因為躲閃不及,被數千斤重的鐵閘門壓在了底下,半個身子落在外麵,被壓的地方,已經成了肉餅,等同於腰斬了。
其口中依舊不停的呼喊:“主公快走!”
這時城外兩側埋伏的鮮卑騎兵殺出,口中用鮮卑語大喊:“不要放跑了曹性!殺了曹性賞萬金!封萬戶大人!”
“主公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城外領著大軍反擊的龐德大喊,幾乎與幾位虎豹義從將曹性架到了馬上。
曹性看著被鐵閘門腰斬的義從,淚已經嘩嘩的流下:“放心吧!以後你們家人,就是我曹性的家人!”
聽到曹性的承諾,腰斬的虎豹義從含笑著閉上了眼睛。
“照顧好主公!我去帶領大家殺出去!”
龐德吩咐一聲,前軍變後隊,後隊變前隊,他殺到了最前麵。
曹性一臉的痛不欲生,幾乎就是被剩下的虎豹義從牽著馬走,圍過來的鮮卑騎兵越來越多,城頭上的箭雨就沒有停止過,不時有曹軍騎兵中箭落馬。
整個場景就是一麵倒,眼看勝利就在眼前的鮮卑騎兵更是奮不顧身,他們的單於可是賞罰分明的,許下了萬金、萬戶大人就絕對會實現,愈是身份低微的鮮卑騎兵,越是眼紅。
“唰唰~”
左手還綁著繃帶,龐德一隻手不停的揮舞環首刀,準頂級的武藝讓他不停的砍翻鮮卑騎兵,但更多的鮮卑騎兵紅著眼衝殺過來。
“萬戶大人!萬戶……”
一位身著破爛的鮮卑騎兵,被龐德開膛破肚還不停的呼喊著萬戶。
龐德越打越是心驚,回頭看向身後,從同僚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慌亂,慌亂讓曹軍騎兵揮舞兵器的動作減緩了很多,而且更多的放在防守,對於頭頂,更是不管有沒有羽箭,都不停的揮舞,仿佛他們能像呂布一樣,能用兵器劈中羽箭一般。
“不能這樣下去!不能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就完了!”
龐德不停的口中呢喃,突然一個想法冒出腦海,也正是這個想法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隻見他回頭就是大喊:
“主公!振作起來!帶我們殺回塞內!沒有您!我的爵位、爵田!還有軍功田!誰來保護!?我的一千畝軍功田啊!”
剛剛還騷動的曹軍騎兵,突然清醒過來。
是啊!如果曹性死了,他的軍功田誰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