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羌族大敗而逃,近十萬羌胡被俘虜,換以前,麵對主將皇甫嵩,等待他們的,是京觀或坑殺,不過現在俘虜值錢了。
九邊之地,戰亂紛紛,人口稀少,糧草補給全靠朝廷供給,如今朝廷自顧不暇,糧草供給,經常一拖再拖,九邊常有斷糧發生。
衛國戍邊,舍身忘死,還要餓肚子,這是很讓人心寒的事情。
可現在不同了,曹性商隊通往九邊,俘虜可換錢糧、被褥、兵甲等各色補給,換的多了,還會送上抵禦嚴寒有奇效的琥珀仙釀。
自此,俘虜再也不會隨隨便便的殺害,為了保住俘虜的命,很多九邊將領,更是煞費心機,給吃的、給喝的、心理輔導,有時候還有軍姬撫慰他們的心靈,簡直就是創世紀的優待。
當然,軍姬也是異族發現起來的。
自此,很多戍邊將領,以深入敵界抓俘虜為主要收入,曹軍商隊,不管男女婦孺,隻要不超過四十歲,都收。
三十五歲以下,更是價值翻倍。
同時遊牧民族的毛皮、牛羊馬、藥材等等,也在收購之列。
往往一位三十五歲以下的男丁,可換取錢三萬,最重要的是,可以中原的平價,換取價值三萬錢的軍資,從糧草到兵甲,都有。
曹軍隻收異族,而異族又與漢人樣貌不同。
至於抓良冒功、黑吃黑。
第一個麵對的就是,斷了此處的商隊。
第二個就是曹性動用關係,打通朝廷派招魂使者,一紙詔書就要取你的命。
這兩條你都不死,不要緊,還有刺客、還有攔路打劫你的補給隊、還有以大額懸賞要你的人頭等等。
有過幾個先例之後,就再也沒有再敢犯者。
自此九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打著“曹”字旗的商隊,遠離邊塞還有上百裏,就有邊塞的駐軍,前來熱情迎接,返回時,亦有邊軍列隊護送出百裏之外,接送必有大將。
陳倉下的十萬羌胡俘虜,皇甫嵩占了大頭、董卓占小頭,已沿武關道南下荊州。
拿著從曹性處換來的軍資,董卓大軍,行走如飛,飛快的到達了潼關之下,成了駐守曹軍的潛在敵人。
潼關城下新紮的營寨,“董”字旗如同一夜成林。
主將大旗之下,寬敞奢靡的羊皮大帳,董卓正與諸將載歌載舞,吃著曹軍商隊換來的美食,抱著曹軍商隊換來的美姬,商量著如何攻打曹軍。
號稱董軍頭號猛將的李傕,高舉酒杯:“主公!潼關雖天險!但您一句話,某定領大軍,日夜不停,拿下此關,介時大軍入洛,將大有可為也!”
董卓之下時下兩大校尉之一的牛輔,剛要起身發言,賬外傳來傳令兵的聲音。
“報!主公!潼關來人了!”
董卓猛然坐起:“來了多少人馬?”
一聽潼關來人,部將們都來了精神。
“十六人!領頭他聲稱是主公您的熟人!”
“熟人?”董卓麵露疑惑:“傳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六位解掉了兵器的男子,步入營帳。
當頭一人一見董卓雙手張開以擁抱的姿勢,仿佛見到了親人一樣:“董公,數年不見,甚是想念!”
對方的熱情,讓董卓有些尷尬,卻也沒有上前擁抱的意思。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自薦出使的王曉,董卓坐著不動,他也不在意,擁抱的姿勢不變,身體一轉:“華雄兄!好久不見!”
熱情似火的王曉自己走了過去,越過桌案,與同樣沒有起身的華雄來了個熊抱。
“段煨兄!”
段煨倒是起身了,兩人抱在了一起。
“這位兄弟是?”
“王方!”
“王方兄!”
“李傕……”
熱情的王曉,從尾到頭,除了主座上的董卓,管你起身不起身,臉色是好是壞都一一抱了過去,也不管認識不認識。
全場好像他才是主人,而董卓等人是客人一般。
等到自來熟的王曉輪流抱完,董卓已經顯露出了不耐煩之色。
“王曉,這次你為何而來?”
王曉仿佛才知道自己有任務在身,而不是接待客人:
“您看我這記性,董公放心,某過來絕對是好事!我為你介紹一下,左邊這位是朝中廷尉正兼太學博士,巫縣名士張旻!
左次一位可不簡單,朝中黃門侍郎,三世三公弘農楊家嫡子楊修!”
剩下三位,身著就是隨從的樣子,王曉也就沒有介紹。
剛聽到巫縣名士字眼時,董卓及麾下諸將,已經肅然起敬,再聽到當今僅次於袁家的望族楊家,董卓一改之前的托大,公然起身,拱手作揖:“兩位先生前來,小賬蓬蓽生輝也!快快入座!”
左右上首的董越、牛輔連連起身:“先生請上座!”
楊修冷笑著打量著這些人:“嗬嗬!某可不是正使!正使大人,念陛下詔!”
王曉熱情依舊,如同變戲法一樣,掏出了一卷卷的詔書,共有十四,比在場的人中還多出一卷。
朝廷詔書來了,眾人不敢托大,紛紛離位,想不行禮都不行。
王曉衝著董卓開心的笑著:“光熹元年十二月初一,皇帝曰:前將軍、並州牧、斄鄉侯董卓,戍衛關西,平羌有功……特升為西域都護府都護,鄯善侯,食邑兩千戶!”
西域都護府都廢了好多年了,任命為都護,這不是拿自己開涮嘛!好不容易增加了一千戶食邑,這倒好,食邑鄯善國,對方都不再是屬國了,還能給你交稅?
董卓臉色有些難看,沒有上前接詔書的意思。
“朝廷勵誌恢複周禮,成聖賢之國,特恢複五等爵製!諸位兄長,你們有喜了!”
仿佛自己被封,哈哈大笑的王曉,將董卓的詔書往懷裏一揣,接著張開一卷,對著牛輔笑了笑:
“……皇帝曰:校尉牛輔,英勇作戰……封若羌鄉子爵,食邑三十戶!
這可是世襲爵位,牛兄,接詔!”
牛輔眼中蠢蠢欲動,為防止被他嶽父看到,而不敢回頭,董卓沒說話,又不敢前去接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