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暹的毅然轉身,讓剛剛還在李儒麵前炫耀的曹性尷尬不已,又不忍就此錯過韓暹,求助的眼神,不自覺的往身後的李儒看去。
“韓軍司馬!請稍等!”
李儒一聲大喊,韓暹腳步停了下來,有些找不到北,話說自己什麽時候成了韓軍司馬了,自己不是沒有同意嗎?
韓暹轉頭,剛想跟喊話的李儒解釋。
李儒已經搶先開口了:“主公!您不是準備了寶馬嗎?”
曹性一拍大腿,一臉自責:“抱歉,我這麽將這事給忘了,韓……軍司馬,你稍等片刻!”
一聽寶馬二字,本就想搶馬的韓暹,摞不動腳了,呆呆的看著曹性,眼睛中充滿了期待。
曹性回頭,看了身後的五十多匹戰馬,首先排除了與目的不符的,矮小的草原馬。
那就隻剩下高大的西涼馬、大宛馬可選了,大宛馬珍貴,多多留為馬種,在場也就自己,還有王曉這位都督擁有,連蔡陽這位新晉都督都沒有。
仿佛看著曹性的眼睛一樣,王曉一把抱住坐下大宛馬的脖子,將頭埋進馬鬃裏麵,擺明了一副不聽不看的作態。
寶貝成這樣,曹性苦笑的將他略過,又害怕韓暹著急,瞧出自己要送馬給他,根本是李儒臨時起意。
於是不再考慮:“曹翔,將你坐下,我為韓軍司馬準備的寶馬牽過來!”
“啊!二兄!”
躺著也中槍的曹翔,哭喪著臉,一臉的哀求。
“怎麽,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快點,別讓韓軍司馬等急了!”
曹性擺足長兄如父的姿態,嚴厲的道。
如喪考妣的曹翔,兄命難違,主名難違,隻得翻身下馬,卻怎麽也下不了決心,主動將自己心愛的西涼戰馬,送過去。
曹性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了,換個成熟的人,早已知道配合了,關鍵時刻幫了自己,自己還能少了他的戰馬嗎?
曹性跳下戰馬,快步來到曹翔身邊,一把將馬韁奪過,這時李儒聲音再次傳來:“主公!還有寶甲、寶槍!”
如果眼神能殺人,李儒早已經被曹翔千刀萬剮了。
一行人為了別太顯眼,都是穿著皮甲,但自身的鐵甲也沒落下。
曹性毫不猶豫的跑到,曹翔攜帶的兩匹草原馬裏,將他的鐵甲取下,而他的镔鐵長槍,正好掛在西涼戰馬的得勝勾上。
經過曹翔的時候,曹性冷冷的說了一句:“我還能虧待自己的弟弟!回去有你好看!”
曹性語氣很嚴厲,正真的嚴厲,曹翔感覺不到一點假裝,也完全不像那個總是給人如沐春風的微笑,純粹就是一教育不成器弟弟的兄長。
說的如此明白之後,曹翔這時才反應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曹性已經走遠。
“哈哈!韓軍司馬!寶馬配英雄!寶槍配英雄!”
曹性仰天大笑,大聲說著,將內心對曹翔的失望,全部掩蓋過去。
武將愛馬,作為一流猛將的韓暹,更是如此,其看著曹性牽的,在西涼戰馬裏,都算優秀的戰馬,隻覺口中的唾沫,分泌的格外旺盛,拚命咽口水,都有種咽不過來的感覺。
西涼戰馬、镔鐵長槍遞到了韓暹手裏。
曹性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大:“怎麽樣?某夠兄弟嗎?夠兄弟就抱一下!來日再見,還有更多好東西要賞給你!”
“賞?”
韓暹小聲的嘀咕一句,難道是對方送錯了人。
想到這,韓暹偷偷的看了揚奉一眼,隻見揚奉的眼睛,有意無意,總往自己手中的西涼戰馬上瞟,連忙將馬匹拉到身後,生怕曹性“反應過來”。
韓暹上前就是一個熊抱,並用更大的聲音,想將曹性震撼住,不給他想的時間,防止他想通“搞錯人了”:“好兄弟!多謝多謝!在下就不客氣了!來日定十倍奉還!”
“一言為定!哈哈~”
曹性那叫一個開心,笑的無比暢快,這韓暹真是太配合,配合的自己都無法懷疑。
裝有曹翔的鐵甲包裹被曹性一把解開,露出裏麵的金光閃閃,韓暹再次被吸引住了。
“有寶馬、寶槍,怎麽能沒有寶甲!來來來!我為你披上!”
說著,曹性親手為韓暹,將鐵甲披上,曹翔跟他身材也差不多,且正值喜歡出風頭的年紀,加上以前窮怕了,雖然有錢幾年了,但仍然喜歡奢侈。
一身鐵甲,不僅是最貴、最華麗的魚鱗甲,每一片甲片,還都采用镔鐵。
生鐵百練成镔鐵,镔鐵-鋼也!
镔鐵的甲片,遠比熟鐵甲片來的光滑,表麵如同鏡子一般。
韓暹穿在上麵,在陽光的照射下,好似一個光團一般,耀的注目者,眼睛都無法睜開,那叫一個燒包!那叫一個風光。
特別是穿在韓暹這種家境,本不是很富裕的小豪強身上,虛榮心,簡直就是爆棚!韓暹感覺整個人都自信了很多,連說話,都底氣足了一些,仿佛站在了社會的最頂點。
韓暹連怎麽回關卡,回穀內都忘記了。
連寨牆上,多出來的十餘位,身穿甲胄的身材壯碩,與周圍瘦弱的小嘍囉,產生極大的反差的身影,都沒看到。
一路上,高昂著頭顱,生怕表現得像,配不上手中鑲有虎頭的镔鐵長槍、金光閃閃魚鱗寶甲、火紅如炎的高大西涼戰馬。
這點點滴滴,包過他主動對曹性的熊抱,大聲喊曹性“兄弟!”“十倍相還!”及曹性等人,一口一個“韓軍司馬!”。
寨牆上,多出來的十餘位壯碩甲士,看的、聽的清清楚楚。
揚奉眼睛裏有些羨慕,有些期待,為此刻意加快了集合麾下部曲的速度,很快一萬五千餘人馬,扶老攜幼,帶出了白波穀。
揚奉走了,身著魚鱗寶甲,騎西涼戰馬,持虎頭镔鐵長槍的韓暹,正在穀中到處晃蕩。
白波穀,數十位大小渠帥,圍了過來。
看著這些身著皮甲,甚至連甲都沒有的大小渠帥,想著自己的華麗,韓暹露出睥睨之色。
“韓軍司馬!楊軍司馬走了!您何時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