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一係,加上如今的新楚聯盟,整個荊南,就是曹『性』的天下,身為荊南的縣長,曹寅敢觸碰他的逆鱗?
武陵郡,可是在五溪蠻的包圍之中,曹『性』才剛剛收編一萬五溪蠻兵,五溪蠻大宗帥之子沙摩柯,都歸附了曹『性』。
曹寅不答應,不用曹『性』開口,為了討好主子,五溪蠻下山劫掠臨沅,或者暗地裏劫了他曹寅,那不要太簡單。
曹『性』胸有成竹的攬著曹寅的肩膀,還將當做醉漢一般,口中再次扔下了一個誘餌:
“兄長,區星造反,雖賊酋被斬,但波及廣大,如今荊州有數十縣還在叛軍手裏,無數官員受其殘害。
加上趙慈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保境安民是為重大也!
當初平定趙慈時,就是蔡家、劉家,與我曹家三家聯合,推舉人才,暫代地方官職,才恢複了地方穩定,如今,缺額更大,恐怕還需兄長幫忙舉薦一下人才。”
曹『性』『露』出一個鬼魅的笑,刻意提醒一句:“小弟我最是提倡舉才不避親呢!”
可不是,光趙慈一戰,蔡、劉、曹,三家就誕生了三位太守,還有縣令縣長,十餘位,另有縣尉、縣丞、主薄等官員數十。
收複的地盤,鬥食、佐吏、亭長等等吏員,更是數不勝數,且所有的吏員,再也沒了當初的繁雜,就有兩大類,一小類。
兩大類為曹軍一係、親曹一係,一小類還是有實才的中立吏員,反對曹軍的吏員,那是幹淨的很,一個都看不到。
趙慈波及荊州主要在荊北,受影響區域不過半個荊州。
這次區星、趙慈、沙摩柯三路聯軍,可是波及了整個荊州,荊州鄉下再無吏員敢『露』麵,完全可以以勢壓人,給他們扣上失職的帽子,再全部換成自己人。
如此以來,一塊蛋糕就大了。
曆史上能一路升到太守,還能與劉表作對,曹寅也不是什麽智力低下者。
下定決心的曹寅,很快換上了燦爛的笑:
“賢弟啊!我說怎麽與你這麽親近呢!原來骨子裏我們就流著同樣的血,好!當初祖父匆忙南下,未帶全族,但帶了抄錄了族譜。
某依稀記得有那麽一支遷到了邊關雁門,好像就是平城!”
曹寅一邊說,還一邊做著沉思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曹『性』見他上道,按耐住內心的興奮:“兄長,不僅是您,某族兄也留有族譜,上麵明確記載了祖上之事,我們正是同族呀……”
要比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曹『性』從來不比誰差,兩人心同步之後,胡說起來,那叫一個順暢,從當九卿的先祖,再到剛出生的族子無不談者。
眾人散去之後,一夜未眠的曹『性』不僅沒有困意,還坐在衡山山頭道觀的臨時住處,手捧一個花名冊,看的入『迷』。
守在門外的龔都,不時聽到“趙雲”、“黃祖”、“馮習”、“張南”、“張碩”、“陳就”,等等名字。
深知不該聽的不聽的龔都,轉眼就將這些給忘了,專心的觀察著道觀裏的環境,認真的尋找刺客,以及能讓刺客藏身的假山、灌木、水池等地。
當看到一旁心不在焉的趙峰時,龔都皺起眉頭:“趙峰,平日裏你可是護衛工作,做的最認真的一個!今天這是怎麽了?”
趙峰猛然驚醒,看向護衛統領龔都,有些語塞。
一旁的寇起倒是心中明亮,走到龔都耳旁,附耳說了幾句。
“喔!原來主公念叨最多的趙雲是你弟弟!?”
龔都頓時眼前一亮,不過很快,他就用力的搖頭,要忘掉這些,堅守不該知道的不去知道。
但他的這一聲驚歎,趙峰卻是聽的清清楚楚,曹『性』都如此念叨自己的弟弟,趙峰更是思弟心切,自趙雲學成,北上從軍之後,自己又隨同鄉夏侯蘭從了曹軍,還隨之南下。
兄弟兩人一南一北,已有近五年未曾相見了。
“將軍!屬下想告假!”
趙峰說這話時,臉上滿是愧疚。
龔都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會,之後大方的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些年你就沒休沐過,我曹軍一年有年假休沐半月,每月又有月假休沐三天,你加入曹軍比某還早,積累的休沐日子,恐怕半年有餘!
想休,某批準了!半月內歸營報道!想將半年休沐一起休完,也行,寫一封休沐申請,某交於主公,假期本身就是你積攢的,主公一定會批準的!”
趙峰連連擺手:“不不!有三日夠了!三日後屬下定歸營報道!”
龔都又推脫了幾句,要給他加幾天,趙峰卻堅持隻要三天,最後龔都一點頭:“那你現在就開始休沐吧!這裏有某和寇起!”
趙峰感激的看著龔都,拱手作揖:“諾!”
趙峰離去,龔都、寇起二人繼續站崗,等到趙峰消失在門院外之後,兩人身後突然響起曹『性』的聲音:“趙峰走了?”
龔都二人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回身行禮,龔都開口道:“正是,末將剛批的休沐,主公您找到有何貴幹?某這就去將他叫回來。”
“走了好啊!去幾天?”
曹『性』仿佛沒聽到龔都在說什麽,說著一個有些不相幹的話。
“三天!”
曹『性』又是獨自呢喃:“三天好!不長也不短,正好給某一些準備後招的時間。”
龔都、寇起兩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想詢問,曹『性』已經走遠了。
“砰~”
曹『性』用力的將房門一關,看了看桌上的書刀竹簡,以及因為書寫,而堆了滿滿一層的竹屑,慢慢走了過去,將堆成了一堆的竹簡再次鋪開,一一檢查一遍,再無紕漏之後。
“喔~”
曹『性』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再坐到床邊,脫去鞋子,和衣而睡,熬了一天一夜,直到又一天的日上三竹,早就疲憊不堪。
一見能忙的都忙完了,躺在道觀破舊的木板床上,蓋滿是補丁的被子,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此刻正是朝食時間,道觀觀主親自端著吃食前來探望,心中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