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亂來。”林小碗緊貼牆壁,冷汗直冒。
陳大有的小眼睛露出凶光:“誰他*媽的派你來監視我的?”
“沒,我沒監視你,”林小碗縮著脖子呲牙,“誤會,我路過。”
“還不說實話?!”陳大有將刀緊了緊。
林小碗隻覺得全身冰冷,抱頭尖叫:“不要——”
“再叫一聲,看我不捅你一身窟窿!”
林小碗全身一顫,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陳大有冷哼道:“那小賤人派你來的?”
“什麽?”林小碗一臉錯愕,“你說的小賤人是……”
“別給老子裝糊塗!說!”
林小碗很想問一句“你說的小賤人是不是蘇綣綣”,但見他口口聲聲“小賤人”,猜他們關係也不好,怕他遷怒於自己,不敢多問,害怕地低下頭,微微抬起眼睛看著他辯解:“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碰巧在紅苗賓館看到你,想要回昨天那些錢,我好窮的。”
“你很窮?”陳大有掃了她一眼,覺得好笑,“你是當我傻、還是當你聰明?看你這身衣服像窮人?你是哪家夜總會的頭牌?”
“啊?!我,我不是混夜總會的。”林小碗慌忙抬頭解釋,突然看出陳大有眼睛裏的異樣神色,她心一驚,慌忙又垂下眼瞼,暗暗用餘光惶惶四掃,無比期望能看到小飛的身影。
陳大有一隻手突然捏上她的臉,嘖嘖出聲:“小妞長得太水靈了。”
“你幹什麽?!”林小碗十分厭惡地拍開他的手,一邊翹首四望。
“找你的救援?”陳大有陰陰一笑,露出一口黃黃的牙齒,“你以為老子不看黃曆就會出門?”
聽他這麽說,林小碗才明白原來他是特意趁小飛買午飯之機將自己引到這裏來的,又發現牆上寫著偌大的“拆”字,她驚慌極了,頓時悔青了腸子沒聽小飛勸告。
見她一副欲哭無淚之相,陳大有的心情突然變好了,粗糙的手指勾住她下巴,湊近深深地聞了聞,然後心曠神怡地淫笑道:“香,真他*媽的又香,讓老子嚐嚐你的甜味兒。”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麽?”林小碗忍住厭惡,無比驚慌地別開臉警告,“我叫人了啊!”
“光天化日之下啃嫩草更帶勁兒!”陳大有無視她的警告,邊說邊一臉垂涎地把她往屋裏搡。
知道下一刻即將發生什麽,林小碗大為驚恐,死死抓住門框,一邊尖叫:“救——”
就在這時,她脖子邊一涼,硬生生地將“命”字咽回了肚子,一顆心差點兒跳出了嗓子眼。
“嘖嘖,這刀峰利得很,你這細皮嫩肉傷不起呢。如果乖乖依老子,老子保證不傷害你,”陳大有說完,聲音又陡然變厲,“如果不從老子,立刻讓你躺屍!”
林小碗惶聲提醒:“殺人要犯法的!你還想坐牢嗎?”
“連老子坐過牢都知道,還敢說不是小賤人派來的?”陳大有目光一冷,隨即舔舔唇道,“竟然會派個這麽水靈的小妞來要老子的命,不知道她打算讓你怎麽了結老子?”
林小碗睜大了眼睛:“她,她想殺你?”
“你還想騙老子?你特麽也和小賤人一樣,以為老子坐了幾年牢腦子就透逗了?”陳大有一副“我早看穿了你”的神色。
完全看不到外援的林小碗就差沒哭:“我真沒騙你!我……”
“廢話少說,給老子把衣服脫了!老子現在要睡你!”陳大有冷冷地打斷,色迷迷的目光再次落至她身上,忍不住又吞了一回口水,“嘖嘖,夠鮮夠嫩!就是小賤人在你身上塗滿了毒藥,老子也要舔遍你全身,過足癮做風流鬼也不虧。”
色心大起的他說得心神蕩漾,林小碗卻聽得頭皮發麻。
“還不脫?!”
正心惶惶地想辦法自救的她,被他這麽一喝,全身一激靈,本能地雙手護胸,又驚又怕地看著他。
“次奧,要老子親自動手脫?那就別怪老子先奸後殺!”陳大有終於失去耐性,像餓狼般撲向她。
“不要——”林小碗連連後退。
“由不得你。”陳大有獰笑著步步逼近。
“啊!”
感覺身體已碰到牆壁,林小碗自知無路可退,眼瞅著一側放著一堆磚,馬上跑過去就想抓磚,誰知卻慢了一拍,陳大有已按住她的手,將磚塊扔掉,便粗暴地去扯她的衣服。
林小碗慌忙緊護住外套,生怕他把這層“防護服”扯掉。就在這時,口袋中的長方形硬物突然咯了她的手,她頓時心中一喜:手機!
咦?她手機有定位,小飛為什麽沒找過來?
對了,昨晚手機自動關機後她才拿去充電,然後似乎一直沒開機。隻要手機把開機,小飛就能在第一時間找過來!
開機!
色心淫淫的陳大有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有異,一心想著扒光她的衣服。
林小碗突然脫口喊道:“別扯,我自己脫!我自己脫!”
“哦?想通了?”陳大有陡然收住手,很玩味地看著她,一副“看你個如何耍花招”的神色。
“我會脫,隻求你不要殺我行嗎?”林小碗的聲音都變了,她不是裝出來的害怕,而是真的害怕。
“隻要你乖乖聽話,伺候得老子舒爽了,老子保證隻奸不殺。”
陳大有笑得猥瑣極了,那一口黃牙差點沒讓林小碗把隔夜飯吐出來,她卻不敢流露出半點厭惡之色,臉上扯出一個十分僵硬的笑容,一邊微微側身,顫顫巍巍地脫外套,趁他不備,將手則悄悄伸進口袋。
“你想幹什麽?!”
她的手才伸進口袋,就被精明的陳大有一眼看穿,抓住她手腕猛地一扯一晃,將她才觸及到的東西晃得摔在地上。
看清地上的東西時,林小碗頓時麵無人色,絕望至極。
原來口袋裏的硬物根本不是手機,而是昨晚傅秋湘給她裝項鏈的盒子!
她唯一的求助機會沒了。
老天爺一點兒也不憐惜她,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這老畜牲糟蹋?!
不!她情願死也不要被老畜牲糟蹋!
不能這麽輕易就說死,他也是五十多歲的人,自己不過二十出頭,奮力拚一把試試,要是魚死網破也不吃虧,實在博不過再說死不遲。
她咬咬牙,雙拳暗握,一邊勇敢地將目光迎向陳大有。
本以為看到的會是陳大有那張掛滿情欲之色的讓人惡心的臉,卻沒想到他的視線竟然不在她身上,而在地上的項鏈上。
她顧不上多想,悄悄往門口方向移,移了三四步後,猛地抬腳就跑。
“哎呀!嘶——”頭皮撕裂的痛感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賤人!”陳大有一用力,眼淚都出來了的林小碗隻得連連後退,極力往他身邊靠。
“她的項鏈為什麽在你這兒?”
“放手!”
“你和她什麽關係?”
“放手啊!”林小碗痛得受不了。
“她想怎麽對付我?說!快說!”陳大有幾近瘋狂地揪扯她的頭發。
林小碗幾乎痛暈了,雙手緊抓住自己的長發,哭求道:“放手啊!求你放手!”
“說啊!賤人!”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林小碗哭叫著,隻覺得頭完全不屬於自己,又痛又暈。
就在她以為頭會被陳大有擰下來時,頭頂驀然一鬆,她一時沒站穩,人直直地往牆上栽去。
“夫人!”
小飛?
林小碗頓時又驚又喜,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他,下一秒,她的身體便被人緊緊抓牢。她慌忙甩甩不昏沉沉的頭,努力睜大眼睛查看,當看到小飛站在麵前時,心陡然一安,雙腿卻驀地一軟。
“夫人?夫人?”小飛萬分緊張地抱住她,再也顧不上追已跑出去的陳大有,一邊撥打兄弟電話求助。
在小飛送林小碗去醫院時,蘇綣綣正蜷在沙發裏發抖。
“有我在,別怕。”湯寧將她摟在懷裏安慰。
蘇綣綣卻猛地推開他,衝他失控尖叫:“又不是你有危險,你當然不怕!要完蛋的人是我!是我啊!”
“噓——噓——你小點兒聲!”湯寧慌忙跑去把所有窗戶都關嚴實,又迅速將門反鎖。
“林小碗那賤人怎麽這麽快就發現了蘇大慶的存在?她到底想幹什麽?!”蘇綣綣歇斯底裏地吼著。
湯寧快步跑到她身邊,再次摟住她安慰:“她就是什麽都不知道,才去跟蹤蘇大慶。”
蘇綣綣恨恨地掐著他罵道:“我幾年前就叫你弄死那老混蛋,你偏說要慢慢折磨他。現在好了,他變成了一顆定*時炸彈出現在我麵前,隨時可能把我炸得粉身碎骨,你等著給我收屍吧。”
湯寧苦笑:“我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能出來。”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這老混蛋早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要是他把我的身份告訴林小碗,我就徹底完蛋了!”蘇綣綣的臉色慘白。
“別急,讓我想想。”
“趁榮少琛還沒回來,你快點幫我想辦法渡過難關啊,你現在是我唯一的依靠啊。”蘇綣綣大概是怕極了,捂臉放聲哭起來。
“榮少琛這一兩天暫時回不來,先不管他,”湯寧抱住她,一邊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蘇大慶這顆炸彈拆掉。”
“怎麽拆?對了,還有林小碗,她可能也知道了什麽啊!”
湯寧冷笑:“所以,必須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