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用不用?怎麽用?先且不說。
但用人不疑,這是曹『性』的準則,陳楊就是最信任的一行人,既然陳楊關心起了真正的戰略目標,曹『性』也不打算再隱瞞:
“孟先,這次的目的有三。
一:當初因為張白騎、韓季等人,突發奇想,想到了一條,運用這叢林戰一***通混戰、忠誠度低的聖象八旗之法。
為此又是賜姓,又是納占人小妾,大肆收買占人之心,如今要測一測這方法的可行『性』。”
曹『性』說完一條,陳楊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按常理,行軍打仗,軍隊的忠誠度是首位,忠誠度低下,幫倒忙、逃跑、叛『亂』、嘩變等等負麵現像,將士家常便飯。
但陳楊及曹軍上下皆知,曹『性』就是一個將超出常理,變成正常現象之人,在大方麵細數起來,曹『性』做的超出常理之事,比做的常理之事還多。
曹『性』看著他認真的聽著,微微點了點頭:
“二:胡赤兒之仇,我忍了很久了,他墳前還缺著一個京觀,都是漢人,我不想添太多的殺孽,就區星,加首惡,再加死去的叛軍吧!”
京觀即人頭堆的小山、小塔。
是以暴製暴的極端表現,而以仁德著稱的曹『性』,此刻說的無比的淡然,又如此的認真。
陳楊有些驚訝,胡赤兒犧牲兩年有餘,但赤兒彎港,赤兒彎的歌,無不體現出,曹『性』對胡赤兒的感情,但對於複仇,一直都是不瘟不火的狀態,連個刺客都沒派過,想不到曹『性』將它埋藏在現在,還要立京觀。
前兩條已經夠出乎陳楊意料了,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與眼光起來了。
對最後一條,陳楊屏氣靜神的聽著。
“三:”
這個字一出,陳楊整個人都全身緊繃,大腦處於全力運轉狀態,生怕錯過一個字,會錯任何一個內容。
曹『性』沒有讓他多等,緊接著說到:“在荊州、交州,我們的勢力、影響力都已經初步成型,再加這次施肥助長,將隻剩下時間的積累。
也是時候將影響力傳播出去了!”
曹『性』全身染發著濃濃的野心,突然話風一轉:“孟先,你說,下一個州是哪?”
猛的被這一問,常人可能有些轉不過彎來,但陳楊也非常人,這麽多年的曆練,智謀已經達到了一流的水準,全神貫注的他,腦海中很快浮現出天下十二州的地理位置,很快各州的大概及特點也浮現而出。
曹『性』見他陷入了沉思,也沒有打擾,而是又從車廂內取出一個水壺,以做到多喝水,身體好的效果。
水壺為竹筒加工而成,長長的一竹筒水,一口氣,足矣讓人喝吐,曹『性』小口小口的慢慢喝著,腦袋還冒出了什麽時候,把炒茶發明一下。
鹽、茶、馬,在整個封建時期,那都是暴利,茶葉對於常常吃葷腥油膩的遊牧民族來說,喝慣之後,就再也離不開它。
半壺純正山泉水下肚,陳楊開口了:“主公,揚州?!”
曹『性』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很欣慰,陳楊越有才,對他越有利,對自己的未來幫助也越大。
——
叛軍大營,窩棚、帳篷混在一起,各『色』各樣的旗幟,『插』的東倒西歪,其中最多的是“區”,縱橫數十裏的營區,連個籬笆都沒有。
帶著頭巾,扛著鋤頭、耙子、魚叉……木棍、削尖的竹竿等“兵器”,衣服五顏六『色』、綢緞麻布混搭,寒冷的初春赤著腳,等等。
各『色』打扮的叛軍,勾肩搭背,三五成群走在一起,喝酒的,唱歌的,打架的,還有人擺起攤販賣起戰利品來,熱鬧的跟廟會似的。
叛『亂』已有兩月,叛軍轉戰荊州各地,已連下數十城,聲勢浩『蕩』,『淫』威傳遍了荊州,傳向了天下。
“啊!救命!放過我好不好?”
一個女子的尖叫聲,在營區內猛然響起,又很快被熱鬧的環境給掩蓋下去。
隻見一位上身穿綢緞儒服,下身穿著滿是補丁的麻褲,腳上又頂著一雙繡花鞋,從那綻放的牡丹可以看出,這是一雙女人的鞋子。
偏偏,這人是一位壯漢,八尺高的大漢,一雙大腳,將女人的繡花鞋,給穿成了拖鞋,還有半個腳『露』在外麵。
其肩上扛著一位披頭散發、衣服破爛的女子。
透過散『亂』蓬鬆的頭發,可以看到一張白稚的圓臉,透著成熟的味道。
衣服還是時下流行的綠『色』彩衣,布料很新,很可能是過年時剛剛置辦的,不過現在衣服成了條紋鏤空裝,破破爛爛的條狀、孔狀破洞,『露』出白嫩的掐出水來的肌膚,三點若影若現,竟然是真空的。
整個女人的身體,顯得有些多肉,這些都證明著她以前出身的高貴。
可此刻,她的身份很悲催。
“哈哈!兔崽子們!別眼饞!誰叫你們打仗時,表現的沒有老子的左隊好!”
大漢放聲的歡笑,臉上的得意不要太濃,一邊扛著女人,一邊走向自己的左隊營區。
穿梭在他人營區的他,還特意繞著路,生怕周圍的人知道的少了。
“放過我吧!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看著周圍不時伸過來的餓狼之手,女人大聲的哭喊著。
“『摸』什麽『摸』!這是我左隊的,左隊五十多位嘍囉還在等著呢!”大漢像護犢子的母雞,拍開一個個鹹豬手。
大漢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回到了左隊營區,這個全是地窩子的營區,五十餘位裹著頭巾的老老少少,奔跑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大聲呼喊。
“都伯回來了!”
“都伯扛著女人回來了!”
“快看那白嫩的身體,一定是大戶人家的!說不定是士家女子!”
“呸~”
大漢都伯高傲的吐出一口吐沫:“什麽士家女子!我們這是在桂陽!你聽說過桂陽郡有士家嗎?”
“不是有曹家嗎?”
一個聲音突然冒起,大漢隻覺冷汗夾背,打了一個冷顫:“去去去!曹家遠在湞陽,離我們這裏十萬八千裏,而且連一個曹家的屯兵塢堡都攻不下,還想曹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