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晟在家裏休養了一段時間,公司裏的同事知道他跟花桃已經回來了,都紛紛登門探訪。
來得最勤快的是秦可,仿佛對夏晟餘情未了,一天兩次,風雨不改。
花桃終於忍不住警告他說:“你快點適可而止吧,再這樣下去,毓文哥該要跟你分手了。”
“什麽跟什麽啊?”秦可覺得她簡直莫名其妙。
“你對我晟哥哥有點關懷過度了吧?”花桃不承認自己在跟一個男的吃醋,但語氣上卻控製不住,酸味十足。
秦可說:“你別胡思亂想,我跟他之間純潔得像杯白開水,就是兄弟情而已……好吧,其實我經常來也是出於私心,就是……有點補償心理吧,畢竟我內疚。”
“你內疚什麽?”花桃越聽越糊塗,覺得他不知所雲。
秦可提醒她道:“你還記得柳橙汁嗎?”
花桃眨眨眼說:“啊,記得,那隻虎斑貓。”
她想起當時柳橙汁丟失時,夏晟整個人都很消沉難過,不禁有點心酸。
“後來有找到它嗎?”她懷抱著一絲期待問。
秦可搖搖頭說:“找不到了,我跟毓文每天一有空的時候都會去找,也貼了很多告示,還發了朋友圈,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想盡了一切辦法,但最終還是沒找到。”
花桃歎了口氣,心裏始終有些難過。
“也隻能這樣了。”她說,“希望有好心的人收養它,照顧它,不讓它挨餓受冷。”
秦可撇撇嘴說:“聽說小貓走丟的時候,你正好也失憶了。”
花桃說:“是啊,當時什麽都忘記了,什麽都想不起來。”
秦可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我在他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把他的貓給弄丟了,你說,有這樣跟人做兄弟的嗎?”
花桃愣住了,沒想到秦可會這麽說,會這麽想。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花桃說,“貓貓走丟隻是意外,你也不想的。”
秦可笑笑說:“對啊,我也不想的,但還是這樣了。小和尚那時候有多難過啊。”
說到底,還是心疼夏晟。
花桃瞪他一眼,有點不知道說他什麽好,想了想,無奈地道:“你夠了,要心疼也該是我心疼,你跟毓文哥好好過你們的小日子就好,別再想些有的沒的。”
秦可並不覺得自己想的那些是有的沒的,反而怪花桃不懂男人之間的友誼:“你別什麽醋都吃,小心酸掉你的牙。”
“不會,我跟晟哥哥甜著呢,那點酸根本不算什麽。”花桃哼哼兩聲,小模樣特別嘚瑟,讓秦可忍不住伸手掐了她的臉一把。
“秀什麽呢,我又不會妒忌。”
兩人特別幼稚地鬥了一會兒嘴,直到吳毓文打電話給秦可,問他現在在哪裏。
“在小和尚那裏呢,正準備走,你來接我唄。”秦可笑嘻嘻地道。
吳毓文說:“你等著。”
秦可掛了電話,總覺得吳毓文說那句話有點怪怪的,好像要跟他幹架一樣。
兩人在小客廳開著電視機聊天,夏晟在臥室睡覺,午飯時間到了,陶盛磊為他們安排的鍾點工此時從廚房裏走出來,問花桃是不是現在開飯。
花桃畢竟沒有忘記主人的身份,假意熱情地邀請秦可一起入席:“多一雙筷子而已,一起吃麽?”
秦可比較想跟吳毓文二人世界,飯後還可以看場電影,再到附近的小公園散散步,於是一口拒絕了:“不必客氣,我等一下要跟毓文去吃情侶套餐。”
花桃也就不強求了,起身到臥室喚醒夏晟。
夏晟如今還是要吃藥,早晚各一次,吃了藥就容易犯困,所以早飯過後到外麵散散步,不多一會兒就要回家睡覺。
下午倒是精神,可以活蹦亂跳大半天。
夏晟其實早就醒了,就是賴在床上不動,花桃走過去,連同夏涼被一起把他抱著,把臉埋進他的脖子裏,嗅著他身上的暖暖薄荷香。
“你賴床呢。”她輕輕地咬了一口他頸項的皮膚。
夏晟縮了縮胳膊,轉過頭來笑道:“免得打擾你跟初戀情人說體己話。”
花桃笑了出聲:“哪有跟他說體己話,況且他算什麽初戀情人,我都說過好幾次了,當時少不更事,又逢情竇初開,才誤以為他是個白馬王子,我也沒多喜歡他,就覺得他夠帥夠拽夠出眾,頂多也就是在人群裏多看了他一眼,你別總拿我這段黑曆史說事啊。”
夏晟樂了,撐著床褥坐了起來,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額頭,彎起眼睛笑道:“你小時候對白馬王子的認知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啊?”
“我怎麽記得,都那麽久以前的事了。”花桃也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臉頰,“反正現在我的白馬王子就是你。”
夏晟笑道:“我不是淫僧嗎?”
花桃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印上香吻:“披著白馬王子外皮的淫僧。”
夏晟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鬧了半天,到客廳的時候,秦可已經走了。
鍾點工看到他們從房間裏出來了,立刻手腳麻利地上菜。
“我的身子也調養得差不多了,明天我想回公司。”夏晟拿起筷子,先替花桃夾了一塊醬牛肉。
花桃不太讚成,看了他一眼,不放心地道:“要不等下個月再回去?”
夏晟說:“我問過醫生了,他也同意,隻說不要太操勞。”
花桃知道他已經拿定主意了,隻好點點頭說:“那也行,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
於是回公司的事,就這麽說好了。
第二天,夏晟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後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
花桃繞著他走了一圈,皺著眉問:“打扮得這麽帥,想勾搭誰呢?”
夏晟把她扯到自己懷裏,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就勾搭這一位,還已經上手了。”
花桃:“……”
花桃本想穿得隨意一點,但想了想,還是穿了長裙和高跟鞋,並且略施薄粉,把本來就精致的五官點綴得更顛倒眾生。
夏晟瞪著她,有點不滿:“喂!”
“怎麽了?”花桃挑了挑眉,偏頭看向他。
“你也太花枝招展了吧?”夏晟抬起胳膊,把手遞過去,她順勢握住,原地轉了個圈,裙擺便像花朵一樣綻開。
他是她的白馬王子,她就是他的白雪公主。
“不這樣怎麽能襯得上你?”花桃笑道。
夏晟說:“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不樂意其他人看見。”
他想把她藏進自己的口袋裏,隻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她的美。
“你別那麽小氣。”花桃捏捏他的臉頰,“美是要共享的。”
“我就是這麽小氣,我要獨享。”夏晟說,“要不今天我們先不去公司?”
花桃問:“不去公司去哪裏?”
“在家裏啊。”夏晟邪惡地笑了笑,湊過去要吻她。
花桃抬手堵住了他的章魚嘴:“做人要言而有信,說了去公司就要去公司。”
夏晟沒能得償所願,有點失落,像一隻沒能討得主人歡心的小狗,嗷地耷拉下隱形的狗耳朵。
公司的運行目前主要還是靠秦可和吳毓文的把控,夏晟回公司也隻是跟同事們見個麵,打個招呼,順便在久違的辦公室裏坐一坐。
《心誠則靈》前兩個月已經殺青了,並通過了廣電審核,準備在地方衛視台的黃金時間推出。
宣傳工作做得很到位,劇組參加了一個很有名的綜藝節目,男主角在遊戲裏可恥地賣萌,居然漲了不少粉。
“陶總在背後必定出了不少力氣。”夏晟感歎道。
花桃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你就坦然地接受嶽父的好意吧。”
夏晟樂了:“對,並且坦然地接受嶽父的女兒。”
花桃:“……”
“對了,我想自己寫一個劇本。”夏晟玩弄著辦公桌上的一支簽字筆,漫不經心地說道。
花桃有點驚訝:“你嗎?”
“對,我昨晚洗澡的時候突然有了靈感,想寫一個傻白甜的愛情故事。”夏晟看似認真的道。
花桃說:“現在還有人喜歡看傻白甜劇?”
“有啊,看電視劇本來就是想放鬆和娛樂,傻白甜不是正好嗎?”夏晟反問。
花桃不太相信他真的寫,便笑道:“等你寫出來再說吧。”
她隻當夏晟是心血來潮,三分鍾熱度,就算不是說過就算,也是寫了開頭就放棄的程度。
沒想到夏晟還真的擼起袖子認真幹,每天晚上吃過飯後,就躲進書房裏對著筆記本琢磨他的劇本,煞有其事的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你還真寫啊?”花桃終於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了。
“真寫啊。”夏晟抱著筆記本抬頭衝她笑笑。“寫好了拍成電視劇,讓大家知道夏大少不僅有貌,還有才。”
花桃笑了起來:“那你好好寫,爭取一鳴驚人。”
夏晟很認真地點頭道:“那是必須的啊。”
花桃好奇地探頭去瞄他的筆記本屏幕:“那我能拜讀一下嗎?”
夏晟說:“還不行啊,要先保持神秘感,我初稿都還沒寫出來呢,起碼要讓我修一遍了才能讓你看。”
“那要到何年何月啊?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嗎?”花桃打了個嗬欠。
夏晟:“喂!”
“好好好,我不打擾你了,你趕緊寫。”花桃轉身要出去,卻被夏晟一把拉住了。
“思路已經被你打斷了啊。”夏晟說,“今晚的部分可以先暫緩一下。我們來做有趣的事情吧。”
“什麽有趣……”花桃驚叫一聲,毫無預兆地被夏晟橫抱了起來。
“就是有趣的事情啊。”他邪魅一笑。
然後抱著美人走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