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峰這些年過著活死人的日子,內心深處早已扭曲變態。
他將所有的過錯全歸在齊正致身上,認為是齊正致毀了他的生活,毀了他的幸福。
他並不認為是自己心胸太狹窄,隻是因為妻子的一句夢囈之語便動了害人之心,要不是當年他運氣太差失足墜崖,摔下去的便是齊正致。
又有誰敢保證齊正致也會向他一樣大難不死呢?
倘若齊正致死了,不也很無辜嗎?他對姚氏可從來未存非份之想,否則哪有白言峰什麽事兒。
就從這一點來說,齊正致和白言峰二人還真不愧是好同窗,他們的脾性何其相似。
發生了什麽事兒,他們從來不在自身找原因,都很自覺的將錯歸在旁人身上。
不提白言峰,就像齊正致落到今日這般境地,他隻是在心裏隱約想著自個兒錯了,可你要真問他錯在哪兒,他並不清楚。
當然,他也不願承認。
白言峰看向齊正致,這些年所有的恨意在雙眼裏聚攏,漸漸變成一團火焰,憤怒將他的雙眸燒得通紅通紅,似血般!
他帶著危險和死亡的氣息逼近齊正致。
本能的求生欲*望讓齊正致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你……你想做什麽?”
白言峰獰笑著說道,“齊正致你放心,爺我絕不會讓你死的,爺要讓你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說著,他又順手打了齊正致兩巴掌,然後對著身後揮揮手,“來人,將齊正致帶走,爺要好好招待他,哈哈!”
白言峰笑得麵容都扭曲了。
一股陰森的寒意從腳底直衝齊正致頭頂,周身忍不住顫栗,卻奈何手腳酸軟無力。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齊湛不由痛罵白言峰,齊常新也胡亂的揮舞著手,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
白言峰笑眯眯的對齊湛說道,“湛兒。你別擔心,白叔會善待你父親的,等會兒會還你一個全新的父親,保你滿意。
哈哈!”
白言峰的笑聲在陰暗潮濕的山洞裏回響,如同地獄的鬼魅。
齊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帶走。卻什麽都做不了,這種無力感讓他非常痛苦。
他終身難忘今日這一幕,是心裏揮之不去的一個陰影。
後來在齊妙的開解下,他才稍微有些解脫,但終究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啦。
卻說齊妙坐在馬車裏一路顛簸,能明顯感覺到車夫在故意繞圈子,等馬車最後停下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一下馬車,立即又有兩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出現在眼前。皆蒙麵。
他們向齊妙伸手,惡狠狠的說道,“快將東西交給我們。”
齊妙冷聲應道,“沒見到人,憑什麽將東西給你們。”
“將東西給了我們,自然帶你去見人。”其中一人喝道。
“見到人是安全的,東西我們自會給你們。”齊妙並不服軟。
“齊五姑娘,你沒資格與我們談條件,你們幾條人命都在我們手上,包括你自個兒的小命也在我們心裏捏著。若不乖乖聽話,休怪爺幾個下手狠。”蒙麵人恐嚇道。
齊妙看著他們嘲諷的笑笑,“人都會死的,隻不過是遲早而已。有何可怕。不過嘛,本姑娘要是死了,你們幾個也保證活不了多久。
你們的主子費了這些力氣想要那東西,眼看就要得手了,要是毀在你們幾個手裏,你們認為他會饒了你們嗎?
嗬嗬。本姑娘會保證你們死的比我難看。”
這番話令包括車夫在內的三人很憤怒,不過又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道理。
他們這般辛苦,為的就是那東西,要是真將東西弄沒了,他們幾個必死無疑。
不過,他們並不懼齊妙所說的,立即冷笑著說道,“齊五姑娘,這些不用你操心,你死了之後,那些東西我們會替你保管好的。”
齊妙笑,“你們認為我會將如此珍貴的東西放在身上嗎?那不是明擺著讓你們來殺我嗎?我有那麽傻嗎?”
“什麽?你沒按吩咐將東西帶來?混賬,我們現在就去殺了你祖父和父親還有兄長他們,”蒙麵人現在是徹底怒了。
“去吧,倘若如此,你們永遠也別想得到那東西!
要是想要東西就少廢話,趕緊帶我去見人。”齊妙麵色一肅,冷冽的語氣不容置疑。
哼,賤丫頭,先讓你猖狂一會兒,等東西一到手,自有你好受的。
如此一想,那三人便暫時將心裏的火氣壓下,帶著齊妙進山洞去見齊常新幾人。
見到齊妙進來,齊湛一張本無血色的臉變得更加難看。
他情緒激動的喊道,“妹妹,你怎麽來了?你們這群混蛋想做什麽盡管衝我來,放開我妹妹。”
喊得聲嘶力竭。
“哥,你怎麽樣?”齊妙忙奔到齊湛身旁,看著他憔悴不堪的樣子很是難受,不用問也知這些日子他們受了不少苦。
齊湛緊張的問她,“妹妹,你怎麽也被他們抓來了?我們失蹤之後,難道府裏就沒有加強戒備嗎?”
“哥,你別著急,我不是被他們抓來的,我是來救你們。”齊妙忙安慰道。
“救我們?”齊湛有些疑惑。
他並不知這些人抓他們三人前來所為何事,但他知道此處戒備森嚴,想要逃跑或救人都特別困難。
何況眼下隻有妹妹一人,還當著這群人的麵,她要如何救他們?
齊妙輕輕點頭,向四周掃了掃,便有些奇怪的問齊湛,“父親人呢?”
“父親……父親被白言峰那惡賊給帶走了,白言峰不是人,是禽獸不如的畜生。”齊湛紅了眼睛,咬牙切齒的罵。
“白言峰果真沒死啊?”齊妙眸子輕輕一眯,低聲喃喃。
看來先前的猜測是對的,隻是沒想到這件事與白言峰也有關。
不錯,此次能將這些臭蟲一次滅了,也省得往後再鬧心。
“齊五姑娘,人都見到了,東西該交出來了吧。”那幾人又開始催促。
“什麽東西?”齊湛更加疑惑。
齊妙輕輕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莫著急,然後起身看向那幾人,鎮定的說道,“我父親人呢?”
事情到了關鍵時刻,那幾人也不再囉嗦和含糊,很快便派人去找齊正致。
一刻鍾後,齊正致被人攙了進來。
像個紙人一樣無力的齊正致,見到齊妙,絕望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悔意。
齊湛看了下父親,並沒有見到明顯的外傷,不由有些奇怪的問白言峰,“你將我父親怎麽了?”
“哈哈,我送了份大禮給他!”白言峰麵上笑容古怪而又詭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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