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有限,且距離南海龍川縣新港口不遠,首批,包過八旗在內,上萬曹軍,帶上二十餘俘虜,數百新加入的本土屯兵。
由新任鬥食吏員步雲,領著數十升到了衙役的本地青壯男丁,作為向導,來到了日南郡治,西卷縣城。
一行人到達西卷,看到其城池規模和城牆樣貌時,曹『性』毫不意外,與猜測相差無幾。
西卷城占地規模不大,也就頂一個中原普通縣城,城牆為土木結構,就是原木包邊,內夯泥土。
除了城牆還算完整以外,高度、寬度,都沒有值得稱讚的地方。
“這是郡治?就這點大,一眼就望穿了,不會是一個豪族塢堡吧!比我們湞陽新城差遠了!”龔都說完,擦了擦額頭的汗『液』,又增添了一句抱怨道:“還有這裏是什麽鬼天氣!都秋天了,還這麽熱!”
日南屬於熱帶氣候,曹軍又都衣甲俱全,哪怕是最涼快的清晨,如龔都一樣汗流浹背的仍然不少,特別是身穿鐵甲的武官。
曹軍有個有錢、還願意花錢的主公,正兵營,都有根據武官銜不同,配備不同的製式甲胄。
製式全身鐵甲已配備到了屯長級。
什長至假屯長,配備了跨時代的胸甲,就是一種根據不同的尺寸,由一整塊鐵片,鍛造成護住前胸及腹部等,正麵部位的甲胄。
而不容易受到攻擊的後背、不致命的手腳,都是有鯊魚皮、鯨魚皮、鱷魚皮、牛皮等,鞣製的皮甲製成。
這樣即保護了要害,增加了存活率,又可以有效的防止箭傷,降低了受傷率。
正兵伍長著皮甲,正兵士兵著布衣上鑲有煮熟的竹條,可以有一定防禦箭傷、切割的竹甲。
著甲率,哪怕是整個大漢,都是最高的,連羽林軍都沒有這待遇。
憋壞了的龔都,在抱怨。
但迎接的日南郡府官吏,及被他們故意整過來,做排場的負責迎接呐喊的西卷城百姓,被震撼的不輕,很多人自此留下心理陰影都有可能。
原官吏還算給力,組織了上千軍民迎接,這已經是西卷城內近半的人都到場了。
本是來演戲的。
但五萬正兵步卒,齊聚而來,人人著甲,甲胄連天,長矛如林,旌旗蔽空。
如此裝備,傾盡日南全郡,都湊不出來。
日南郡兵看著曹軍士卒的鐵甲、胸甲、皮甲、竹甲,再看看自己破洞的軍服,手中已經隻剩下一小塊鐵的袖珍矛頭。
就感覺自己連叫花子都不如。
曹『性』策馬向前,翻身下了自己的棗紅馬,看著領頭之人,將韁繩扔給了龔都,拱手行禮:“劉府君?”
“哦?”這位原日南太守這才從震驚中驚醒:“不敢當,不敢當,曹府君!”
兩人相互行禮,這位劉府君本調往了,曹『性』看中的南海任太守,職位並不比曹『性』低,但被曹『性』的實力給震懾的一點底氣都沒有了,連帶路時都不敢超過曹『性』,隻是站在旁邊,落後半步。
五萬正軍全部進入郡治西卷城,一時間,整個城池變得人擠人,大街小巷,四麵城牆,整個都被曹軍給站滿了。
城中居民都被嚇得躲在家裏,所有店鋪都關門歇業。
文武官員齊聚縣衙,開了一個簡短的議事,曹『性』一宣布解散本土的官吏,就像從監獄中解脫一般,離開的時候一個個腳步虛扶,逃也似的。
曹軍的突然而至,眾人不敢對曹軍沒有說話的勇氣,使得曹『性』任命為鬥食吏員的步先生,成了這些人的焦點。
出郡府不過數十步,步先生周圍聚集了大量打聽消息的官吏。
“步鬥食,這曹軍是何來路?”
“步鬥食,你與曹府君是怎麽相識的?”
眾人七嘴八舌,讓本來地位不高的步雲整個人都感覺輕飄飄的,內心對造就自己如今這份地位的曹『性』,更加忠心。
步雲看在熟識的麵子上,有些不願意的答到:“曹府君何許人!叱吒中原、平定趙慈、文武雙絕也!我大漢知名人物!”
說著,步雲又將自己對曹『性』所了解的一些東西,稍稍用浮誇的語法,對眾人吹噓了一番。
眾人越聽越心驚,嚇破了膽子的眾人匆匆回到家中,如同普通百姓一般,關起門來,躲在家中焚香求上天保佑去了。
步雲告別了平時讓自己一家人敬仰的功曹鄰居,敲響了自家茅屋的爛門:“某回來了,快開門,大白天關啥門呀!”
屋內人聽了他的呼喊,破舊的全是蟲眼的爛門被扶開,『露』出一位容貌平平的年輕女子:“夫君!快快進內!外麵來了好多天兵!莫觸犯了天威!”
步雲轉頭看了看自家門前空地同樣被站滿的曹軍,見他們並沒有因為自家妻子的提防,而『露』出任何表情,再一想自己也是曹軍勢力的其中一員了,心中無比的驕傲,大氣淩然的道:
“慌什麽!我曹軍軍紀嚴明,是來保護我等的,要不是曹軍,某也條命都被**山占人拿去了,他們是某的恩人,快去,將家中的果子、漿水都拿出來,再把家中的雞全宰了,救命恩人到了家門前,豈能怠慢!”
“夫君!”這些都是步家小半的家產了,其妻子有些不舍的輕呼一聲。
“快去!”步雲有些掛不住了,低喝一聲。
兩人進入房中一陣倒騰,將所有的瓜果吃食,連備著過節過年的年貨都拿了出來,走向門口的站立的曹軍:“諸位將士,看你們站的汗流浹背,快快進屋坐坐!”
這時,一直充當木頭人的曹軍屯長走了過來,其舉手投足間,全身型的鐵甲,磨得叮當響:“這位先生,曹軍有曹軍的軍紀,那就是不拿百姓一針一線,如果覺得我們站在這裏,擾了你們的安寧,某這就帶人離開,去城頭上站著,這些東西我們不能收!”
別的軍隊都是動手搶,這曹軍,主動送到你手裏,你還不要,步雲心弦觸動很大,將手中瓜果高舉:“某也是主公麾下的文吏,我們本是一家,還請別見外,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