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陌來了?
雨下得這般大,他……他來做什麽?
齊妙下意識看向門口,雙眸難掩驚訝之色。
隔著竹簾,依然能聽到外麵稠密厚重的雨聲,還有轟隆隆的雷聲。
其他人比她更震驚。
九王爺這尊神平日裏就算想請都請不到,今日怎麽不請自來,而且還是冒著暴雨前來。
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兒?
震驚之後,齊正寧幾兄弟心中就不免忐忑。
齊正致本能的看了眼女兒。
想著上回紀陌就因為她,將他狠狠訓斥了一頓。
唯有齊常新看向馬氏問,“你難道給九王爺下了貼子?他這是前來祝賀的?”
在他得瘋病之前,就知道紀陌的大名,知道紀陌深得皇上信任和寵愛,在京城屬於橫著走的主兒。
畢竟過去了三四年的功夫,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像剛剛五丫頭得皇後娘娘和容昭郡主器重一事,他就不知。
老三常在聖上麵前行走,也許紀陌欣賞老三的才華,二人有了交往,紀陌得知他今日認義女,故前來慶賀。
所以他有此一問。
呸,真是不要臉!
人家九王爺何等身份,怎會來給你這老下作慶賀。
馬氏恨不得啐齊常新滿臉唾沫。
她笑了笑,“侯爺可真是抬舉妾身,妾身可沒那麽大的臉能請動九王爺。”
眾人的念頭隻是一瞬間的事兒,紫香話聲一落。他們紛紛起身準備去迎紀陌。
隻是他們剛起身,紀陌便進來了。
不知是光線不夠明亮的緣故,還是因他今日穿了玄色錦袍的緣故。齊妙覺著他的臉色有些暗沉,不似往日見他時那般明朗。
雨下得又急又大,紀陌束起的墨發泛著潮氣,麵上還有幾滴晶瑩的水珠,玄色的錦袍顏色太深,齊妙倒看不出是否沾了雨水。
紀陌的視線似無意的看了眼齊妙。
她那一臉的倔強令他胸口一窒,眸中神色加深。
眾人給他行禮。
“勿多禮。本王隻是聽聞安寧侯痊愈回府,並於今日認救命恩人為義女,本王喜好熱鬧。便不請自來了。”紀陌輕輕一笑,主動說明來意。
哈哈,本侯果然沒猜錯,九王爺真是為我而來。看來本侯在九王爺心中的份量還是蠻重的。
有九王爺來慶賀。要比那些蠢貨們風光體麵百倍。
那些蠢貨今日不來是對了,否則還會汙了九王爺的眼。
齊常新開始興奮,看紀陌的眼神分外的慈祥,麵上笑容如花般燦爛。
從今兒早上睜眼開始便下雨,客人們爽約,媳婦們那些寒酸的禮物,孫女頂撞,芙蓉委屈的表情。反正沒遇上一樁順心的事兒,他感覺臉都丟盡了。
眼下紀陌給他長臉。往他臉上抹金子,他怎會不感激?
除了齊妙,其他人還真的相信了紀陌所言,認為他冒雨來安寧侯府真的是祝賀齊常新認義女一事。
雖說這是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可發生在紀陌身上,大家又覺得很正常。
他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除了齊常新、芙蓉和齊正致三人開心之外,馬氏等人心情有些複雜。
紀陌給齊常新麵子,原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可依他如今的脾性,極有可能仗著紀陌的高看一眼更加大耍淫威,倘若如此,這就是安寧侯府的悲哀。
唯有齊妙感覺紀陌冒雨來此,可能是另有目的,前來慶賀的可能性極小。
眾人各懷心思,麵上表情不一。
齊常新忙對芙蓉說道,“蓉蓉,快拜見九王爺。”
“蓉蓉給九王爺請安。”芙蓉水眸輕垂,唇角帶了淺淺的笑意,乖巧的向紀陌問好。
聲音極柔極軟,似那柔軟的羽毛拂過心尖,酥軟至極。
別說是男子,就算是齊妙聽了,都莫名對她生了幾分好感。
紀陌麵上笑容果然加深,對芙蓉說道,“抬起頭來,讓本王好好瞧瞧。”
芙蓉抬眸看向他。
黑色的秋水眸中波光瀲灩,一向冷如冰的雙頰被羞澀染紅,粉色的雙唇輕輕翹起,眉目之間流轉著別樣的柔情蜜意。
這樣的她不是清水芙蓉,而是如同嬌豔的海棠花,絢麗奪目。
看著芙蓉,紀陌哈哈一笑,說道,“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古人雲盛開的芙蓉花不及嬌豔的美人妝,我卻覺得再嬌美絕倫的美人妝在芙蓉姑娘麵前都黯然失色呢。”
毫不掩飾的大讚芙蓉生得美,言辭之間流露出喜歡之意。
是來看美人呢,難怪!
齊妙情不自禁撇了下嘴角。
“不該當九王爺謬讚。”芙蓉忙謙虛。
羞紅的雙頰更加迷人。
紀陌對義女讚不絕口,還有那眼神裏分明寫了‘迷戀’二字,齊常新樂得嘴都合不攏。
要是蓉蓉將來能嫁給九王爺,那可是潑天的富貴,我們安寧侯府會再次迎來輝煌興盛。
如此一起,他越發覺得自己撿了個寶貝回來。
紀陌又笑著對齊常新說道,“侯爺真是好福氣,芙蓉姑娘不僅貌賽天仙,醫術更是精妙無雙,人生得此一女,足矣!”
“嗬嗬,承九王爺吉言,認蓉蓉為女,老夫的確覺得自個兒很有福氣。”齊常新笑得眼角的褶子能夾死蒼蠅。
紀陌跟在後麵又笑了兩聲,說道,“侯爺你們繼續,本王就是來湊個熱鬧,可不能因本王而耽擱了你們的大事兒。”
齊常新看了看齊妙、沈氏和齊嫣,原本是要對她們三人行家法,眼下紀陌在此,他倒不好行事。
罷了,暫且饒她們,等紀陌離開之後再打也不遲,大不了到時多打幾下以消先前之恨。
主意打定,齊常新就道,“九王爺,儀式已經結束,我等正閑話家常呢。”
說著,他就對兒孫們揮揮手,一臉的和藹說道,“除老大你們四兄弟之外,其他人都先回房吧。”
當然,芙蓉也是要留下的。
聞言大家紛紛起身,特別是吳氏,迫不急待的拉著齊嫣就要走。
不管事後公公會不會再打嫣兒,眼下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說,不行將嫣兒送去娘家待些時日再說。
紀陌卻笑了笑,朗聲道,“侯爺記錯了吧,本王在進屋之前,可是分明聽見侯爺要對誰行家法的,怎麽忽然就停了?”
吳氏的雙腿僵在那兒,心裏恨極了紀陌,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齊常新也怔了下,沒想到紀陌竟知道這事,他訕訕一笑,忙道,“雷聲太大,九王爺可能聽岔了,老夫並未說過這話。”
話聲剛落,餘音尚在縈繞,門口傳來小廝的說話聲,“侯爺,家法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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