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出自西漢諫議大夫王吉的後代,堂叔王仁官至青州刺史,是琅琊名門。
其有個侄兒卻是世人皆知的“二十四孝”中,“臥冰求鯉”的那個主人翁,曹魏太尉睢陵侯、西晉太保睢陵公王祥。
諸葛玄出自西漢元帝時司隸校尉諸葛豐的後代,哥哥諸葛珪為鄰郡泰山郡丞,門第稍次於王家,也是琅琊望族。
他的侄兒就更不得了,可以說中華大地無人不知,那就是諸葛瑾、諸葛亮、諸葛均三兄弟。
本人也多有才華,與張仲景私交很好。
曹『性』看著諸葛玄沒穿官服,一副王敏門客的做派,而且對自己印象還不錯的樣子,心中立馬來了興趣,打算好好表現一番,拱了拱手:“參見王使君!”
王敏隻是轉頭看著曹『性』,沒有絲毫要行禮的意思。
“呔!哪來的山野匹夫!見了使君為何不拜!”在諸葛玄麵前吃癟的吏員跳了出來,替主子出頭喝道。
曹『性』收起了手,看了看冷眼相待的王睿一行人,還有臉『色』不太好的諸葛玄。
“你又是什麽東西!在比兩千石的討逆校尉麵前也敢無禮!”曹鷹陰惻惻的看著吏員脖子,心髒,天靈蓋。
吏員被他猛獸般眼瞳,嚇得連連後退。
曹『性』對曹鷹點了點頭,心想著,這吃人手短拿人手軟,你過年禮剛收到,人又跑到了自己家門口擺譜,正好提醒下你,誰的官大!
王敏臉『色』立馬黑了,站起來身子就要拿出名士的氣勢,像往常征服寒門一樣,找回場子。
曹鷹的視線從吏員的身上轉到了王敏,與之對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上嘴唇:“王忠,你說這眼珠子好吃嗎?”
此時的王忠追隨了曹『性』,還沒有吃人肉的汙點,有些納悶,我也沒吃過呀。
之後用仿佛在回味什麽美食的表情,實際在回想魚眼珠、雞鴨眼珠的味道,還沒有吃飯的他,肚子餓了起來,咕咕叫了兩聲。
王敏等人嚇得臉『色』蒼白,最開始作威作福的吏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身一時沒把控住,大小便失禁,發出刺鼻的惡臭。
讓人奇怪的是,這時候隱隱站在曹『性』這邊的諸葛玄挺身而出:“黃龍將軍,玄聽聞您為朝廷平定黃巾,轉戰潁川、南陽、廣宗三大主戰場,並對青、兗、徐三州的黃巾平定,立下赫赫戰功,得已十七歲實現大好男兒的終身封侯誌,授封關內侯。”
諸葛玄重提曹『性』的戰績,曹『性』麾下武將十分受用,看這位樸素的文士也順眼了一些,曹鷹收回了滲人的眼神,抬頭看向天空,不再恐嚇王睿等人。
一句話緩解了相互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曹『性』對諸葛玄興趣愈加濃烈,同時感歎黃承彥給出的名號,在荊州傳播的如此之快,連諸葛玄都知道了。
心生愛才的曹『性』,當著王敏的麵就開始試探起來:
“『性』從東牟南下之時有幸經過琅琊,當時就聽聞過琅琊當代諸葛出了兩位英才!
隻是急於赴任,且諸葛先生之兄在泰山,先生你又不在家中。
沒能相見,『性』感覺十分遺憾,想不到沒過半年就看到了你本人,這次怎麽也不能錯過了,不如先去寒舍,我兩青梅煮酒,談談人生理想?”
“黃龍將軍過獎了,玄才華在您麵前,又算的了什麽,文,玄自問做不出《塞上曲》《陋室銘》《觀滄海》等千古佳作,武,玄從未平滅過一個反賊,對長社一把火打敗數十萬黃巾,攻占南陽等等,黃龍將軍所斬、所俘、所敗的黃巾不下百萬也!”
諸葛玄謙虛的道出了兩人的差距,並且間接周圍王敏與屬吏門客們提了個醒。
曹『性』的功績確實是少有,也善於經營,手中財產堪比大漢國庫,硬傷在於出身,沒有身世,有名望也不被士人圈子所接受。
諸葛玄對於好大喜功、瘋狂極端、高談闊論卻幹不了實事的大眾士人圈子,本就不是很感興趣,更喜歡與張仲景那種,以實事為人民造福的真英雄,因此才與張仲景結為至交。
一路走來,曹『性』在湞陽的政績他也看在眼裏,一個荒涼、人煙稀少、崇山峻嶺的地方,現在由寬闊的道路,梳理的暢通無阻的水路,將這原本淡出世間的湞陽,與各郡、各方都聯係在了一起。
道路水路兩旁,滿是新田新莊,一副繁華如同中原的樣子,人口更更是徒添了十倍,再也沒有當初的冷冷清清。
隻是自己本是王敏的門客,雖沒有拜他為主,但王敏對自己也算有恩,且沒有刻薄自己,自己怎能輕易離開,諸葛玄『露』出遺憾:“能與黃龍將軍青梅煮酒,坐而論道,是玄的榮幸,但王使君在前,亦需要玄幫忙做些雜事,某一時無法實現也!”
曹『性』見諸葛玄對自己提出一個喝個酒,都要征詢王敏,對方不同意,他還來不了了,隻能先將此時放下。
您們兩人聊的歡快,自己被晾在了一邊,名士的自豪感,讓王敏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兩人無情的踐踏。
氣憤的站起來身子,快步走到剛剛喝酒的桌案前,一把推翻了桌子,酒肉灑了一地,對著曹『性』,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曹討逆堂堂一大侯爺,兩千石棟梁,某不過六百石的小刺史,你的酒,某受不起,就此別過!”
說完轉身就走向自己的車架,屬吏、門客厭惡的看了看曹『性』,連忙跟上。
諸葛玄滿臉抱歉的拱手行禮,跟著走向王睿的車架,侍立在屬吏、門客最後的位置,其餘門客見他的到來,眼中的嫌棄難以掩蓋,有意與他拉開距離,車架上的王敏也不勸說,仿佛沒看見。
或許在王敏心中,不僅沒有感激諸葛玄,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為他解圍,還有其拒絕曹『性』的邀請。
反而,覺得諸葛玄和曹『性』聊的太過投機,甚至有些責怪他不僅沒有為自己喝罵曹『性』,出了氣,還不停的拍曹『性』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