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明麵上待遇很高,一入八旗,麵子上的身份、裏子上的溫飽都得到了解決,也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兵源,還利於前期戰鬥力和戰鬥意誌的迅速形成與加固。
但事情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八旗製後期的弊端也很嚴重,清朝就是最好的例子。
前世,曆史上努爾哈赤建立八旗軍,快速的整合了,東北地區還處於原始漁獵民族的女真力量。
這些在惡劣環境下生存的女真,在八旗製度的功勞下,每每大破明軍,立下“滿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名聲。
等到八旗清兵入關,進入了繁華的中原,建立大清皇朝以後,很快八旗兵沉『迷』在了錦衣玉食的享受之中,習武之風迅速下降,好逸惡勞的現象到處傳染,戰鬥意誌衰退。
連新編的綠營兵都比不上,到最後隻能靠國家供養、救濟才能生存,已經沒有了一絲戰鬥能力。
“滿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演變成了“糙米要掉,見賊要跑,雇替要早,營營要少”,平時檢閱時都要雇人頂替,隻知道提籠遛狗的一群人。
而且,因為八旗軍,滿漢不能通婚這條鐵律,使得八旗女真取妻納妾隻能在女真自己同族中選。
那時候可沒有一夫一妻製,官職高的妻妾成群,毫無收劍的不停納妾,一個皇帝要占三千,親王怎麽也得幾百,還有郡王、貝勒、貝子,哪個不占個百八十人。
其中是有一些漢人女『性』,但漢人女『性』是沒有身份的,其生的孩子都不能入族譜,也就是說,這些被強占的漢人女『性』,哪怕是與親王生了孩子,那這個孩子要麽被親王為了臉麵而處死,要麽就是隨他媽入漢籍。
皇宮後宮管控嚴格,所選的宮女都來自滿八旗,辮子戲中漢人和皇帝生孩子,是不可能存在,發生這種事了,那這個孩子也隻有死路一條。
而沒有官職,地位地下的,同族女『性』成了權貴高官的小妾,就算留著生蟲子,也沒你的份,又不能取他族女『性』,使得很多地位地下的八旗小兵隻能單身。
生生造就了沒有八旗製度約束的漢人,從清朝建立之初到清朝末年,人口翻了幾十倍。
而女真自己建國之初是三百萬人口,快滅亡了還是三百萬人口。
曹『性』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建立的八旗軍。
同是漢人,長相隻是矮點、黑點,其餘和中原人沒什麽區別的山越人,並不是曹『性』的目標。
隻是利用他們搭起架子,以後還會以其他理由編入漢軍中,真正的目標是南洋與漢人長相、文明、習俗都不一樣的土著,還有阿三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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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楊出麵,把屯兵用的簡易竹矛發到了輔兵、『婦』孺手中,兩百正白旗旗兵也全麵換上了,新的強弓勁弩、刀槍劍矛等,精製武器,穿上了純白『色』的軍裝。
軍候鮑興獲得了一匹戰馬,一套染成白『色』的鯊魚皮甲,一件純白『色』披風。
一時間,鮑家山寨雖然少了大半的青壯,但武力卻提升了幾倍。
正白旗九頭蛇大旗擦在了鮑家山寨最高處,相應的還有七其它顏『色』的旗襯托著。
另一頭,湘江之上,曹軍全軍掛上素旗,曹『性』帶著三十六假子,一同披上了孝衣,充當胡赤兒的孝子孝孫。
長長的船隊,奏著哀樂,在變窄變淺的上遊處,換上平底的鬥艦、蒙衝、走舸,到達桂陽郡最南的湞陽。
迎接的湞陽吏使們,被幾萬送葬的大軍嚇得不輕,一個個哆哆嗦嗦的不敢向前。
湞陽縣城很破,不是一般的破,比曹『性』見過最破的遝氏縣城還破,不到幾百米周長、一丈的夯土城牆,坍塌的地方就不下十處,還不如鮑家山寨來防禦力強,已經如同虛構。
城內房屋破舊,百姓寥寥無幾,且神情麻木,再一看隻有十餘人的吏員,身上官服破破爛爛,全是補丁,瘦弱的身軀,跟個叫花子似的。
大漢縣內是不設兵的,隻有郡設郡兵,但一個小縣城,光百石以上的縣長、縣丞、縣尉,這就是三人,還有百石的主簿,百石以下的鬥食、佐史,以及更低不在朝廷官吏編製以內的少吏,加起來怎麽也得有幾十號人,但現在隻有這十餘位公差。
陳楊還在鮑家山寨,主公曹『性』又處於悲痛中,曹勇要負責十餘萬屯兵,蘇雙被各項財物事物忙的焦頭爛額。
皇甫酈作為曹『性』的師兄,左車騎將軍皇甫嵩的親侄子,挑起了政務這個重擔,陳楊的父親陳政,新任湞陽主簿王諧,輔佐其右,還有武官們配合。
看著這些“叫花子”,哪怕在關中諸郡縣見慣了動『亂』的皇甫酈,都皺著眉頭,一開口就問到應該在這裏處理交接問題的,原來縣四位主事人去處:“你們的原縣長、原縣丞、原縣尉、原主簿呢?”
十餘位“叫花子”看著皇甫酈,躲躲閃閃,不敢回答。
皇甫酈搖了搖頭:“鬥食、佐史何在?”
“叫花子”中走出了三人。
一位瘦小穿著全是補丁的儒服男子最先說道:“回尊駕的話,我是文案佐史,於康。”
又一中年男子接著道:“我是負責聽訟、賦稅的佐史,蔡鬆。”
最後一個高些的說道:“我是負責遊繳盜賊的佐史,楚南。”
看來剩下的幾人都是不入流的少吏了。
皇甫酈心想著,看向了文案佐史與賦稅佐史:“兩人可通文墨?”
“粗通皮『毛』。”
“好!領我去縣寺吧!”
一聽皇甫酈要去縣寺,這樣“叫花子”吏員又糾結了,半天不願說話。
“怎麽?難道縣寺被強人占了?”
“那倒沒有!唉!尊駕隨我來吧!”文案佐史歎息一聲,在前領路。
縣城內的路麵坑坑窪窪,還有著積水的臭水溝,地上滿是垃圾、糞便,散發著一股惡臭。
兩旁的民房也都是竹製、木製,房頂搭著茅草遮雨,沒有一家像樣的房子。
到達縣衙時,皇甫酈一行人總算知道了為何小吏們會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