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寇們動心了,大帥的座駕跟著亂了,餘等海船沒了指揮,變得不知所措,速度隨之降了下來,全速前進追擊的曹軍很快趕到,落後的海寇們整船整船的投降。
蔣欽胡亂擦拭一下嘴角的鮮血,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前麵還輕如鴻毛的長柄大刀,此時變得重如大山,支在甲板上才能勉強拿穩,蔣欽的臉,如同死人一般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好好的一場利用時間差的突襲戰,本一切順利,最後卻輸給頑固抵抗的曹軍,輸給了指揮若定的韓季,輸給了時間和士氣。
這時西邊兩條三桅海船、兩條單桅海船組成的小船隊全速駛來,領頭的新式三桅海船一麵火紅大旗掛在桅杆頂上,鎏金大字書寫著“曹”字。
漆成灰色的甲板上,一群英姿不凡、頂盔貫甲、披著各色披風的武將,圍著一位身著不修邊幅鐵甲,連披風的都沒掛,容貌也普通青年將軍。
想不到自己成了香港電影裏的警察,還好結局沒有一發不可收拾,當時因為韓季幾年時間,沒有後台、沒有資金、沒有出身、沒有文化,可以當上中黃門,讓自己見識到了他官場上的能力。
如今在這海洋作戰的關鍵時刻,又讓自己見識到了其指揮海戰能力的一麵。
海洋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無從管控的世界,在這充滿為非作歹成功率極高的誘惑下,不勞而獲,不受約束的心理很容易產生。
這種環境,未來上夷洲,下崖山,通海貿,無不需要忠心耿耿的人才統帥。
不然對方到了那裏,領著親信反了,自己做土皇帝,那一切的努力都成了別人的嫁衣。
現在韓季讓自己看到了另一條出路,也大有培養之心。
青年將軍曹性,變得豁然開朗,困擾心中的又一道難題看到了頭緒,讓連環在一起的萬千道難題為之鬆動。
巨大的五桅海船在左,高大的三桅海船在右,把蔣欽所在的單桅海船像夾心餅幹一樣夾在中間,三個如此一貼,如同姚明與妻子一左一右牽著不滿歲的幼兒,小小的單桅海船還沒五桅海船的船頭大。
“曹性在此!各位投降吧!我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曹性看著甕中之鱉的海寇們,勸說著。
曹軍主將曹性都到了,還許下承諾保證,已經內亂的海寇們沒了繼續抵抗下去的理由,除了蔣欽、六子還有八位親信,擠滿了海寇的單桅海船,剩餘下的六十餘人都放下了武器。
“為了爾等的免受不詭者牽連,還請舉起雙手,排隊通過跳板上左側的五桅海船,船上的韓將軍會妥當安排爾等!望配合理解!”
沒有代價的小心,總無大錯,曹性溫聲命令道。
讓海寇們舉著雙手,沿著跳板爬上五桅海船,隻剩下十人的甲板,像似到達偏僻的終點站一樣,空蕩蕩的。
感覺自己明顯撿了現成的曹性,內心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有些放鬆下來,看向周圍陌生的將領,想起當初朐縣縣寺還在做客,突聞斥候急報,巡邏海船燃起狄火,鬱州港告急。
陶謙也是夠義氣,親領徐州軍與自己一起前往海邊。
可大風大雨降臨,陶謙的漁船無法出海,經得起風浪的隻有自己帶來的四艘海船,人多坐不下。
於是陶謙命手下武藝見長的糜芳、曹豹、臧霸、孫觀四將領著以麾下丹陽軍中最精銳的一隊,支援自己。
微微一笑,尊敬的揚手道:“豹兄、芳兄、霸兄、觀兄,多謝你們前來相助,請先下對麵船上!”
徐州四將下船,曹性領著麾下其他將領、韓季隨留守的將領,一起下到船上。
一艘小小的單桅海船,曹性覺得就像開起了武將展館,五花八門的各色甲胄、精良的兵器,高低胖瘦、喜怒哀樂、能力各異的將領齊聚。
搭配著甲板上六十餘投降的海寇扔下了一地的短刀短劍,曹性感覺別樣的壯觀。
不時對陶謙麾下的臧霸流露出貪婪之色。
臧霸又名奴寇,字宣高,兗州泰山郡華縣人。
其父臧戒為縣獄掾,欲私殺罪惡極重但有太守為後台的獄犯。太守大怒,將其父下獄。
還是十八的臧霸召集食客十數人,在押送的途中殺死太守,救出父親。
此後與父親逃亡東海郡,從此臧霸的孝烈勇名遍聞鄉野。
黃巾起義時,被陶謙征辟,如今為軍司馬。
按照曆史發展,馬上將提騎都尉,再與孫觀、吳敦、尹禮等聚合軍眾,臧霸為統帥,屯於開陽一帶,自成一方霸主。
聯合呂布抗曹,最後被曹操招降,並委以重任,領青徐兩州軍事,征袁紹、討江東,敗韓當、孫權。
曆任官爵:威虜將軍、鎮東將軍,假節、執金吾、都督青州諸軍事,都亭侯、武安鄉侯、開陽侯、良成侯,食邑三千五百戶,死後追諡曰威侯。
一點都不低於曹魏五子良將、蜀漢五虎、東吳四英傑的存在,求賢若渴的曹性如何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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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濤一腳踢開地上的一把海寇扔下的短刀,發出叮叮當當刺耳的金屬聲,驚醒了有些被將星齊聚所沉迷的曹性,隻見皺濤一身痞子氣:“那誰!放下武器投降吧!”
這廝也太煞風景了,已經開始計劃如何讓徐州四將,特別是臧霸死心追隨的曹性,暗罵一句,眼睛看向蔣欽十人。
眼色功夫甚好的韓季上前一步,將自己對蔣欽、六子兩人所有了解,附耳告訴了曹性。
“你算什麽東西?叫你家曹性出來說話!”護主的六子向前一步,大聲喝罵。
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了,六子還不懂尊敬的直呼曹性大名,皺濤哪裏看的過去,張嘴預再罵回去。
如果曹、劉、孫叫求賢若渴,那曹性與三人相比,完全就成了饑不擇食了!
此時不挑食的曹性就被韓季說的說的蠢蠢欲動、雙眼冒光,根本不在意六子的不敬,一揮手阻止了皺濤回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