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艘小船從戰船兩側放下,眾人上下協力,把抹香鯨弄到了甲板上。
皺濤圍著抹香鯨轉了一圈又一圈,不時這摸摸,那摸摸,嘖嘖的直咂舌,把身上的灰白雙色皮甲一脫,扔到旁邊副將假軍候身上,帶著誇大的嫌棄表情:
“你不是羨慕我這身鯊魚皮甲嗎?現在它是你的了!”
假軍候生怕摔壞了,手忙腳亂的伸手去接,看鯊魚皮甲完好的被自己接到手裏,其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感激的看向皺濤。
隻見皺濤正一臉陶醉的趴在抹香鯨身上,口中呢喃:“多好的鯨魚皮啊!這世上第一件鯨魚皮甲一定是我的。”
海師不比陸軍,每個海軍都比陸軍要求更高,更難招募與培養,不像陸軍,發根長矛就能上戰場。
哪怕是現今最大的三桅海船,全船也不過百人不到,職位跟路上王牌——騎兵一樣,普遍較高。
一艘三桅海船,不到百人,卻是一個曲的編製,一個隊人數隻有陸軍的一半,二十五人,但都伯、第一第二假都伯,五個什長,十個伍長,整整十八個當官的,一個不少,比普通士兵還多,待遇也比普通陸軍高一倍。
聽到皺濤的呢喃,船上的士卒更加興奮,一個個雙眼冒光,憧憬著身穿光滑英武的鯨魚皮甲,身披披風,在破衣爛衫的郡國兵、義軍等部隊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單單一位都伯打扮的低級武官仰望著天空,麵露憂愁。
最初勸導皺濤的副將,全船的第二假軍候,來到其身邊,本來興奮歡呼好久的他,不由不安起來,打著哈哈,輕聲開口道:
“趙石,你怎麽不一起慶祝?雖然這頭抹香鯨按主公給的圖鑒比較,還未成年,但少說也有十萬斤,其五丈長的身軀,做個一兩百件鯨魚皮甲也是夠了,全船九十八人,按慣例最少能獎勵二十餘套下來,你身為都伯,怎麽也能占上一件的,你難道不高興?”
當初曹性領著王修逛軍營,毫不猶豫就敢按軍規拔刀阻攔的趙石,現在卻用擔憂的眼神看向第二假軍候:
“伍假軍候,你說今晚會起風嗎?我們又會不會迷航?”
伍假軍候沉默了,看向漆黑不見一顆星星的夜晚,再也笑不出來了。
慢慢那些年紀更大些的海上漁夫出身者,開始發現夜色不對,同樣擔憂起來。
無拘無束、不修邊幅、性格瘋狂的皺濤,細心的發現了這些人,海上長大的他,何不明白眼下的困境。
看了看後方,再看了看案上曹性改良的羅盤,如果方向不錯的話,幾十裏外就有一座小型珊瑚島。
戰船在歡笑聲中掉頭,沿著原來的方向開始返回,這時狂風大作,三桅海船隨風飄蕩,總算發現不對的年輕士卒停止了歡笑。
皺濤一個人繼續歡笑著,充滿無限的自信與激情,一條條軍令好不停頓的下達著。
眾人被其迷之自信所染,緊張的心總算放下一些。
“嘩啦啦……”
大風還在繼續,傾盆大雨隨之而來,無邊無際的深海,三桅海船顯得何其渺小,船體劇烈搖晃,海浪拍打著甲板,仿佛下一刻戰船就要傾翻。
“將士們,越是困難,越要努力前行,你們可以不相信皺濤我,但不能不相信天人轉世的主公。”
永遠激情四射、打雞血效果不斷的皺濤聲音如洪,語氣肯定:
“想想一夜間響徹大河南北的琥珀仙釀,再想想高速擴編的大軍,還有主公如有神助,常勝無敵的戰績,最重要的是發到我們手裏,有著海洋氣候、方向、生物等無所不包的海洋圖鑒,哪一點不是強調主公就是天人轉世!
因此,主公設計的海船,天生就有主公從天上帶下來的祝福。
主公萬歲!”
船上青年士卒越聽越覺得在理,興奮之色再次蔓延,忘了避違的跟著高聲大喊主公萬歲。
皺濤命令與打氣聲不斷,三桅海船賣力前行,可風浪太大,走了上百裏也不見珊瑚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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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皇甫嵩剛剛剿滅“天地人”三兄弟僅剩的“地公將軍”張寶,曹性安頓好大軍,帶著虎豹義從來到陽信。
看著井井有條的陽信縣城,曹性身後的王修不時點頭。
吳鵬正在組織主動出擊,聽聞曹性的到來趕忙出去迎接。
“吳縣寺,你瘦了好多,也曬得更黑了!讓你阿翁知道了,可不得罵死我!”曹性露出微笑,如同親生大哥一般,一上來就給了吳鵬一個熊抱,嘴上親切的問候道。
兩人分開,吳鵬拱手行禮,一臉溫馨幸福的道:“有勞主公掛牽,鵬感激不盡!我阿翁近年可好?”
“他老人家好著呢,當著屯兵軍候,手下男男女女管著上千號人,說不準哪天從中給你找個後母!”
曹性開著玩笑,兩人親密的寒暄了幾句,之後曹性奔入主題:“海師組建的如何?可否全員出海航行?”
吳鵬收起笑容,正色道:
“主公,我曹家海師,三桅海船七艘、單桅海船二十六艘(新完工四艘),隨時可以出海作戰!”
“還有一艘三桅海船呢?”兼職負責情報的王修發現了漏洞,開口詢問道。
曹性疑惑的看向吳鵬。
自責馬上爬到了吳鵬的臉上,吳鵬再次拱手,一躬到底:“卑職該死,望主公責罰,剩下一艘三桅海船,自三天前船統領皺濤軍候駛出去捕鯊後,至今未歸!”
“願皺濤吉人自有天相!”
深知海洋危險莫測的曹性,溫聲寬慰吳鵬幾句。
一行人來到縣衙,見堂上各部主官都在,縣令主位後麵跟高高的掛著渤海地圖,曹性看向吳鵬,問道:“這是?”
“回主公,我部正在組織出擊,但皺濤遲遲未歸。”吳鵬說道,並詳細的介紹了作戰方案。
“哈哈!好!”曹性大聲叫好,下達命令:“不用等皺濤了,你為主將,按計劃,即可統領海師出擊,我在縣城恭候你的佳音!”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