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認親!
除了齊正致外,所有人均心神一震。
他們想著姚氏既然敢說這句話,表明她非常自信。
否則她豈敢說這?
“不可!”馬氏第一個出聲反對。
看姚氏言之鑿鑿的樣子,她擔心白蓮真是齊家人。
一旦認定白蓮的身份,後麵事情處理起來就十分棘手。
鬧不好就會毀了兒子前程,甚至可能影響整個侯府。
姚氏反問,“為何不可?”
馬氏答,“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兒,若滴血認親,豈不是落人口實。
雨琴啊雨琴,你真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你和蓮兒住在侯府這八年,我可沒虧待過你們母女,也沒想要讓你們如何報答,誰料到你現在卻反過來咬我們一口。
老婆子活了這些年算是瞎了眼睛啊,養了匹白眼狼在身旁。”
姚氏想置齊正致於死地,馬氏哪兒還會有好言語。
姨侄女與嫡親兒子,誰的份量更重,不言而喻。
姚氏以帕掩麵,委屈的說道,“我知道在姨母心中,我這侄女永遠不及三表哥份量重,如今姨母為偏袒三表哥如此說我,我無話可說。
姨母,雨琴鬧這一出也是迫與無奈,我不願意蓮兒天天過著被人施舍的日子,且還整日被人欺負……”
齊正致眉頭緊緊擰起,不客氣的打斷姚氏,“姚雨琴。莫再惺惺作態,我同意滴血驗親。”
他的心被姚氏徹底傷透。
故語氣不再客氣,更連一聲‘表妹’都不願再喊。
哀莫大於心死。
他現在終於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麽愚蠢。
“好!”姚氏咬牙。
她算是看清楚了齊正致。
他的心永遠不可能在她身上停留。正如齊四所說,他若對她有情,當年娶的就是她而不是沈氏這賤*人。
既如此,她就沒必要再顧忌他的感受。
要麽認了蓮兒為女兒,要麽他們一起去死,絕不會由著他如此快活的活著,而任她活得如此艱難辛苦。
“老三不可!”齊正寧立即出聲製止。並解釋道,“老三,母親說得對。本就是無稽之談,何來滴血驗親一說,不用理會。”
他又對姚氏說道,“姚表妹。你既然一口咬定白蓮乃三弟之女。那你自個兒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來。
你若拿不出,休怪我們無情將你送官嚴辦。”
從內心深處來說,他是相信齊正致的。
可任何事情都非絕對,蹊蹺稀罕的事情也不少見,萬一滴血驗親發現白蓮真是三弟之女,那可怎麽辦?
這讓三弟將來如何做人,讓三弟妹如何麵對,他們又要一輩子受姚氏的拿捏。這個家可能就由此而毀了。
他不能眼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滴血驗親就是最好的辦法。”姚氏冷哼。
除了走這條路,她並沒有其他的證據。
因當時在場的隻有他們二人。並無第三者的存在,是非曲直又有誰能說得清?
“老三的血金貴著呢,怎能由著你糟蹋。”馬氏陰沉著臉答道。
雙方各執一詞,到底孰真孰假,無人能辨。
麵對家人的維護相助,齊正致很感激。
他站起身,對著眾人擺擺手,“母親,大哥,你們莫要再爭,你們心思我明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從未做過那種事,問心無愧,怕什麽。
眼下為了我的清白,也隻能滴血驗親,請你們相信我。”
他又看向沈氏,問道,“卉娘,我與白蓮滴血驗親,你不反對吧?”
丈夫鎮定而又從容的舉止,令沈氏心裏稍微好受了些。
她想他應該真的是被姚氏陷害了,否則他怎會如此坦然。
可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他……
唉,罷了罷了,不去想這些了,結果到底是怎麽樣很快就知曉,反正事情已到這一步,想再多都無用。
沈氏甩掉腦中對齊正致的懷疑,輕輕點頭,“三郎,這是你的決定,我不反對。”
齊正致堅持,其他人還能說什麽。
眾人都替他暗暗捏了把冷汗。
姚氏唇角滑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詭譎笑容。
秦絲將這一切告訴了齊妙。
馬氏派人請沈氏去鬆鶴院時,她恰好在場,本意是想跟著去。
但前來的紫香卻委婉的告訴她,隻能沈氏一人去。
她擔心馬氏會對母親不利,就讓秦絲悄悄跟著。
半途秦絲回來一趟,告訴她不僅母親去了,父親還有大伯父等人全都去了,好像姚氏要說什麽事兒。
得知是姚氏召集的大家,齊妙直覺不會有好事,忙讓秦絲再去盯著。
什麽?
白蓮是父親的女兒?
要滴血驗親?
聽完秦絲的話,齊妙被驚得半晌未回神。
前世直到她死,白蓮雖後來改姓了齊,但依然是白言峰的女兒呀,並無其他的說法。
難道父親給白蓮改姓,就是因白蓮是他女兒,隻是因著種種原因不可明說,連她都不知道而已。
這也並非不可能。
白蓮是白言峰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依著父親重情義的性格,他怎麽忍心將好兄弟唯一的骨血給改了姓氏呢?
可看父親平日對母親的感情,還有他平日為人一直十分謹慎,又不是那等貪戀美色之人,不至於做出這種失德之事吧。
還有姚氏舉動極反常。
父親真要做了這種事,就該心虛,就該擔心事情被揭穿。
大魏的律法父親比誰都清楚,知道此罪足以令他前程盡毀,姚氏完全可以私底下以此為要挾,逼迫他答應她的條件。
且私底下說這件事,不僅讓父親更容易接受,同樣也不會損她自個兒的顏麵。
還有依著母親的性格,一定不能容忍這件事,極有可能會離父親而去,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為齊三夫人,成就她多年的夙願。
而當眾說這事,父親顏麵盡失,父親一定恨極了她。
雖然她說自己是被強迫的,但這種事總是不光彩的醜事,而且白蓮的身份也因此尷尬難堪,日後會讓人更加瞧不起。
以前白蓮隻不過是喪父,大多數人還是有些同情她,現在卻成了奸生女,此等身份往後怎麽在人前抬頭啊?
就算父親認下白蓮又如何?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遲早會被人捅出去,一旦被人知曉,父親哪兒還有什麽錦繡前程。
這對她又有何好處?
姚氏沒有選擇相對溫和體麵的方法,卻選擇了損人不利己這條路。
這條路很極端,可謂是兩敗俱傷。
這也表明姚氏心虛得很,並不敢私底下和父親說這事,因為這根本就子虛烏有,父親豈會受她挾迫。
既然如此,姚氏又怎會提出滴血認親?
她的自信來自哪兒?
齊妙雙唇抿緊,眉頭攏在一起。
忽然,她眸子一凜,立即拉了秦絲就往外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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