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裏,聽聞吳明闖了禍,現在在醫院,項天頓時懵了。
要說他雖然畢業於河源大學,但是好兄弟真心不多,也就那麽三兩人,而吳明正是關係最好的那個。
“到底怎麽回事?”
顧不得其他,項天一個旋身跑向停車場。
“警察來了,你快過來。”
“我日,警察?”
項天吃了一驚,到底什麽禍居然這麽大,連警察都來了?他再想詢問,電話那頭卻已經掛斷。
雖然之前喝了兩瓶啤酒,項天卻顧不得那麽多。發動瑞虎,猛踩油門,車子猶如離弦之箭,飛速竄了出去。
所幸他還沒忘jì這裏是市區,攝像頭比比皆是,每遇到攝像頭立馬減速,而且燕大附院離華晨大廈並不遠。二十分鍾後,項天急刹車停下,馬不停蹄的趕往急診科。
既然是惹禍,而且這麽著急,吳明八成在急診室。
果然,剛轉過走廊,他就看見吳明戴著手銬,垂頭喪氣的靠牆蹲著。在他身側還有兩名男子,看樣子他們應該很熟悉,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三人對麵,牆邊還蹲著四個年輕人,那四人打扮另類,一看就是小混混。
這七人皆是衣衫淩亂,鼻青臉腫,很明顯經曆過一場大戰。
除了這七人,又有六名警察守在走廊兩頭。他們不時掃一眼七人,又看看手術室,神色中滿是凝重。
“明子,到底怎麽回事?”
項天大步走來,麵露震驚之色。
“老項,兄弟殺人了。”
吳明看見項天,頓時和見到親人似的,突然彈射而起,就要迎上來。
“蹲下!”
一年輕警察抬手一指,滿臉嚴sù。
“好好,我這就蹲下。”
好漢不吃眼前虧,吳明急忙蹲下,望向項天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苦悶。
“真他麽殺人了?”
項天駭了一跳,剛要過去卻被警察攔住。
他瞥了眼對方,不由得眼前一亮:“警官,我叫項天,和張強張隊是哥們。上次他來的時候,咱們見過。”
“項天?”
那年輕警察一愣,不禁恍然道:“哦哦,我想起來了,你住在華晨大廈?”語氣瞬間和藹了不少,“怎麽,你認識那小子?”
他上次跟隊長拜訪過項天,自然看得出來,張隊很尊敬這人。
“對對。”項天點頭,習慣性的掏出煙盒:“貴姓?”
“李果。”
李果見項天掏煙,搖搖頭道:“這裏是醫院,出去再說。”
項天聞言收回煙盒,指了指吳明說道:“他叫吳明,是我最好的兄弟。李哥,到底怎麽回事?”
“既然是張隊的朋友,告sù你也無妨。這幾個小子吃燒烤的時候,因為點兒口角起了爭執,後來打成一團。原本就是普通的打架鬥毆,屬於治安問題,沒想到你那兄弟下手忒狠,直接用啤酒瓶給對方開了瓢。”
李果說著看了眼吳明,又轉向項天:“兄弟,哥哥給你說句實話,這人要是活過來,那基本上啥事沒有,最多賠倆錢;但是萬一身亡,那就是失手殺人,麻煩很大。”
話音剛落,吳明對麵突然傳來一聲大叫:“老子不要錢,要讓他坐牢。”
李果瞪了眼幾人,“給我閉嘴。”
“明子,那一下是你打的?”
項天已經聽明白,他急忙看向吳明,一臉凝重的問。
吳明都快哭了:“好像是吧。我沒想到他竟然那麽不經打,我真不是故意的啊!而且發現情況不對,我趕緊撥打急救電話,又墊付住院押金,怎麽說也算將功補過吧?”
李果撇撇嘴,“將功補過沒問題,還有自首情節,但是萬一救不過來,七八年肯定跑不了。”
“不要啊!”
吳明聽得一哆嗦,這次是真嚇著了。
七八年?他今年才二十四,等出來豈不是已經三十多?大好年華,全都浪費在裏麵,這誰受得了。
“不行,我要給我爸打電話。”
眼見吳明慌慌張張的打電話,李果麵露憐憫之色,看在項天的麵子上,並沒有阻止。
就在這時,手術室燈光突然熄滅,房門打開,走出兩名大夫。
李果見狀迎上去:“大夫,情況怎麽樣?”
其中那名中年醫生摘下口罩,神色疲憊的搖了搖頭:“我們已經盡力。傷者後腦遭到重擊,引發顱內出血,中樞神經損傷嚴zhòng,如今已經腦死亡。”
“啪嗒。”
聽見這話,吳明腦海中嗡的一聲,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雙手一哆嗦,手機滑落在地。
“死,死了?”
眾警察對視一眼,李果微微歎了口氣:“把嫌疑人帶走。”
在華夏,人不死就不是事,人死了就是大事。更何況還是打架鬥毆致死,哪怕理由再多,都是不折不扣的刑事案件。
項天兩眼發直,同樣有些束手無策。他轉頭望向吳明,這貨已然麵如死灰,幾乎癱倒在地。
別看他們在學校的時候偶爾打群架,用啤酒杯砸人也有那麽一兩次,但是從未出現過這麽嚴zhòng的後果。
一般來說,額頭部位挨一下,最多頭破血流,輕微腦震蕩。後腦卻不行,那地方肯定扛不住。
“大夫,你確定病人已經腦死亡?”
事關兄弟的一生,回過神來,項天語氣嚴sù的問。
“你這話什麽意思?”中年大夫麵有怒色。
“大夫,我兄弟大學畢業不到兩年,這次完全是失手,傷者萬一死了,他這輩子可就完了。”項天解釋道。
中年大夫怒容稍減,歎了口氣道:“小夥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犯了錯誤就要承擔責任,我是醫生,不是法官,隻能治療病人,卻無法幫你說服法院。”
項天聞言,深深的看了眼吳明,大步邁開,走向手術室。
他已經做出決定,哪怕動用七日續命針法,也決不能讓對方死掉,否則將是吳明一輩子的遺憾。
“李哥,咱們走吧?”
既然傷者已死,嫌疑人又沒有跑掉,繼續待下去毫無意義。
李果注視著手術室,目中閃過一抹精光:“再等等。”
“李哥,你不會認為他能救活腦死亡的病人吧?”一名警察古怪的問。
“他肯定不能。但是他和張哥關係不錯,咱們稍等一會兒,也算給他個麵子。”李果淡淡的道。
項天三兩步衝到手術台前,一把摸起對方的手腕。
他雙目微眯,連呼吸都要停止。
漸漸地,他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假死狀態,還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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