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外的軍營大帳中,武植正和童貫商議著什麽。[隨_夢]ā
“老弟啊,這鄭彪和包道乙都是反軍核心人物,按例是要押送汴京再加以懲處的。你現在就要我處斬二人,是為何呀?莫不是這二人曾經得罪過你?”童貫這麽和武植說,代表著他已經間接答應武植了,隻是要一個理由。
“這二人有沒有得罪過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二人若是不盡快處死,那麽我大軍之中必有主將要受損!”武植滿臉凝重,繼續道:“這是朱武軍師昨夜夜觀天象所得呀!”
武植搬出了朱武和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當托辭,用這種說辭當理由最合適不過了。
再說鄭彪和包道乙是武植娘子和弟弟的克星,他們若不盡快死,後麵真不好會發生什麽變故,隻有他們死了,三娘和武鬆才徹底安全。
“好!反正這二人總是難逃一死,不若就就地正法!”童貫對這個理由很滿意,大手一揮便起身帶武植走出了營帳。
鄭彪和包道乙被西軍看守著,到了西軍的營地,種師道迎上武植和童貫,問清楚緣由便命人將鄭彪包道乙押解上了刑場。
鄭彪和包道乙,一個體格粗壯,一個瘦弱幹癟,武植見此二人不禁疑惑了起來,就這種蛋散貨色前世能殺掉三娘和斷武鬆一臂?不過仔細一想,前世那中,三娘是因為重情義回去救那廢柴王英才會被連累,包道乙更是有法術加持,才砍掉武鬆一臂!
不過既然已經押解上來了,自然沒有放回去的道理。童貫對武植比了個請的手勢,武植微微一頓,才對種師道頷首。
“砍了吧!”
說完,他轉過了頭,砍頭這種血腥的場麵,武植實在不敢看呀!
種師道有些愕然,他不知道武植這個動輒談笑間就能讓數千人殞命的人,此時表現出這種悲天憫人的表情,到底是裝的呢?還是裝的呢?
“殺!”
隨著種師道的一聲怒喝,劊子手果斷砍下了不斷叫罵的鄭彪和包道乙二人的頭顱。
聽到咚咚兩聲人頭落地的聲音,武植一顆不安的心,也總算安定了下來。
…………
“老弟啊,我那裏有幾壇上好的米酒,走走走,我們一同暢飲!”
說罷童貫便拉著武植要離開這腥煞氣濃重的刑場。
“恭敬不如從命!”
武植也不願在這個地方多待。
就在武植和童貫並肩沒走多遠的時候,迎麵又有一隊軍校押解著一名穿著宋軍軍服的士兵進了刑場。
見這個士兵穿著宋軍軍服,武植不免多看了兩眼,隻見這名士兵年紀輕輕,卻生的一副魁梧身材,猿臂狼腰,十分出眾。再看麵容,雖然有些狼狽,卻能看出來他無關剛毅,眉宇間自有威嚴,不似山間野獸,倒像林中猛虎。
知人善用或許是武植僅有的一個優點了,他剛見到此人便隱約覺得,此人不簡單!
“他犯了什麽事情?要處何罪?”
武植停下腳步,指著那士兵對身邊的種師道問了起來。
“他屢次不遵軍令,已經被我下令處斬!”種師道回道。
“哦。”
武植惋惜的看了看那個士兵,在軍中不聽命令是大忌,無論什麽時代,士兵不遵守命令都是重罪,尤其在戰時狀態,犯了這個罪隻有兩條路,要麽被殺頭,要麽…被槍斃!
種老將軍治軍一向嚴厲,他說這個士兵屢次不遵軍令那就絕對不會冤枉他。
幾次不遵軍令種老將軍殺他也算仁至義盡,武植再愛才也不好多管閑事。
“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副身軀!”武植暗暗搖頭,即將離開時突然問了一句:“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韓世忠。”
“韓…世忠?”
聽到這個名字,武植頓時如遭電擊,渾身僵硬立在了原地。
韓世忠!他居然是韓世忠!
武植欣喜若狂,卻又後怕連連!
韓世忠,這個名字武植當然知道!前世但凡知道嶽飛的人幾乎都知道和他齊名的韓世忠!韓世忠與嶽飛同列南宋“中興四將”之一,都是能把金人打的哭爹喊娘的一代名將,都立下了無數顯赫戰功!
更牛逼的是人家的老婆也是在抗金之中立過無數戰功的巾幗將領,後世他老婆的大名在民間傳說中名氣比他都要大,她的老婆叫梁紅玉,是宋朝諸多女將中最出類拔萃的一位!
韓世忠出身西軍,眼前這位魁梧的士兵絕對就是他無疑了,能遇到這等良將武植自然激動,但一想到若是剛才自己沒有突然問了一句,那麽這等百年難遇的良將,就要不明不白的身首異處了!
“老弟,你怎麽了?”童貫見武植發愣,問了一句。
“哦,沒什麽。”
武植回過神,連忙轉頭對種師道問道:“這個韓世忠……他如何不遵軍令了?”
種師道見武植對一個普通士兵如此上心,不免有些奇怪,不過武植早已樹立起了足夠的威信,種師道不敢怠慢,回道:“此人一向行事莽撞,在西北戍邊的時候就經常偷偷一人不守軍紀去襲殺西夏敵將,以前我們西軍中的各級軍官都曾教訓過他。
可他不知悔改,這次攻打蘇州城期間,他又擅自行動……城西門口那火就是他放的。”
說到這裏,種師道語氣有些奇怪。
“城西門的那把火?”武植想了下,然後道:“可是若沒有那把火,我們這次就算打下蘇州城,也不可能抓住守城反軍將領鄭彪和包道乙啊!”
攻城後期,眼看著蘇州城即破,鄭彪和包道本來是逃跑的,可剛出西門就遇到大火,才被宋軍生擒。
“原來是此人所為……”童貫也欣賞的看著韓世忠。
“他這次雖然有功,但畢竟是擅自行動,事先沒有告訴任何上級將軍………”種師道正色道。
“這樣也不至於要殺了他呀!”
武植搖頭笑了笑,他看了看韓世忠,韓世忠自始至終都閉口不言,臉上也沒多少表情,倒很淡定,放佛要受刑的不是他。
武植繼續對種師道問:“他在西北的時候,擅自行動襲殺敵軍將領,恐怕有不少敵將都栽在他手下了吧?”
“這個…確實如此,包括西夏駙馬!”
斬殺西夏駙馬可是大功,但因為韓世忠是擅自行動,所以也就沒有封賞。
“這種人才,我看種老將軍就給我個麵子,放了他吧!”武植實在想把韓世忠收歸武鬆麾下,隻是當著童貫和種將軍的麵,武植不好要人,隻能先多多給予韓世忠恩惠:“既然他擅自行動的毛病改不了,那索性就給他個將軍當當,這樣他有了自主行動的權力,不就不存在擅自行動了嘛!”
見種老將軍麵露難色,武植笑嗬嗬的建議到,連童貫聽了都不住點頭,幫武植勸種師道說:“是啊,這等將材殺了太可惜了,還是留在軍中好好調教吧!”
“童帥,武大人,請恕老夫無禮。”種師道卻一副堅定的姿態,“之前老夫也是和兩位一樣有著愛材之心,對其種種包容,可他屢次不改。這次收複蘇州後,童帥和武大人嚴令士兵不許擾民,可他居然對百姓做出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辱我西軍名聲!這種士兵即便不殺他,我西軍也絕不會要這種人!”
“隻不過是偷了一隻雞罷了……”
那邊的韓世忠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看他的神情,似乎對種師道要趕他離開西軍十分在意。
“哈哈!”
武植不禁笑了起來,他覺得好笑,韓世忠實在有趣,麵對殺頭能淡定從容,卻怕別人趕他離開西軍?有趣!有趣!
“既然種老將軍不要這等將材,那我可不客氣了!索性就讓韓世忠歸入武鬆的青州軍裏麵吧!青州軍裏麵頑劣的人多的是,且看韓世忠到了後,能鬧出多大的動靜!”
說完,武植對童貫詢問道:“不知童帥可否答應?”
“隻要武鬆願意,種老將軍點頭,我沒意見……”童貫笑道。
“老夫無所謂,隻要他不留在西軍就好。”
“那麽,韓世忠!你願意加入青州軍嗎?我讓武鬆給你個校尉當當!”武植粗裏粗氣的對韓世忠問道。
韓世忠神色複雜了一下,緊接著便點頭道:“我韓世忠一心隻想為國殺敵盡忠!青州軍裏麵也都是好漢,我願意!”
“哈哈!”
武植終於明白,原來韓世忠不願離開西軍,是怕跟錯了隊伍不能盡情上陣殺敵啊!也難怪,這大宋之前除了西軍,其他軍隊,都是沒什麽戰鬥力的慫包,士兵們一上戰場就開始賣戰友,戰力再強的人也會被坑死。
“好!跟我走吧!韓世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