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
張小燕下意識地抬頭看看天,腦子裏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劉婆子確定人走遠了之後,低聲問道:“小姐,今晚還要去哪看看?”
“不必了,回去睡覺吧!”張小燕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主仆倆回到屋子各自躺在了床上。
沒多久兩人睡了過去,這一覺直接到了大天亮。
咚咚咚!
敲門聲過後,外麵傳來一陣不太和善的聲音:“起來,還不給我起來,真當來白府做客不成?”
兩人警覺地坐起身來,很快反應過來如今的身份,劉婆子先一步開了聲:“來了,來了,大人莫要生氣,實在是昨天幹活太累了。”
下了床,她回頭給張小燕一個眼神,隨即上前打開房門,看到站在眼前的正是申東。
申東打量著劉婆子,還有走過來的張小燕,一臉不快地吼道:“還愣在這幹嘛,還不幫忙去後院做事。府上本來就沒多少下人,好不容易進來兩個,居然還是這般德行。都不知道張掌櫃怎麽挑的人,看來真是人老了,眼睛也瞎了吧!”
聽到申東對周掌櫃的埋怨,張小燕心裏就很不痛快。看來這人的心胸狹窄,平日還沒少跟周掌櫃作對。
此人,她還真得好好了解了解,既然是奸細就算不及時除掉,也得讓這家夥嚐嚐苦頭才行。
“看什麽看,走啊!”申東不耐煩地大吼一聲。
“是是是,奴才們這就幹活去!”劉婆子低三下四地賠笑著。
張小燕偷偷地鄙視了申東一眼,心裏想著你不也是個奴才胚子,還真當自己是什麽上等之人?
連飯都沒吃上,張小燕和劉婆子被申東帶到了後院。此時,其他下人已經在整理昨天帶回來的一些貨物,兩人被申東扯了進去,跟著那些下人一起做事。
申東則是撩著二郎腿,在旁邊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旁邊還有個下人幫他捶背,阿諛奉承地說著一堆的好話。
喲!
還真是小看了申東,一會得找機會問問白管家,這個申東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能在白家這般逍遙快活?
“東爺,聽說前兩日逍遙閣來了幾個新人,東爺要不要?”那下人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惡心。
“去去去,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去那種地方,你就不怕白管家將你給刮了?”申東不耐煩地來了一句,心裏那是非常想去的,隻是最近白管家警告過他不能惹事。
心裏有些不舒服,他一把推開身邊的下人,抬頭看向正在忙碌的其他人吼道:“動作快點,今天必須整理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呸!
還真把自己當做白家的大爺了,看到申東這德行張小燕真是越來越氣氛。
此時,白管家安排好手裏的事情走了過來,站在院子門口就聽到申東吆五喝六的聲音,緊了緊眉頭,也緊了緊拳頭。
“管家,這個申東真是越來越沒把你放在眼裏了。”白福低聲地在白管家身邊說道。
白管家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話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白福故意咳嗽了兩聲。
申東看到白管家的到來,多少還是收斂了不少,拍拍手上的渣子,假惺惺地上前去幫忙。
看在眼裏,白管家也懶得理那麽多,看向張小燕和劉婆子冷冷地吩咐道:“你們跟我去看看新過來的東西。”
“是!”張小燕和劉婆子知道這是白管家來解救她們了。
應了聲,兩人跟著白管家出了這邊院子,白管家回頭看向白福:“你去忙你的去吧,不用跟著我了。”
“是!”白福恭敬地應下聲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張小燕看著白福離去的背影,這家夥看上去倒是挺順眼,之前來的時候見過幾次,隻是不知道這小子的名字。
“他叫白福,是個孤兒,當初見他可憐就買了回來養在了府上。小姐放心,白福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也是個很有孝心之人。”白管家低聲地給大小姐說著這白福的身份。
原來如此,怪不得總是跟在白管家身邊,原來是個可憐的孤兒。
幾人說著話經過有白玉亭子的院子,張小燕突然止住了步子,認真地看向陽光下的白玉亭子。
若是昨晚那溫柔的月光讓這座亭子像個帶著仙氣的美人,如今這座亭子看上去則像是披著霞光的美人。
“真美!”張小燕有感而發地說道。
“老爺也經常這麽說,他特別喜歡這座亭子,他說隻要亭子在院子裏就能讓他睡得安心。”白管家順著張小燕的目光看向被陽光普照的亭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劉婆子見兩人傻站在原地,怕被人看出什麽端倪低聲地說道:“白管家,小姐,這裏恐怕不是說話的地方。”
白管家這才恍然回過神,吸了吸鼻子,收起心中的那點憂傷,故意大聲說道:“今兒你們得把那些繡品的好次給分出來,明天這些貨周掌櫃是要用上的。”
“是!”兩人配合地應了一聲。
白管家帶著他們到了最後的那座院子,進了一間屋子,裏麵放著一些繡品,這些都是早就選好了,帶她們來這裏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進了屋子,張小燕給劉婆子使了個眼色,劉婆子站在門口的地方,緊盯著外麵的狀況。
終於可以正常說話了,張小燕換回自己正常的聲音,把昨晚夜探申東的事情跟白管家說了說。
白管家聽完拍了拍腦袋,長長地歎息一聲:“哎……都是老爺太過念舊,才讓這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他怎麽可以這麽對待白家,若是讓老爺知道定然會把心都給傷透了,真是……咳咳……”
他氣得心口疼地捂著胸口,腦子裏都是曾經的那些往事,鼻子也跟著有些發酸起來。
“管家這話是何意?”張小燕看到白管家頭疼的樣子,更有興趣知道這個申東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白管家唉聲歎氣之後,慢慢地給張小燕說了出申東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