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早上醒來,秦穆雨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她的記憶也就到昨天她喝了酒為止,誰知又是一覺無夢,再睜眼日上柳梢頭。
“嗯……”
秦穆雨剛想揉揉眼睛,卻發現自己的一雙手分別被一隻冰涼一隻灼熱的大手拉著,這時,她才感覺到到腰上還有一隻手,脖子上有帶著桃花香的呼吸。
秦穆雨一下眼睛睜大,又一下緊緊地閉上,再睜開。
不是夢。
“早上好。”
在迷糊間,臉頰上輕柔地落下一個吻,秦穆雨微微側頭,就看見一個帶著冰雪的笑靨,瞬間再次迷暈了她的眼。端木黎眼角飛挑嘴角含笑寒氣化春光,秦穆雨迷迷糊糊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想著,是春天到了麽?端木黎這個大冰塊也融化了?
剛想再道聲早安,秦穆雨卻突然覺得腰上的手一緊,她的後背立馬就貼上了一個炙熱的胸膛,癢癢的呼吸輕吐在她耳邊,灼熱,低啞的話語帶著晨起特有的誘惑,
“早麽?”
“早……”
秦穆雨整個人都僵成一塊,眼睛睜得大大的動彈不得。這是怎麽回事?一起來,一邊一個男人。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自己變成一個胖娃娃呀……什麽什麽鬼……
她不由地動動左手,左手冰涼,端木黎又恢複冰冷的臉仿若剛才那曇花一現的笑容隻是一個幻覺,但是那帶著桃花香的呼吸從未改變。端木黎輕輕回握住那隻小手,將它小心的嗬護在掌心。同時,臉又湊到那僵硬卻柔軟的小臉旁邊,像道早安一般地自然說道,
“我想吻你。”
“喂……”不等秦穆雨的反對,這個男人自顧自地,
吻了下去。
秦穆雨動動右手,右手炙熱的大手直接將她的手緊緊握住,腰上的手也不老實,竟然在她的小腹處轉著圈輕輕摩挲,又有向上的趨勢。
“長大了。”
低啞的聲音分明帶著笑意,意有所指。
大手毫不猶豫地繼續往上,卻碰到了另一隻手,兩手相碰間,一僵,接著都是惡心地一縮。兩隻剛睡醒的猛獸又開始了眼神對峙,各不相讓。
“下去。”
“這是我的床,分明應該就是你下去。”
“雨兒是我的。”
“這是端木府,她是我的媳婦。”
“名不正,言不順。”
“你頂的斷袖之名更沒有理由來說我。”
“我要帶她走。”
“你先照顧好自己,我會照顧她。”
“……-_-#!”
“……-_-#!!”
秦穆雨好不容易回過神,卻發現胸前的兩隻小包子已經落入狼爪,一個冰冷一個炙熱,冰火兩重天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物傳到她胸/前,包子上敏銳的紅蕊也探起了頭,顫顫巍巍地迎接著愛撫。
忍無可忍啊!秦穆雨眼睛一瞪,帶羞的怒道,
“你們把手拿下去!”
那兩隻卻一邊對峙一邊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治療。”
“嗯,這樣能夠清楚餘毒,對你的身體好。”
兩隻手的掙紮都被按下,秦穆雨掙紮的雙腿卻在秦楚言的大腿緊緊抵住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了一個火熱的棍狀物體,言哥哥這是?不知道為什麽身上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幹,軟了下來。
“嗯……”
秦穆雨本來就醉的糊塗,又睡得迷糊,這一早上起來就被兩個正值壯年的男子夾在中間做了夾心餅,長大的柔軟又嬌嫩的小包子被按揉的時候沒有了疼痛反而是種種酥麻讓她軟了心。能感覺到急促的比手掌更灼熱的呼吸,她的心咚咚咚跳的飛快,臉色比喝醉了還呀滾燙。更可怕的是動彈不得,拒絕不得,隻能默默承受。
這是什麽感覺?
端木黎喉結一滾,眼中的冰冷散去換上能夠與烈火比肩的熾烈,看著那酡紅的小臉,迷離的大眼,他感覺下腹一緊不由地也起了變化。
這是什麽樣的場景啊?嬌小的人兒躺在中間,菱唇輕啟未吻而紅,那肉感的唇微微顫抖間輕吐的是什麽樣的**?開始豐潤起來的小臉通紅,卻是在皮下流轉的粉嫩紅色,讓人想好好愛憐將那軟糯吞吃入腹。最迷離的是雙眼,杏仁狀的眼中布滿了小人兒自己都不理解的青澀的情/欲之色,羞澀又貪戀,眼睛微微眯著,沒有看向任何人,那麽空茫又那麽滿溢啊,她的眼中是什麽?你扭頭看看呀,看看你身邊的男人們,看看他們在用多麽愛戀多麽炙熱渴求的目光看著你啊。
她誰也不看,她在享受,她在享受著被給予的愛撫,青澀的衝動是一把幼小的火苗,她任由它們飄搖著染紅自己的雙頰,染紅自己的雙眼。卻不給愛她的男人們一個眼神,一個眼神也不給,那麽吝嗇,卻還將督促舒之於雙唇。
你要什麽?你看我一眼啊,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命都是你的。你看我一眼啊。
端木黎的眼中隻有那個小人兒,你說她的唇怎麽能那麽紅,臉怎麽能那麽嫩?
秦楚言心中隻有他的雨兒,你說她的聲音怎麽能那麽好聽?若是她喚聲自己的名字,她喚聲自己的名字……
一室間,曖昧盈漫,除了呼吸聲和**聲,人人都入了魔。別說隻是摸,又沒有深切地嵌入,如何能讓人入狂魔。那青澀的渴望隻打開一條小縫,隻輕吐一聲渴望,那顆稚嫩的果實,便開始要成熟了。
隻敢遠觀,尚且不理解自身欲/望的男人們,卻是最明確這一點。
徹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景象,說是**也不為過,卻偏偏純潔的很。生香的活色更甚於歡情場所的縱樂,但是,分明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發生。
感覺到了有人到來,兩人男人都收回了手,拿鞋的拿鞋,順發的順發,但是兩雙透著冷意和殺意的眼睛都盯著徹,要他速速離開。
誒,都要我走?我還偏不走了。
徹往椅子上一坐,醜臉一笑,聲音卻是他都沒有想到的發緊,
“這些日子端木府可真是熱鬧,先來了個女扮男裝發育不良的,後來了個硬闖端木府不要命的,現在又來了個意味不明的。”
秦穆雨緩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在秦楚言的懷中一瞬間隻想把自己藏起來,腦中卻還迷迷糊糊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麽個迷糊又羞澀的小樣子,讓秦楚言心中更軟,身下更硬。
端木黎已經起身,暗暗地擋住徹的視線。這樣的小人兒,隻讓他藏起來,剛才情不由己和旁人共同分享了一樣已經讓他心中不快,如何又受得住別人再打量。
“什麽人?”
“四大家族之一,瑞華最大的皇商,薛燭。”
端木黎麵色不改,試了試粥的溫度,發現有些燙了,
“不見。”
“後天可是瑞華大舉,四大家族的同輩子弟都必須到場,尤其是你這個即將擔任國師的。”徹早就想到了端木黎會拒絕,三年一次的大舉,端木黎便沒有一次去過。這次他會過來問,也是因為薛燭竟然親自來了端木府,邀請端木拓和端木彬在後日同他一道,“順便”提到若是端木黎端木國師能一起更好,他對端木國師也是佩服的緊。
佩服?薛燭分明就沒有將端木府中人放在眼內,也是,除了端木黎,端木拓和端木彬如薛燭比起來真的如土雞瓦狗,同樣的年紀薛燭便是家主了,輩分上和端木磊平輩,端木磊麵色甚是不好看。
不過想起來薛燭那個撓了端木彬一爪子,被薛燭喚作“小宇”的白貓,薛燭的來意就耐人尋味起來。
徹順著端木黎的目光看向床上明顯在思索著什麽的韓宇上下打量了一番,暗道果然禍水,這等風貌還是沒有長開,若是長開的話,做個一世妖姬怕是毫無問題。這就已經迷得端木黎和那男子都不介意共享?徹皺眉不解。
而床上的小人呢?又開啟了回憶模式,思緒飄飄悠悠眼神恍恍惚惚。
瑞華大舉?秦穆雨心下暗歎,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端木黎定是不會去,但是這大舉她卻是飛去不可!此次大舉在後世影響非凡,不但出了個原來名不見經傳後刻錄在百曉生風華榜上的人物,更是秦穆雪名揚三國的開始,秦穆雪越強,她就越被動。秦穆雪和她,是不死不休,雖然她現在還奈何不了她,但也見秦穆雪自鳴得意的樣子。
秦穆雨心下思緒萬千,秦楚言隻抱著他一聲未發。待秦穆雨想好了想要和端木黎說的時候,一抬頭,就發現端木黎已經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想去麽?”端木黎問道,秦穆雨點頭。
“那就去。”端木黎和秦穆雨說完,端著粥就坐在了床邊,“先把粥吃了,我同你一起去。”
當夜,當秦穆雨和秦楚言呆在屋中時,端木黎坐在桃花林中,捧著桃花釀,觀了一夜的星。星光暗淡,他尋了一夜,卻未發現她的星。在他閃爍的星旁,空虛一片
第二天是陰天,烏雲沉沉。雨不知道何時會下,一片壓抑。
這是一個適合離別的季節。
秦穆雨未曾想到秦楚言才剛回來,便又要走。一切像順其自然又莫名。
他們的離別很簡單,早晨起來後秦楚言和秦穆雨吃完飯,秦楚言便對秦穆雨說道,
“我要走了。”
要走了?什麽是要走了?秦穆雨眼中一暗,剛想開口問緣由就注意到了秦楚言明顯不想解釋的表情,抿了抿唇。千言萬語在秦穆雨的嘴邊回繞,最後在見到秦楚言堅定的目光後化成了一句,
“恩。言哥哥。”
事後,秦穆雨都不知道當時她為何就能夠簡單地吐出這四個字。
不知道說什麽,氣氛沉悶,秦穆雨故意將飯吃的慢些,似乎吃不完飯,秦楚言便不會走。
然而,沒有吃不完的飯,也沒有不離開的秦楚言。
秦楚言隱蔽地又近乎貪婪地看了看明顯不舍他的秦楚言,那看著他微微閃動的大眼,讓他張了張口,最後卻還是狠狠地把那句“等我回來”咽下。他伸手順著秦穆雨的頭發,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目光哀慟。
從來都是說走便走,沒有一眼,沒有回頭。秦楚言走在散開的竹林,一步一腳印如同他來時,堅定,卻不帶著悲壯而是一種濃濃的……淒涼。莫名。
他的眼神是要止住她的別言她的視線,緊抿的薄唇一樣的堅韌。他不願雨兒知道的一切,如何不是一種保護,因為他這樣的人,注定無法托付。信一分,傷一分。
秦楚言生生地克製自己扭頭的**,眼中腦中都是他昨夜看了千遍萬遍仍覺看不夠的臉。他在懼怕又在期待,雨兒叫他一聲言哥哥,叫他回頭。
路走到頭,終未回頭,也未聽到一聲呼喚。
雨兒,言哥哥說要把命賠給你,最後貪心地想陪著你。還是要食言了……
秦穆雨看著那一步步消失在眼中的黑子男子,那堅決要走出她生命的男子,想說的話邁出的步子,都生生止住,淚水氤氳未落,化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和秦楚言,都習慣把所有心事埋在心間,把所有的問題獨自解決。就如同她答應言哥哥沒有秘密,他卻仍是未問她為何一路固執前往帝都,就如同她未問他為何離身三天滿身傷痕。就算是重生,秦穆雨仍然是自私的,自私地不願意相信任何人。不強迫不接近,對待言哥哥也是一樣。
他未解釋,她也不會問他要個解釋。她不知道秦楚言有也樣的過去,有怎樣的責任,叛離秦家有著如何的困難,秦楚言選擇一肩扛起,她也就信任一身放縱。
從未有過心牽之人,從來都是隻身一人的秦穆雨並不知道,感情除了溝通還需分擔,也不知道秦楚言是抱著死誌離開她。不懂情為何物的人雖說理解,卻仍不能明白所謂“將命賠給你”並不是她死他報仇,她亡他陪葬。若是她能通曉情愛一分,通曉秦楚言對她感情的一毫,她就會無論如何也將秦楚言攔下,而不是在這個昏暗的早晨,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不發一言。
言哥哥,雨兒等你回來。
卻不知道,她的言哥哥,可能再回不來。
秦穆雨就那麽呆呆地,呆呆地看著那竹林緩緩閉合,呆呆地看著那翠綠的竹葉被風刮的亂顫,感受著長發上那被撫摸的溫度,被慢慢吹散。
突然感到臉上一片濡濕,秦穆雨後知後覺地摸摸臉,才發現下雨了。相逢下雨,離別也下雨,秦穆雨突然感覺到一陣躁動不安,也不管那突然瓢潑而下的雨水,就那麽固執地看著那竹林,莫名地期盼秦楚言再冒出來,和她說一句。
雨兒,我回來了。
然而,眼前一片空蕩。秦穆雨不知道站了多久,天色漸霽,才回過神般的搖搖頭,暗笑自己莫名地舉動,癡傻了一般。
明日就是瑞華大舉,待處理了那些繁雜事,就去尋言哥哥。若是他的離開會讓自己思緒雜亂,如此放心不下,那以後便再也不放他離開!
想通了的秦穆雨終於笑了起來,麵色如慢慢晴朗起來的天空一般一片舒暢。
秦穆雨轉身便要離去,誰知一扭頭,就發現一柄傘正遮在自己的上空,傘柄上是一隻白皙纖長的大手,傘邊是一身濕透的男子。長長的黑發狼狽地黏在臉上,雨水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頰滑下,白衣被泥水染濕。這樣的男人,哪裏還有一分如仙的樣子?
端木黎如卻往日一般,麵無表情地看著秦穆雨的目光打量過來。他收了傘,全然不覺自己渾身濕透發絲淩亂,一身狼狽,而是牽起了秦穆雨的手,小心地將冰涼的小手握在他同樣冰涼的大手中,帶著陌生的期盼問道,
“雨兒,你叫什麽?”
端木黎想問她的名字,他也想喚著她的名字,那男子和她的親密讓他嫉妒到逃離!他想要一直護著她,握著她的手。
卻聽見那個眼中向來無他的女子,明明身上是幹的眼睛卻是濕的。她看著自己,帶著哭腔地質問,
“你能讓他走,為什麽不能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