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結束了?”逆刃本在懸崖邊眯瞪著眼,這下子被霍然而起的掌聲驚了一個趔趄,徹底清醒了。
“是啊,”一邊的婆娑白了他一眼。
逆刃輕擊雙掌,掌聲精巧的壓下了一眾印師的聲音。
“來,這邊集合一下。”
看了秦天一眼,“我們就不搞加冕為王的那一套了哈,小小的團隊賽,老牌印師都沒出現過的小比賽,咱們直入主題。”
秦天點點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那些形式上的東西。
印師們三三兩兩的站立著,不是因為隊伍,而是因為這幾天的相交相處,很多原先不在一個城市、一個方向的印師成了摯友。
比如
穆白和左曉迪?
黑劍小隊跟夏至的隊伍站在最前,這是他們用實力為自己爭取的應有的地位。
夏至的臉依舊白煞煞的,嘴角一絲殘血沒有擦去。
秦天看了他一眼,搓了搓下巴沒有說話。
“往山下看,你們看到了什麽?”逆刃指了指身後。
“朕的江山?”燕長弓輕聲道,“想不到逆神也是玩段子的啊。”
逆刃額頭黑線狂跳,“你那是馬眼?隔著八百米就能看到山下的場景?”
燕長弓身子一縮,跟隊友湊了上來。
秦天也走上前去,探頭往下一看。
頭臉出了山體,冷冽的冬風就卷了上來,帶著少量的濕氣,跟些微的碎雪。
‘黑風口’是不老峰東側跟觀景台交界處形成的一處天然缺口,站在這裏可以飽覽長白山瀑布的全貌。
正月裏的瀑布水流落差很低,水量也很是稀疏,但仍然當得氣勢雄渾四字的描述。
白練似的瀑布最底端的水池流匯了一陣,就全數湧進了天池裏麵。
此時的天池水麵有小半變成了皓白的冰麵,乍一看洋洋灑灑、廣廣闊闊,倒映著藍天白雲,極似彩色的寶石,深邃又神秘。
十六座山峰圍繞著它,華蓋山、紫霞山、臥虎山、龍門山、錦屏山、芷盤山
都說見字如見人,就山水而言,這樣優美華貴的名字足以見證咱們華夏先輩對這派山水的看中和喜愛。
而事實證明,長白山山脈也確實不負喜愛,旅遊、地熱、礦泉水、地貌無一特色不是聲名遠播,引人入勝。
此時秦天就心生向往,對長白山、對天池、對這零總諸峰喜愛至極,甚至有了來此神仙地養老的願望。
“本次團隊賽的獎品就在山下,去看看吧,”逆刃說道。
說完他背部劍盒通天一聲劍鳴,那柄黑沉沉的長劍已經是懸在了他的腳下。
逆刃抬手一招,婆娑就被他攬進了懷裏。
兩人一劍直似天外飛劍跌墜,長發飄飄、衣袂飄飄,任誰見了都得讚一聲:“好一對神仙眷戀啊!”
可印師們根本沒有讚歎的心思,一個一個的隻想罵娘。
“搞什麽?我們怎麽下去?”
“不是有夜梟戰機嗎?”
“司機早下班了,你會開飛機?”
“我去,那怎麽辦?爬下去?!”
夏至不說話,一臉傲然的盤著臂膀,站在懸崖旁邊,風吹著他的發,微濕的空氣俏皮的在他的長睫毛上凝結了兩滴晶瑩的水珠。
秦天也不說話,安靜的看著他裝.逼,托腮看,環臂看,叉腰看,摳腳看。
神經病啊!
“對了!夏至哥可以帶我們下去,他的‘六合’可是當世一絕,能攻能守,能上天能下海,還能載人!”夏小滿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假意的驚呼道,順帶著還白了秦天一眼。
秦天莫名躺槍,能帶就能帶唄,你又看我,再看我也帶了啊。
幾個已經下了半個身子的散印師罵罵咧咧的又爬了上來。
夏至花哨的打了一個響指,引得哢哢一陣連響。
趴蝮精魂領著大量的磚石悄然出現,默默的搭砌著石拱橋,活似一個拿不到工錢的包工頭。
“上來吧”夏至語態輕鬆的道,悠閑的一匹。
嘩啦啦,一下子衝上去了幾十個人。
趴蝮委屈的撅了噘嘴,身子往下一沉,現在好嘛,不發工錢,連食宿都不包了。
秦天嘴角一咧,也跟著湊了上去。
一隻手橫在他行進了的路上,夏驚蟄皺眉道:“人太多了,你們等下一波吧。”
“是啊是啊,夏至哥這樣很疲累的,你們下一趟再下來一樣的。”夏清明跟著道。
夏至看了秦天四人一眼,不置可否。
“別啊,你,你讓我們上去,山上冷”夏大寒努力的往裏麵擠著。
開玩笑,作為冠亞軍路上的對手,夏至他們要是先下去了,下輩子都不見得想起來上來帶他們啊。
“嘿嘿,”已經‘上車’的王莽怪笑了一氣,“我們會督促夏至上來帶你們的,等著吧。”
“是啊是啊,等著吧。”
“老司機很多的,等會兒打卡上車,肯定還有。”
幾個散印師幫腔道,莫雙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看了秦天一眼,又看了隊長一眼,沒有說話。
秦天拉著夏大寒退後,“沒事,我們等會兒下去。”
“不是,阿天,你看不出來他們的用意?”夏大寒急聲道。
秦天沒有回答,夏至已然出發。
沉肩揚肘,縮胸拱背,雙眼輕眯露一線之光,頭頂微繃懸一發之重,秦天架起了渾元樁。
立意、意守、用意。
不過片刻,秦天頭頂就顫顫巍巍的開了一朵小白花,香氣四溢,神異非常。
“唉嗨,好心態啊,這時候架樁平定血氣麽?”
“哈哈,到底是冠軍,這修為心性,我輩望塵莫及。”
“先走嘍,山下見啦!”
夏驚蟄等人嘲諷的那叫一個賣力,吐沫星順著冬風飄了過來,險些落了黑劍小隊一臉。
但該有的以唾洗麵並沒有,甚至連風都沒有。
這些外界的事物統統被阻隔在五米之外,秦天站在場中,方圓十米的封域已經被他祭了出來。
“都這時候了,你心好寬啊,還有心思熟悉封域?”夏大寒無奈道。
“嘿,哥幾個,走著,”秦天往身前一指,封域坍倒下來,鋪了一地,高貴如新製的紅地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