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經竟然不跟他打,隻是派出了自己的一名手下。
不是隊友,是手下一樣的手下。
在他眼裏,或許李西河隻是跟小廝一樣的無名小卒,閑暇時用以逗弄,正經時完全不入視線。
李西河身子一頓,素來冷靜少語的他眼裏燒起了火,融化了一直以來裝飾的堅冰。
“嘖嘖,瞧當哥哥的多重視你,這可是我最滿意的走狗,狗咬狗,有意思,哈哈哈哈哈!”李西經肆意的大笑起來。
他的隊友毫無怒意,恬不知恥的跟著一陣大笑。
等到李西經停止了說話,他才敢跟著開口,“華南李家附屬印師”
轟!!!
這個附屬印師話沒說完就被一條橫貫天地間的大刺尾巴抽飛了。
隻見他直飛二十多米,破布麻袋一樣耷拉在了地上,身上是密密麻麻的深邃創口,血是不要錢的奔湧、濺灑。
“滾出去!”秦天漫不經心的吹了吹手掌心,淡然道。
秦天看向李西經的另一個隊友,“你是自己走,還是上前來我送你一程?”
那人兩股站站,害怕的看了李西經一眼,聽候差遣發落。
一派低微的議論聲蔓延開來,一種小小的悲涼和不齒在議論聲裏上浮於天穹。
印師,這樣的擁躉走狗配不上印師這兩個字。
李西經雙眼一眯,低低淺淺的議論聲驚雷一樣炸響在他的耳畔心底,他擺了擺手,“沒用的東西,你們都滾出去!”
“是,大少!”
那人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就往外走。
哢!
李西經暴虐的猛然抬腳,重重的踹在了那人的膝關節內部,“狗東西,聽不懂什麽是滾?”
“是,是是是!”
倒地的那個附屬印師額頭鼻尖擠著豆大的汗珠,臉色都蠟黃了起來,他不敢呻.吟,不敢求饒,連些微的抗爭不喜都不敢有,他蜷縮起身子,顫顫巍巍的讓自己的身體組成了一個不完整的圓,滾了出去。
“你們的議論有什麽用?你們的不爽又有什麽用?這個時代,這樣的世界,你們沒有話語權,就連走狗你們都不配有,但你們可以選擇加入李家,我們可以保證你們三年內提升一個大段位,這是世家才能有的資源,你們這些泥腿子想都不敢想的資源!”
“還有你,你得意什麽?你又憑什麽?走到現在,是你隊友的功勞,跟你有什麽關係?你能像我這樣,憑借一己之力走進團隊賽的四強行列嗎?你不能,最不該的是你跳出來與我對戰,求死很容易,我願意賜給你,我的好弟弟。”
秦天嘴角一咧,他有點佩服現在的李西經了,這邏輯順得天衣無縫啊、這逼裝得渾然天成啊。
果然人渣必生成一個專業惡心的嘴巴,敗類必搭配一張刀槍不入的臉皮。
聽到李西經的話,和他相對站立的李西河沉默了片刻。
過了會兒,李西河抬起頭,一字一頓的道:“因為我,靠自己!”
詞字裏混合著鮮血味,語氣中隱匿著自強魂,行走間身型如電,拳掌帶風。
李西河說完之後,不再同李西經打嘴炮,他率先發難,衝了過去。
“來得好!”
兩座同出一源的高塔撞在半空,灑下一淺藍一身藍的混合光暈。
淺藍四層根基略淺的是李西河,深藍五層氣勢攝人的是李西經。
鎮壓技!
雙方的鎮壓技潑灑給對手,兩邊同時行動遲緩,手腳動彈的艱難。
在外界看來,這兩人打架跟慢放了一倍的錄像帶似的,雖然激烈但就是那麽隱隱約約的讓人想笑。
“你就這麽點本事嗎?”
畢竟等階有差距,李西經明顯的更鬆快一些,不至於像李西河那樣轉個身子都要白一下臉色。
李西河不答話,他所有的心思想法都朝著李西經身上鑽,努力的想要給他點創傷,讓雙方盡量的停靠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空氣陡然一涼,山頂愈發冷冽。
李西河板著臉捏了個玄決,伸出一根手指朝著高天一指!
他所指的地方舉起白雲,白雲下飄灑隕落雪花,目標明顯的洋洋灑灑。
‘黑風口’的界限圈子內,極快就落下了一層薄薄淺淺的雪製的毛毯。
這雪花絨毯上方的冰晶剔透優雅又鋒銳如刀,寒氣上湧之餘全都卷向了李西經。
李西經被冰雪冷氣凍結了體表的經絡、毛細血管,動作慢的幾乎跟李西河一樣了。
“這就是李前輩觸碰到了封域邊緣得到的感悟?好像,還可以”秦天想了想,很不中肯的道。
這樣的雪圈子沒那麽玄乎,跟封域相比它弱了起碼幾十倍,除了少量的減速,真沒多大的用處。
姬昀隱晦的搖了搖頭,“不是的,你再看。”
李西經抖了抖身子,抖落了一地的冰碴子,“可笑!”
“是嗎?”李西河冷冽的回了一句,抬手一招翻手一拍一攥。
那滿地漫天的碎雪隨著他的操控升起、聚集,在半空濃縮精煉成了一個藍的發紫的圓形冰疙瘩。
李西河五指攤開,手臂頂端盛開了一朵嬌豔淒美的冬日之花。
狂風呼嘯,碎雪刀子一樣的砍斫。
半空中的冰疙瘩緊致得一塌糊塗,爆開之後製造了茫茫大的一場浩雪。
湮滅技,冰雪暴!
下方的李西經身上瞬間就被劈開了七八道大口子,羽絨服炸成了麻花。
“原來如此,這是‘冰雪暴’的起手,這麽多雪和冰,厲害!”秦天恍然大悟。
這口子很大卻不深,李西經體表上血都沒出,幾處創口剛要湧血就被他繃緊了皮膚壓了回去。
李西河愣了一會兒,冰雪暴的威力不應該隻有這麽一點的。
“你對我太不了解了,這玩意兒適合夏天用,涼快。”李西經語態輕鬆。
他半裸的上半身遊動著一隻異獸,長身短嘴,盤旋在李西經的身上如同紋上去的一條龍蛇,威風凜凜。
“現在,到我了,我這個,也適合夏天用!”李西經朝著李西河虛揮了一記直拳。
哇唳!
一聲尖鳴撕裂雲氣,震得方圓五百米空氣狂顫。(未完待續。)